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格物致知”說起

“致知在格物”的意思是,想要知道關於物的知識,就需要去了解物的屬性和狀態(包括它所蘊含的信息,它本身的結構,它與其他物的聯繫)。

“格”這個字,由“木”、“夊”、“口”組成。

從“格物致知”說起

“木”,本也;

“夊”,是“止”的倒形,“止”是腳掌,

“夊”則是腳掌反象;“口”,洞口;

“夊”、“口”則有人從外來到半穴居的門口的意思。

“格”因而有返本之意。

所謂“格物”,也就是認清事物本來的樣子。

並不是隨便拉個框架,找個抽屜、格子,把事物往裡一塞,就萬事大吉。

而是要格物以自然。

從“格物致知”說起

“知”,孔子說:只有理解了的,才算是學會了。不理解的,則是沒學會。這樣才是致知之道。

所以,理解事物的起點,就在於瞭解事物。

然而,瞭解了事物,瞭解了事物之間的聯繫,是不是就是了解了世界呢?

瞭解了世界,是不是就通達了宇宙之間的自然之理呢?

並不是這樣的。

格物是起點,自然之道才是終點

自然之道,有三重。

第一重,便是格物致知,體察天地萬物;

第二重,是體察天地萬物變易之道,通達時變;第三重,也是最高的道,是體察自然至靜之道。

早期翻譯成格致學的現代科學,就是關於格物致知的學問,他們的自下而上所擬合出來的解釋模型和原理體系,適用範圍只能是物。

它們只能研究有,不能研究無。因為格物的工具,尺度上比格物的對象還要大,那麼就無法再格物致知了。

從“格物致知”說起

也就是說,中國文化中的格物致知,西方文化中的物理學,都無法自下而上的通達天下之始,和萬物之母。

他們都是研究萬物層次道理的淺顯學問。

窮物並不能得道,再說了,物也不可被窮盡。

形而上的道易思維,在伏羲時代,演化出象數的思維,河圖洛書,便是對天道運行的符號標識,這是最初的格物。它展示了天道運行何者為正,何者為合適。

到了黃帝的時代,文字發明了,華夏人用象形文字這樣的自然語言去擬合自然的生活,這是人文時代的格物。同樣,正確的格物方式,就是展現事物以及它的運行,何者為正,何者為合適。

而正確的“格物”的前提條件,就是理解掌握道易思維。

從“格物致知”說起

以道格物,可以得正知,得正知而可以達誠意,達誠意而可以正心,正心者可以以道修身,以道修身者可以以道齊家,以道齊家者可以以道治國,以道治國者可以以道平天下。

這才是《禮記·大學》中: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這段話的意思。

對於中國人來說,求知是聞道、明道、行道的起點,而不是終點。

知識是中立的工具,君子不能被工具所侷限,君子更應進一步探究知識背後的自然之道,因為,離道敗德,小知越多,敗亡越近,唯有尊道貴德,才能使事物長久。

從“格物致知”說起

格物又有何用?

從河圖洛書到易經、道德經、論語、陰符經、素書,華夏的思想文化從來都是經世致用的。

道德經說,以無觀無得其妙,以有觀有得其徼。

格物,從實處著手,向實處理解,就是觀有。

觀物之邊界,瞭解它所蘊含的信息,瞭解它的結構,瞭解它和其他事物之間的聯繫。

在儒家看來,這就是向道而行其中的一步。

格物而後致知,最終是為了成為以正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君子,大丈夫。

需要注意的是,格物不能為物所役使,因為格物不是目的 。

所以,論語說“君子不器”,孟子說:“萬物皆備於我矣”。

尊道貴德,合道而行,使個人子嗣綿延,家族興旺發達,國家長治久安,才是華夏思想文化的大道。

在道的宇宙觀的指導下,從實處著手,向實處理解,最終合道而行,方能得到真正的通達。

從“格物致知”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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