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期 畫橋流水東 斷腸人、無奈秋濃 宋人陳允平詩詞必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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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曙(約720-790年),字文明,或作文初。廣平(今河北永年縣東南)人,大曆十才子之一,唐代詩人。

大曆年進士,磊落有奇才,與李約為至交。性耿介,不幹權要。家無擔石,晏如也。嘗因病中不給,遣其愛姬。其詩樸素真摯,情感細膩,多寫自然景色和鄉情旅思,長於五律。詩風閒雅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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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口送友人》

唐代:司空曙

峽口花飛欲盡春,天涯去住淚沾巾。

來時萬里同為客,今日翻成送故人。


譯賞

峽口花飛欲盡春,天涯去住淚沾巾。

峽口的花隨風降落,春天快要過去了,想到彼此將要分手萬里,不禁淚水沾溼了巾帕。

峽口:兩山夾水的地方,這裡指長江出蜀的險隘。欲盡春:春欲盡。去住:指走的人和留的人。

來時萬里同為客,今日翻成送故人。

來的時候(我們)是同路的旅伴,今天我這個“客人”倒變成了主人來送別自己的朋友了。

唐時,以相互送別為題的絕句頗多,或寫景寄情,或直抒心懷,在寫作上手法多樣,千姿百態。這首《峽口送友》,它不同於一般的送別詩,客中送客,自難為情,況又“萬里”之遠,“同為客”呢?作者身為客人卻反客為主,淋漓盡致地表露了自已送客惆悵心情。

首句寫眼前景物,點明時間、地點。這句中“峽口”表示地點。“花飛”就是意象,也就是飛花。“欲盡春”則直接表明季節是暮春,“去住”形象的描繪,寫到“客”、“主”雙方。說明該詩詞采用了正面烘托的手法,烘托本是中國畫的一種技法,用水墨或色彩在物象的輪廓外面渲染襯托,使物象明顯突出。用於藝術創作,是一種從側面渲染來襯托主要寫作對象的表現技法。寫作時先從側面描寫,然後再引出主題,使要表現的事物鮮明突出。第三句轉寫“來時”,為下句鋪陣,第四句用“今日翻成送故人”作結,寫出彼此間的惆悵心情。選材一般,寫法卻比較別緻。可見,作者匠心獨用,想象力較為豐富。表達出作者用傷春之景正面烘托離別之情。


132期 畫橋流水東 斷腸人、無奈秋濃 宋人陳允平詩詞必賞

《雲陽館與韓紳宿別》

唐代:司空曙

故人江海別,幾度隔山川。

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

孤燈寒照雨,深竹暗浮煙。

更有明朝恨,離杯惜共傳。


譯賞

故人江海別,幾度隔山川。

自從和老友在江海分別,隔山隔水已度過多少年。

江海:指上次的分別地,也可理解為泛指江海天涯,相隔遙遠。幾度:幾次,此處猶言幾年。

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

突然相見反而懷疑是夢,悲傷嘆息互相詢問年齡。

乍:驟,突然。翻:反而。年:年時光景。

孤燈寒照雨,深竹暗浮煙。

孤燈暗淡照著窗外冷雨,幽深的竹林漂浮著雲煙。

更有明朝恨,離杯惜共傳。

明朝更有一種離愁別恨,難得今夜聚會傳杯痛飲。

離杯:餞別之酒。杯:酒杯,此代指酒。共傳:互相舉杯。

這是首惜別詩。詩寫乍見又別之情,不勝黯然。詩一開端由上次別離說起,接著寫此次相會,然後寫敘談,最後寫惜別,波瀾曲折,富有情致。“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乃久別重逢之絕唱,與李益的“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上次別後,已歷數年,山川阻隔,相會不易,其間的相思,自在言外。正因為相會不易,相思心切,所以才生髮出此次相見時的“疑夢”和惜別的感傷心情來,首聯和頷聯,恰成因果關係。

“乍見”二句是傳誦的名句,人到情極處,往往以假為真,以真作假。久別相逢,乍見以後,反疑為夢境,正說明了上次別後的相思心切和此次相會不易。假如別後沒有牽情,相逢以後便會平平淡淡,不會有“翻疑夢”的情景出現了。“翻疑夢”,不僅情真意切,而且把詩人欣喜、驚奇的神態表現得維妙維肖,十分傳神。即使說久別初見時悲喜交集的心情神態,盡見於三字之中,也是不為過的。

頸聯和尾聯接寫深夜在館中敘談的情景。相逢已難,又要離別,其間千言萬語,不是片時所能說完的,所以詩人避實就虛,只以景象渲染映襯,以景寓情了。寒夜裡,一束暗淡的燈火映照著濛濛的夜雨,竹林深處,似飄浮著片片煙雲。

孤燈、寒雨、浮煙、溼竹,景象是多麼淒涼。詩人寫此景正是藉以渲染傷別的氣氛。其中的孤、寒、溼、暗、浮諸字,都是得力的字眼,不僅渲染映襯出詩人悲涼暗淡的心情,也象徵著人事的浮游不定。二句既是描寫實景,又是虛寫人的心情。

結處表面上是勸飲離懷,實際上卻是總寫傷別。用一“更”字,就點明瞭即將再次離別的傷痛。“離懷惜共傳”,在慘淡的燈光下,兩位友人舉杯勸飲,表現出彼此珍惜情誼和戀戀不捨的離情。惜,珍惜。詩人用在此處,自有不盡的情意。綜觀全詩,中四句語極工整,寫悲喜感傷,籠罩寒夜,幾乎不可收拾。但於末二句,卻能輕輕收結,略略沖淡。這說明詩人能運筆自如,具有重抹輕挽的筆力。


132期 畫橋流水東 斷腸人、無奈秋濃 宋人陳允平詩詞必賞

《喜外弟盧綸見宿》

唐代:司空曙

靜夜四無鄰,荒居舊業貧。

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

以我獨沉久,愧君相見頻。

平生自有分,況是蔡家親。


譯賞

靜夜四無鄰,荒居舊業貧。

靜靜的深夜四周沒有相鄰,居住在荒野因為家中清貧。

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

樹上黃葉在雨中紛紛飄零,猶如燈下白髮老人的命運。

以我獨沉久,愧君相見頻。

自慚這樣長久地孤獨沉淪,辜負你頻繁地來把我慰問。

平生自有分,況是蔡家親。

我們是詩友生來就有緣分,更何況你我兩家還是表親。

自有(fèn):一作“有深分”。分:情誼。蔡家親:也作“霍家親”。晉羊祜為蔡邕外孫,這裡借指兩家是表親。

司空曙和盧綸都在大曆十才子之列,詩歌工力相匹,又是表兄弟。從這首詩,尤其是末聯“平生自有分(情誼),況是蔡家親(羊祜為蔡邕外孫,因稱表親為蔡家親)”,可以看見他倆的親密關係和真摯情誼;而且可以感受到作者生活境遇的悲涼。據《唐才子傳》卷四載,司空曙“磊落有奇才”,但因為“性耿介,不幹權要”,所以落得宦途坎坷,家境清寒。這首詩正是作者這種境遇的寫照。

前四句描寫靜夜裡的荒村,陋室內的貧士,寒雨中的黃葉,昏燈下的白髮,通過這些,構成一個完整的生活畫面。這畫面充滿著辛酸和悲哀。後四句直揭詩題,寫表弟盧綸來訪見宿,在悲涼之中見到知心親友,因而喜出望外。近人俞陛雲《詩境淺說》說,這首詩“前半首寫獨處之悲,後言相逢之喜,反正相生,為律詩一格”。從章法上看,確是如此。前半首和後半首,一悲一喜,悲喜交感,總的傾向是統一於悲。後四句雖然寫“喜”,卻隱約透露出“悲”:“愧君相見頻”中的一個“愧”字,就表現了悲涼的心情。因之,題中雖著“喜”字,背後卻有“悲”的滋味。一正一反,互相生髮,互相映襯,使所要表現的主旨更深化了,更突出了。這就是“反正相生”手法的藝術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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