愛上帥氣客戶我猛追他,母親見過他卻哭著說:他早死了

愛上帥氣客戶我猛追他,母親見過他卻哭著說:他早死了

1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有些人,即使空有一副皮囊,第一眼,就覺得驚豔?

我有。

我叫宋詩慈,是一個入殮師,也是一個化屍人。

今天殯儀館收到了我從事入殮師以來第一具完整無瑕的遺體,他叫康程。

他規規矩矩地躺在長桌上,像一個等待接受洗禮的天使。劍眉入鬢,板寸短髮,將一張似乎熟睡中的俊臉完全顯露了出來。

眼睛緊閉著,睫毛奇長,小扇子一樣覆蓋在眼瞼上,鼻樑挺直,唇線流暢,微微泛白。身材胖瘦適中,穿著熨帖合適的西服,竟然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誘惑。皮膚出奇地好,比起以往的那些遺體,讓人驚豔不止三分。

然而,這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看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不是一般的遺體,從老闆點名讓我來給他進行入殮化妝的時候我就知道。

一般的遺體,我不會管,交給殯儀館其他的夥計就好了,因為都很簡單,無非就是遺體的清理與消毒、穿衣以及面部修容和化妝。

再繁瑣一點的,也不過是生前身體殘疾或受過創傷的遺體,那些處理起來就比正常的遺體多了一些步驟。

但是再怎麼麻煩也沒有今天收到的這具遺體麻煩。

眼前的這具遺體,是具“兇遺”,也就是說,他死的時候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沒完成,導致怨氣一直凝聚在他的周圍,一到晚上,那股怨氣就會出來,到處行走,繼續去做生前沒有做完的事情。

我們就給這個怨氣起了一個比較文藝的名字:鬼。

可是,有個弊端就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離自己的遺體太遠,超不過十米,又不想離開,所以就顯得很是嚇人。

聽說他的家裡人好幾個都因為他大晚上在家裡走動而得了失心瘋,無奈之下才將這個遺體送來了我所在的殯儀館。

要經過我化去屍體的怨氣才能安生地拿去火化。

我姥爺的曾祖父就是第一個陰陽化屍人,一直傳到母親這一代,便再也沒有男孩來傳承祖上的這個職業,母親便從小把我放在姥爺跟前和姥爺一起住,讓姥爺將《化屍秘籍》和方法都傳給了我。

這是我家的獨門秘籍,從不外傳,姥爺生前無人可選,無奈之下才選擇了我。

“兇遺”一般都是在午夜十二點才能給他清理遺體,修理面容,至誠至懇,那怨氣就會自然而然地出現。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我都不會有什麼懶覺可以睡了。

我讓他們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肯定讓“兇遺怨氣”走得無怨無悔。讓我震驚的是,他的家屬把他扔下二話不說就走了,我頓時覺得,即使他已經死了你們也沒必要這樣吧?

雖然,大晚上的在家裡走動確實很嚇人。

下午下班後,同事們都走了,老闆還特意囑咐我,這不是一般的“兇遺”,讓我小心點。

2

我將殯儀館的冷氣強度調到最大,畢竟我和他要待上一個星期,總不能讓他散發出異味。

穿好自己的黑色小棉衣,戴好黑色毛線暖帽,給自己的手消毒,將早就消好毒的橡膠手套戴上,等待著午夜的來臨。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我又做噩夢了,夢裡面熊熊大火像巨大蟒蛇的信子一樣緊緊地將我包裹,滾滾濃煙嗆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撕心裂肺地哭著咳嗽著,想讓媽媽救我,就見媽媽拿著淋了水的被褥向我撲過來,我看著大火將她一點一點吞噬……

就是醒不過來,心痛夾雜著恐懼讓我喘不過氣,我以為我會這樣被活活扼死在夢裡。

即使知道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依舊醒不過來。

噩夢就像厲鬼一樣扼住了我的喉嚨,就在夢境真實得讓我覺得我會被活活燒死的時候,廣場上午夜十二點的擺鐘鐘聲突然傳來。

與此同時,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痛,驚魂甫定,叫喊著蹦起來就看到了不太和諧的一幕。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帥氣逼人的男人拿著拖把,拖把的手柄正對著我。

看到我醒來,男人似乎有點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看你一直在喊救命又醒不過來,情急之下才……”

我瞭然地點點頭,將拖把從他手裡拿過來放回原位,又看了看那和躺著的遺體一樣長相的“人”,瞪他一眼,“那我謝謝你啊!”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這個看起來更加鮮活一點。

面色清冷,卻是有了生氣。

他站在那裡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等待大人的懲罰一樣,動也沒動一下。

我知道,這個“兇遺怨氣”似乎和以前的都不太一樣。

以前也替“兇遺”做過大大小小的事情,無非就是誰欠了他的錢,導致死了也沒還,所以他想追回債了再去投胎;也有另一半出軌一口怨氣下不去非得另一半陪葬的,這種情況,我都會告訴他們不可能,然後和他們談上幾天幾夜的心,最後被我感化,都哭得稀里嘩啦心甘情願地隨著屍體的消失而去投胎。

可我也見過最兇殘的“兇遺”。

那時候是在村裡,我還小,姥爺還在,也是和這個遺體一樣,是個特別英俊的年輕人。但是怨氣相當重,殺人不說還到處找事,被我姥爺一氣之下直接封在了屍體裡,強行貼了滅怨符,連著靈魂都被燒燬了。

所以說,我已經準備好重蹈我姥爺的覆轍了,如果這具“兇遺”的怨氣太過強烈,我也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直接封禁在遺體裡毀掉得了。

我對他打招呼:“你好,不要拘束,隨便坐,我們隨便聊聊。”

我們這個職業特殊,除了對死人說“你好”以外,對活人是忌諱說這些的,與此類似的還有“再見”“一路走好”等等,所有與活人打招呼的問候詞都是我們對死者的敬語。

那“怨氣”看著我半天,似乎疑惑,又似乎迷茫,問我:“我們認識麼?總覺得你和我很熟?”

我想了想,沒在記憶裡搜索出這個人,便說:“不認識,我叫宋詩慈,是來渡你的人,你也不必害怕,有什麼儘管說出來,除了殺人放火,我都可以幫你,冤屈什麼的,我都可以幫你討回來讓你走得無怨無悔。”

哪知,那“怨氣”失望地搖頭,對我說:“沒用的,我找不到她了,再也找不到了,她估計不記得我了。”

我一愣,疑惑地問:“你在找人?”

他點頭,說:“是啊,一個丟了很久的人。”

我問他:“男的女的?”

他說:“女的。”

我試探性地問:“你女朋友?”

他搖頭,說:“不是的,是我兒時的玩伴,一個特別調皮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我頓時有點頭大,合著這位哥不肯離去是因為想見那女孩啊,可是見到了又怎麼樣呢?

我頓時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坐在一邊休息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抖了抖,說:“老兄,不靠譜啊,都什麼時候的陳年舊事了,找起來肯定很麻煩啊。那女孩有那麼重要麼?”

他看著我,神情竟是異常憂傷,說:“我走的時候,她哭了,我讓她等我回去,可是等我再次回去的時候,那地方已經拆遷了,我找不到她了。”

我嘆息一聲,果然這世上的痴男怨女還是很多的。我無奈地搖頭,他又說:“我放心不下她,就想看她一眼,只要她過得好,我就走。”

我想了想,說:“行吧,那你把和她相關的事情都和我說一說,我試試看,如果一個星期內找不到她,那你就必須走,不然我可會使用強制手段把你滅了。”

他神情哀傷,沒有答應沒有反對,只是看著我,“你儘量找找,我只是在走的時候想再見她一面,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就算了吧。”

3

我以為是個很兇殘的“兇遺”,才長得這麼好看,沒想到是個痴情的“兇遺”,莫名覺得有點萌。

他和我說了一晚上話,他告訴我,他和那個女孩以前住在一個小區,後來父母離異,他就被法院判給了父親,被父親帶走了。

他走的那天,小女孩很難過地在後面哭著不讓他走,喊著“哥哥”,可是他終究不得不走。

他捨不得地對著那女孩揮手,讓她等他。可是等他終於有時間回去看女孩的時候,那個地方早就拆遷了。

等他說完,我就問他:“那,我如果去找她的話要從她拆遷的那個地方下手,所以啊,你必須得協助我才行。”

他有點疑惑地問我:“我連離開我的身體十米都不行,怎麼幫你?你總不能扛著我的身體去找吧?”

我說:“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也是破過無數奇案的人了,要是連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怎麼做這一行對吧?”

祖傳《化屍秘籍》有記載,如果怨氣太重的“兇遺”的夙願有點棘手,化屍人無法一個人完成的時候,可用化屍人胸口血畫就“實化符”貼於“怨氣”胸口,將“怨氣”實人化,變成人形在世間行走,幫助化屍人一起完成任務。

此法折損陽壽,且最多能支撐“兇遺怨氣”五天,五天後如果沒有完成夙願,“怨氣”也自會消失不復存在。即使如此,化屍人還是需謹慎用之。

我從來沒用過這個方法,因為大多數都用不著,看在這個“兇遺怨氣”有點帥並且我對他有好感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地為他用一次吧。

“實化符”需要我胸口血為引才能畫就,我便讓他在此地等我,我自己去換衣室,拿匕首輕輕地在胸口劃了一下,沾了胸口的血畫就了“實化符”。

有點痛,但又不是很痛,我迅速用止血符止了血,將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他眉頭緊蹙著,我笑著打趣他:“別皺眉,皺眉就不帥了。”

他說他聞到了血液的味道,我哈哈大笑,說:“鼻子還挺靈。”

4

他叫康程,是個人民警察,為了救一個被拐賣的小女孩,和歹徒搏鬥的過程中被歹徒匕首刺了數刀,失血過多,沒能搶救回來,一命嗚呼。

可以說死得相當冤枉了。

人民的公僕啊,你為何死得這麼慘,我頓時覺得心酸得不行。

家裡人害怕了,以為他有什麼冤屈,就找了個神棍。還別說,那神棍還真有兩把刷子,就給他家人介紹了我所從事的這家殯儀館。

不過看他的外表,還是相當養眼的。在和他踏上尋找遺失的過去旅途時,我看著他在身邊走著,身材挺拔,寬肩窄臀,真覺得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他不但人長得帥,還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一路上遇到要飯的無論小孩老人,都要我掏自己的腰包施捨一下。拿別人的錢財做善事,嗯,虧他想得出來。

我和他坐上了遠征的長途汽車,兩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到達了他所要去的地方。

我問他為什麼這麼久了還記得這個地方,他說他離開的時候仔細記過了路線。那時候他雖然很小,但是記憶卻很好,他記得女孩的長相,可是不知道她長大後有沒有變化。

我就打趣他:“還真是從小就起色心了,那麼小就知道喜歡女孩了。”

他就沉默不言,只是傻笑。

這個地方確實已經被大修過,蓋上了更新更高的樓房,陽光直射下來,刺得眼睛都睜不開,我們順著他的記憶去找了他記憶中的房門。

開門的是個老爺爺,看到我們的時候,笑得眼睛眯成了縫,說:“咋了閨女?帶男朋友回家找錯了門嗎?”

我一聽就知道不是正經的大爺,但還是笑著問:“大爺,您在這裡住了多久了呀?十多年前住在這裡的人呢?”

大爺一聽,頓時不開心了,說:“那麼久遠的事情誰記得呀,只是好像聽人說起是搬到了距離這裡最近的那個市裡去了。”

我回頭看了看康程,他面無表情,看看我,又看看大爺。

我謝過大爺後,拉著康程出來,搖頭晃腦地告訴他:“你連她的一丁點兒記憶都沒有,要怎麼找?”

康程有點委屈地看著我,沒有說話,那眼神裡似乎藏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好吧,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我覺得於心不忍,於是拉著他繼續走,來到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市。康程突然告訴我:“宋詩慈,你覺得她會去哪裡?這麼久了,她還會記得我嗎?”

我無語道:“哥啊,你問我我問誰去?至於她記不記得你,呵,這麼多年了,你又不是人民幣,憑什麼人家一直惦記你?”

我感慨,這麼笨的人怎麼當上警察的?

他眼裡劃過一絲傷痛,繼續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好吧,他又贏了。

一天找下來,什麼結果都沒有,我累得癱在賓館的床上,他就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怕多付房費,所以在進賓館的時候把他藏起來帶進來了。

我勒令他:“晚上我睡著的時候你可不準有什麼不好的行為啊,不然我會打死你的。”

他乖巧地點頭,然後找了個比較陰暗的牆角,蹲了下來。

我洗澡的時候就把浴室的門鎖死,免得他見到我的胴體起了色心就麻煩了。我可是個有職業素養的人,從來都不會和自己的任務對象有牽扯。

洗完澡,發現他已經不在牆角了,而是躺在了床上,規規矩矩地睡著了。

我頓時來氣,一腳把他踹下去,指著他的鼻子說:“床是我的,縮牆角去,鬼不配睡床。”

他繼而又委屈地看著我。嘿,這次沒用,誰敢和我搶床,我就和他沒完,哪怕是個鬼。

然而,一整晚我都感覺在一個清冷的懷抱裡。我愜意地熟睡著,即使知道是康程,也沒醒來。

第二天一早,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裡,一抬頭就看到康程熟睡的俊臉。

尷尬之餘,一下子起身,大吼一聲:“色鬼!”

他被我嚇醒了,醒來一臉懵懂地看著我。我說:“收拾收拾,繼續找人!”

雖然我覺得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挺好的,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對的。

我們只是合作對象,姥爺說過,化屍人最忌諱的就是和自己的任務對象扯上關係,因為不得不送走的時候,將會痛不欲生。

我不想那樣。

5

很遺憾,第二天還是沒什麼進展,我提前給他打預防針:“或許在有限的時間裡,我們是真的沒辦法找到她了。”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繼續拉著他走街串巷,將有聯繫的東西和人物都盤查了一遍。

一路上康程打著傘,太陽直射下來,很強烈。

而他把傘一直往我這邊斜,我就繼續斜回去,並且告訴他:“怕太陽的是你,幹什麼總往我這邊斜?小心太陽把你曬化了。”

康程就看著我,笑而不語,乖乖地把太陽傘移到他那邊。可是等我回神的時候,太陽傘又不知不覺地遮蓋在了我的頭頂。

我心裡很暖,但,也同樣憂傷。

康程是很好的康程,但是,他始終不是我的康程。

一想到這裡我心裡就賊疼賊疼的。

走在大街上,康程看見什麼好玩的東西都要我買,然後他拿過去再送給我,說是給我的酬勞,看我辛辛苦苦不求回報地幫他,他覺得過意不去。

這個時候我就會問他:“用我的錢買禮物,然後再還給我,這樣你就過意得去了?”

康程眨著一雙澄澈的眸子,笑著說:“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我再送給你,那就是我送你的禮物了。”

無言以對,腦回路比較奇特,不過看在他會心疼人的份上,我就不打算和他計較了。

第三天,我們的任務終於有了一絲眉目,告訴我們好消息的是一位老大娘。

她看著康程那張俊臉,笑得臉上的肥肉都在抖,說:“十多年前搬遷到這裡帶著女娃的人並不多,就幾個而已,但是有一個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那個母親很漂亮,女兒卻其醜無比,臉上似乎有過燒傷,滿臉傷痕,眼神陰沉很是嚇人。”

我以為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哪知道康程冷靜地聽完,問:“那個母親是不是眼角有顆淚痣?”

老大娘點頭,說:“是的是的,是個美人胚子,但是隻身帶著一個女孩,在這裡沒多久就走了。後來聽說是回孃家了,便再也沒有見過。”

康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就是她了,沒錯的。那大娘,你知道她孃家在哪裡嗎?”

老大娘想了想,說:“好像是在十里屯。十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那麼清楚啊?反正你們去找找就是了。”

康程拉著我去找十里屯,但是我並沒有覺得他有多高興。

途中我問他:“你記憶裡那女孩醜麼?為什麼你不高興?”

康程搖頭,說:“不醜,很可愛的小女孩,可能是後來發生了點事情,才讓她變成那樣的吧。”

我又問:“那她要是真的其醜無比你會不會失望?”

康程搖頭,說:“不會,她在我心裡,永遠都很可愛。”

我哈哈大笑,忽然覺得這個一本正經地溫柔的康程竟是萌得讓人心肝顫抖,看他這個樣子,誰也不知道他是個“鬼”啊。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鬼不肯轉世投胎。

頓時樂得不行,但是樂過了,心裡只剩下濃烈的悲哀。

感情這種事,果然永遠沒有定數,康程永遠不會知道,我宋詩慈,會對他一見如故。

第三天晚上我們來到了十里屯,這個地方是個小鎮,建了新農村,一排排的二層小洋樓鱗次櫛比,看起來舒服得很,我又開始感嘆我國的政策了,果然人們都已經過上了小康生活啊。

我一看天色晚了,便告訴康程:“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方,明天再找人,她逃不了的,好麼?”

我是有私心的,我怕康程太早見了那個女孩,了了夙願,走得匆忙,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那樣,我該多難過。

康程點點頭,然後又被我藏起來帶進賓館了。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小鎮治安這麼好,大半夜的竟然還有警察查房。聽到敲門聲後,我一醒來發現康程就在我身邊躺著,睡得像個死豬。

我頓時無語,鬼都像康程這麼能睡的麼?作為鬼的尊嚴呢?

敲門聲伴隨著警察的聲音,嚇得我及時將康程的實化符去掉,康程頓時變成了透明狀態,除了我,誰也看不到。

我穿好衣服去開門,警察觀察了一圈告訴我要把房門關好,我應著,直到他們離去。

趴在門邊上聽著兩個民警竊竊私語,他們在說:“剛才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感覺有人盯著我們,但是又不知道是誰。”

說完便加快了腳步離開,我捂著嘴將門關上,一回頭就看到康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拍拍胸口,說:“起開,怎麼醒來了?不是睡得很熟麼?”

康程突然說:“我不想找了,我們回去吧。”

我有點懵,問他:“為什麼?”

康程說:“不想找了。”

我登時有點迷糊,“老兄,說找的是你,說不找的也是你,你當我宋詩慈的化屍人是白做的啊?尊重一下我的職業好麼?”

哪知康程竟然妥協了,說:“好吧,尊重你的職業。”

毫無疑問,我醒來時,康程依然在我床上,熟睡著,給我一種錯覺:他從來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虛無的存在。

這種錯覺,碾壓著我的胸腔,侵佔著我最後的理智。

我始終記得這段短暫的相伴時光,每當我於夜半時分噩夢纏身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就很安心。

原來不知不覺,康程已經讓我依賴到了這種地步,也或許是他,抓對了時機,洞察了我的脆弱。

一早,我們去村裡打聽了臉上有傷疤的人,一打聽就打聽到了,那人說:“你們找的是醜妮兒吧?那孩子小時候被大火燒過,所以臉上留了疤,長得醜,我們都叫她醜妮兒。她嫁給了村裡最邋遢的男人,日子過得可憐呢。就在村子最尾巴的地方,那個最爛的房屋就是,你們一過去就能看到。”

我們謝過那人,就向著村尾走去。果不其然,一個女人正在院子裡洗衣服。我喊了一聲:“醜妮兒?”

那女人一回頭,遮著面布,結果她一回頭,迎風的輕紗面布被風一吹,差點嚇哭我。只見她的半張臉隱約能看見骨頭,但是聲音卻是出奇地好聽:“找我的?”

我笑著點點頭,但是康程卻是沒動。

我以為他是太過激動或者太過震撼,才沒有反應,看了一會兒,他拉著我就走,說:“看也看了,我們走吧。”

我有點生氣,問他:“是不是她變醜了你才嫌棄她?”

他說:“不是。”

我問他:“那是因為什麼?”

他告訴我:“見一面就行了,沒什麼為什麼。”

我頓時覺得這個“鬼”有點太渣了,這麼顏控的嗎?你都死人一個了還這麼顏控真的好麼?

於是,我們就這麼回到了殯儀館。

當我把康程帶回去的時候,老闆看了看那躺在長桌上的人,又看了看康程,對我說:“你咋這麼重口味啊?找個男人還要找個和逝去的人一模一樣的?我給你介紹了那麼多都沒被你看上,原來癥結在這裡!”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