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下賤,可再下賤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不像那個小三……”

“怎麼不可能?唐婉你自己想想,冥堯他可曾愛過你一絲一毫?如果不是你不要臉爬上他的床,他會和你結婚?對了,結婚後他應該沒有碰過你吧?不對,他只碰過你一次,就是上個月那天晚上在夜色,他喝醉了,把你當成我了對不對?”

梁歡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刺進唐婉的心裡,梁歡說得對,葉冥堯從來沒有愛過她。

結婚是被迫的,結婚後三年他從來都不肯碰她,唯一的一次是個列外,他喝醉酒,把她當成了梁歡,而這一切梁歡竟然清清楚楚,恥辱的感覺席捲全身。

唐婉發狂的對著梁歡喊:“梁歡,就算他不愛我,那又怎麼樣?我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我一天不離婚,你就一天只能是小三!”

嘶吼出這句話後唐婉發現面前梁歡臉色一下子變了,大眼睛裡蓄滿淚水,身體搖搖欲墜,聲音楚楚可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看著她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唐婉還以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在愣神間,葉冥堯冷冰冰聲音突然響起:“唐婉,你是想找死啊!”

接觸到葉冥堯滿是怒色的眸子,唐婉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而梁歡卻就勢撲進了葉冥堯的懷裡,當著唐婉的面哭得那個楚楚可憐。

美 人垂淚最是能夠讓男人心疼,葉冥堯輕輕的擁著梁歡的腰,語氣愛憐深情:“歡歡,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就是一個下賤無恥的女人,她說的話當不得真。”

“我是下賤,可再下賤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不像那個小三……”

早就知道自己在葉冥堯心中沒有什麼地位,但是這樣當著人面說她無恥下賤還是傷著唐婉了。

她看著葉冥堯慘笑:“葉冥堯,我是無恥下賤,可是再無恥下賤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不像有的人……”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臉上重重的捱了一記耳光,葉冥堯眼中冷氣四溢:“唐婉,你沒有資格說歡歡,歡歡變成這樣,都是你和你父親的功勞。你們當初對她那樣狠毒,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的。”

“你什麼意思?什麼狠毒?”

“別裝糊塗了,歡歡被送進夜總會坐檯不都是你和你父親的功勞嗎?”

“沒有,我們沒有做,葉冥堯,她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

“這不是你一句否認就能夠抹殺的,唐婉做錯事要承受代價,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想想你們從前的所作所為,再看看現在,是不是覺得報應來了?”

“你因為她……你因為她莫須有的對付我爸?葉冥堯,你怎麼這樣狠毒?”

男人淡淡一笑:“狠毒嗎?這只是個開始,最狠的還在後面,歡歡父親的結局就是你父親的下場!”

這話讓唐婉打了一個寒顫,梁歡父親畏罪自殺在監獄裡,葉冥堯的意思是自己的父親也是這樣的結局嗎?

懼怕讓唐婉整張臉都變得煞白:“你想做什麼?葉冥堯,你不能這樣對我爸,我爸他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是嗎?這句話等著到法庭上讓他對法官說吧!”葉冥堯冷冰冰的笑著,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唐婉伸手去推門,紋絲不動,她又去按門鈴裡面沒有絲毫理睬,包裡的手機響了,唐婉手忙腳亂的接通,阿姨的聲音驚慌失措的傳來:“大小姐,夫人暈倒了,你趕快回來!”

聽說母親暈倒,唐婉沒有敢停留,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家。

唐母躺在沙發上面,保姆阿姨在給她順氣,看見唐婉進來,躺在沙發上的唐母一下子跳起來,惡狠狠一記耳光抽在她臉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媽!”唐婉捂住臉,剛剛捱了葉冥堯一個巴掌,現在又被母親一個巴掌,她頭暈目眩。

“都是你,鬼迷心竅要嫁給姓葉的,現在好了,姓葉的竟然狼心狗肺去舉報你爸,你爸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

唐母顫抖著手指著女兒:“你這個孽障,為了你的所謂愛情把你爸葬送了,你怎麼不去死?”

“對不起!媽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你去求姓葉的,讓他放過你爸,趕快去!”

天空飄起了雪花,唐婉被唐母攆了出來,唐母惡狠狠話語在耳邊迴盪:“如果不能讓葉冥堯改變主意,你就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來!”

唐婉又開車回了清歡居,她瘋狂在外面按了好長時間的門鈴,身上都白茫茫的一片後,葉冥堯終於打開了門。

“求你,饒了我爸!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唐婉怕他關門,用手撐著門乞求的看著葉冥堯。

“要什麼也答應我?包括離婚?”

“不!我不要離婚!我不離婚!”

看著她堅決的拒絕頭,葉冥堯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你可想好了唐婉,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除了離婚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冥堯,我求你了!”

“你說的?”葉冥堯冷笑一聲,“既然你這樣有誠意,那我就成全你!”

“冥堯,你是答應我了嗎?你答應放過我爸了?”唐婉當他答應了,臉上帶了欣喜的神色。

“沒有那麼簡單,除非……”

“除非什麼?”唐婉急切的看著葉冥堯。

“記得當年梁家出事的時候吧?歡歡當時在你家跪了整整六個小時乞求你父親出手相救,可是他沒有,俗話說父債子還,你父親沒有兒子,你這個做女兒的怎麼也得表現一下吧?”

葉冥堯那雙好看的眼睛停留在唐婉身上:“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像當初歡歡一樣跪上十二個小時,我就原諒你父親對歡歡的傷害。”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有黃金,女兒何嘗又不是如此,身為市長千金唐婉也是有骨氣的人,葉冥堯的要求讓唐婉有瞬間的遲疑。

“怎麼不不願意?”見她遲疑,葉冥堯作勢要關門。

看著葉冥堯無情的臉,唐婉在心底咬牙,跪就跪吧,比這恥辱的事情她都經歷了,這跪一下又能怎麼打緊,只要能讓父親安然無恙就好,她抓住門框,看著葉冥堯漠然的臉,“我跪!”

書名《顧木月醒悟》

“我是下賤,可再下賤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不像那個小三……”


隨便看看

劉皓南獨自一人坐在水邊白石上小憩,比起五年之前,他的身量又長高不少,幾與成人比肩,身著粗布麻衣,雖然微有破爛,卻很乾淨,只是依舊瘦弱單薄,顯得面部輪廓更加分明,兩道劍眉堅挺地掃向兩鬢,目光深如湖水,盈盈閃動著幽冷光芒,深得望不到底,俊秀斯文中隱隱透著狠絕凌厲。

此時正值晌午,峰頂雲臺觀中傳來陣陣敲鐘聲,是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劉皓南卻不急著回去,他澄澈的雙眼茫然望向碧藍的天空,似在發呆,又似冥想,想到高興處嘴角微微一揚,忍不住一舒雙臂,敞開手腳仰倒在大石上,卻不小心碰歪了身旁的扁擔,將一隻半人來高的木桶撞翻,滾落潭中。

他吃了一驚,一下子跳起來躍進水裡,將木桶撈了上來,自己也全身溼透,甚為狼狽。

這時便聽對岸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你可真笨啊!不會用扁擔把木桶撥到岸邊麼”

劉皓南抬頭一望,見對岸立著一位白衣素服的年輕女子,不過二十一二歲,一頭褐色捲髮如瀑布般披落肩頭,直到腰際,頭髮上未加任何飾物,只用一條銀色絲絛斜掠過額頭,在髮間時隱時見。她膚色瑩白,高鼻深目,一望便知並非中原人士。

劉皓南怔了一下卻不答話,徑自將兩隻木桶盛滿了水,挑起來便走。

白衣女子見他不說話,怪道:“你是聾子麼聽不見我說話”她發現那挑水的木桶已有殘破,一道道細小的水流從桶壁四面汩汩漏出,忙叫道:“哎!你的桶漏了,怎麼挑水啊”

劉皓南仍舊不理不睬,只管沿著狹窄的山路向上疾行。那兩桶水加起來足有百斤,山路陡峭又佈滿青苔,他卻如履平地,轉眼便走出半里之遙。

白衣女子神色一變,自語道:“這小子功夫倒還不賴!”說的卻是回紇語。

她足下一動,身子如驚鴻般一飛而起,足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掠到對岸,向劉皓南追了過去,清聲道:“站住,我有話問你!”見他仍然不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素手從腰間抽出一條拇指粗細,八九丈長短的銀色長鞭,啪得抖出一聲脆響,迅捷無比地纏向劉皓南的脖頸。

劉皓南聽到背後風聲,突然雙肩一振,將兩隻木桶甩開去,回身將扁擔一橫掃出猛烈勁氣,震得鞭稍向側面偏離,劉皓南趁機將身子一側閃到路邊,這一鞭子便擊了個空。

白衣女子嬌叱一聲,銀鞭一抖再次擊出,急罩向劉皓南的頭頂,那鞭身靈動有如活物,將他的扁擔纏住生生奪了過來,甩入路邊松林之中。

劉皓南雙目精光一閃,上前一步叫道:“你幹什麼”雖被這莫名出現的女子搞得滿心惱怒,他仍在強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白衣女子冷笑著收回銀鞭,哼道:“終於肯說話了麼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劉皓南緊握雙拳,捏得骨節格格作響,終於還是低下頭,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入林中,拾回扁擔。

再回來時,卻見那白衣女子攔住他的去路,冷聲問道:“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便讓你過去。這峰頂的道觀是不是雲臺觀白雲先生陳希夷可是住在觀中”

劉皓南微覺愕然,低聲道:“是!”白衣女子見他如實作答,面色緩了一緩,側身讓開。

劉皓南徑自去撿自己的木桶,卻發現其中一隻已經迸裂,無法盛水了。

白衣女子見狀也有些懊悔,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眼見他又走到水邊將桶裝滿,重新上山,桶裡的水漏了出來,灑了一路。白衣女子跟在劉皓南的身後,一路逗他說話:“喂,你是不是每天都下來挑水啊你的桶早就漏了知不知道你怎麼不說話又變成啞巴了”

劉皓南只是閉口不言。再行得數里,眼前便沒了路徑,滿眼皆是濃密的松林,且山勢陡峭,百折千回,極易迷路。

劉皓南在雲臺觀已居住五年,每日都要下山挑水,對路徑自是十分熟悉,但見他一路急行,不到半個時辰便出了松林,躍過了一尺寬窄、光滑如鏡的“鯉魚背”,穿過了下臨深淵、雲霧繚繞的“捨身崖”,到達峰頂。白衣女子初時還有心情逗引劉皓南說話,行到後來便有些體力不支,顧不上饒舌,只是緊緊跟在劉皓南身後向上攀登。

來到雲臺觀的正門之前,劉皓南的一隻桶中只剩下小半桶水,另一隻迸裂的桶則是滴水無存。

守門道人見到劉皓南,遠遠便喊道:“皓南,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這會兒廚房怕是沒飯了!”

劉皓南還未答言,白衣女子已先走上前去,問道:“白雲先生陳希夷在不在觀中我要見他!”

守門道人見她裝束奇特,又直呼陳希夷的姓名,面露驚異之色,客氣施禮道:“請問姑娘是什麼人找白雲先生有何見教”

白衣女子哼了一聲,愛理不理地道:“我要見的是陳希夷,與你們可不相干!他到底在不在觀中”

守門道人見她神色倨傲,言語不遜,心中自是有氣,正要出言詰責,卻聽不遠處有人哈哈笑道:“看姑娘的裝束,當是來自西域大光明教的貴客,未知找白雲先生有何見教”

白衣女子聞聲回頭瞧去,見一麻衣道人翩然而來,他身形高大,滿面虯髯,卻眉目含笑,並不顯得兇惡,背上負著一柄長劍,手裡攜了一個齊腰粗的酒葫蘆。

這人正是劉皓南五年前曾在金沙灘見過一面的鐘昭遠,亦即白雲先生陳希夷的得意弟子。

鍾昭遠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近四旬的彪形大漢,左手攜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那大漢濃眉大眼,粗獷彪悍,小女孩生得卻很清秀可愛,粉嫩的雙頰上嵌著一對小小的酒窩,如同美玉雕琢而成的一般,一雙大眼睛燦若秋水,靈動非常。

劉皓南本要進門,聽得鍾昭遠說到“大光明教”四字,心頭一震,不由轉頭看了白衣女子一眼,恍然暗道:“不錯,大光明教中人都穿白衣,這女子的裝束的確與耶律敵烈等人一模一樣,她那條銀鞭看著好生熟悉……”

他回憶起五年前在雲州的種種情景,忽然心頭一亮:“是了……這銀鞭與陰若嵐的兵器雪龍鞭頗為相像,陰若嵐曾是大光明教的風部之主——妙風尊者,這女子多半也是大光明教的風部弟子了……”

想到陰若嵐、李明非夫婦,又憶及當年被楊家帶回開封撫養,五年未見的鳳兮,劉皓南心中一陣溫暖,不覺便對這白衣女子生出幾分親近之感,索性不急著進門,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白衣女子顯然並不知道鍾昭遠的底細,微覺意外,皺眉道:“你又是什麼人怎知我是大光明教的人”

鍾昭遠冷哼一聲,淡淡道:“在下鍾昭遠,曾隨白雲先生修道十數載,五年前與貴教妙水尊者交過手,至今銘記在心!”

當初他因不識“三千煩惱絲”的機關奧妙,一時大意被瑪依洛所趁,差點丟了性命,一直將此視為奇恥大辱,耿耿於懷。白衣女子聞言面露恍然之色,脆聲笑道:“金沙灘之戰我也有所聽聞,瑪依洛的‘三千煩惱絲’最擅以柔克剛,大鬍子,看你的樣子必是吃了她的大虧吧!”鍾昭遠被她一語說中痛處,心中已然動怒,冷哼道:“與妙水尊者那一戰,在下從未敢忘,如有機會再蒙賜教,自當還以顏色!”

白衣女子傲然冷笑道:“我與瑪依洛同為明尊座下五部尊者之一,大鬍子若想動手,本姑娘便可以陪你玩玩!看招!”她說打就打,揚手便是一鞭,抽取鍾昭遠面門要害!

鍾昭遠急退三尺拔出背上長劍,他早就有心動手,當下哈哈笑道:“原來是大光明教的尊者,失敬了!姑娘既肯賜教,自當奉陪!”長劍挽出一朵劍花,絞向白衣女子的銀鞭。

劉皓南聽聞白衣女子自稱是五部尊者,心下一驚:“這女子難道是繼陰若嵐之後的妙風尊者她的武功當與瑪依洛不相上下,鍾昭遠只怕敵不過她……”

只見那白衣女子所使鞭法剛柔並濟、變化多端,果然與陰若嵐同出一轍,只是她招招都往對手的致命要害上招呼,卻比陰若嵐狠辣得多。

鍾昭遠用的是劍,本不適合與長鞭這種遠距離的軟兵器正面交戰,但他修習道家內功三十餘載,內力比那白衣女子高出甚多,劍身催發出來的劍氣足以將白衣女子的長鞭遠遠震開,不容她近身。只見鍾昭遠端立原地不動,白衣女子卻似穿花彩蝶,在他周圍飛旋舞動,卻衝不進他的防守劍圈。

兩人鬥了近百招,鍾昭遠低喝一聲,賣個破綻讓那鞭梢纏住了劍身,暗自使力要將銀鞭從那女子手中奪過來,白衣女子始料未及,大驚之下強自回奪,此時鐘昭遠卻忽然撤去勁力,白衣女子立時站立不穩,向後跌出,踉蹌七八步後方才站住,喉頭一股猩甜之氣驀地湧將上來,竟受了不輕的內傷。

鍾昭遠本無意傷她,只是當初與大光明教的瑪依洛結下宿怨,心中本就不忿,加之這女子大言挑戰,想給她些教訓罷了,不想她鞭法雖然還算不錯,卻全無對敵作戰的經驗,輕易便上了自己的當,並因此受了重傷。

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忙上前一步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是下賤,可再下賤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不像那個小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