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海拾珠:風花雪月中的民國傳奇美女——影星王人美


王人美還叫王庶熙的時候,就美的有些不像話了。她曾是民國時期舊上海演藝界明月“四大天王”之首,今天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大都上了年紀,但是在當年,王人美可是上海灘充滿傳奇色彩的當紅影星。

王人美的老家在湖南瀏陽,她出生在省城長沙。王人美的父親王正權是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的數學教員,毛主席也是他的學生。王人美是家中七個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父母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1927年,王人美及三哥王人藝跟隨二哥王人路來到上海,王人美入黎錦暉創辦的上海美美女校學習歌舞。黎錦暉為她改名為“王人美”,將她列入王家的“人”字輩,以打破女性不入家族輩分的中國傳統舊習俗。

父親的突然亡故讓王人美失去了上學的機會,儘管哥哥王人路極力維持她上學的希望最後仍然失敗了。好在王人美被黎錦熙賞識,很快入了他創辦的上海美美女校和明月社進行學習。經過兩年的刻苦學習,王人美開始得到黎錦熙重用。後來,《三蝴蝶》在清華大學首演成功,北平、天津公演時常常滿座,中華歌舞團名震京津。因此,王人美與黎麗麗、薛玲仙、胡笳被稱為歌舞“四大天王”。


同上官明珠、黎莉莉、胡蝶等人相比,王人美不能算是最漂亮的,但是王人美絕對是最有靈氣的一個。王人美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在成名之前學藝時的事情,可能是因為太苦不願意回憶。總之,王人美很快出名了,只有17歲的她很快在電影《野玫瑰》中飾演女主角小鳳而爆紅,還獲得了“野玫瑰”的綽號。突如其來的成功讓王人美一時間失去了人生的方向,開始變得迷茫起來。

王人美是幸運的,她遇上了慧眼識珠的孫瑜。孫瑜捧紅了很多電影新人,在《野玫瑰》首映大獲成功後,孫瑜又推薦王人美出演了《漁光曲》。為了演好這部戲,王人美下了很多功夫,不僅親自去漁村和漁民一起出海體驗生活,還專心研究如何演好漁家女的方法,影片一共用了18個月才拍攝完成。後來,該片創造了84天連續爆滿的神話。徐小貓的形象深入人心,“小貓”也幾乎成為了王人美的代名詞。這是20歲的王人美演藝生涯的巔峰。

事業上的空前成功,讓年輕的王人美逐漸變得空虛與迷茫起來。她開始虛度光陰,開始不求上進,她靠著吃老本來演電影,不走心的出演自然不會出精品。王人美在人生最迷茫的時候,遇到了她的第一任丈夫金焰。


兩個人是在聯華歌舞班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兩個人相差只有三四歲,沒有年齡代溝的兩個人很快走到了一起。結婚的時間是在1934年,證婚人是伯樂孫瑜。兩個人都一心的想把日子過下去,也有過甜蜜和美好的時光。聯華公司和王人美解約後,王人美便留在家裡保胎,一心的想著做個好媽媽。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兩個人慢慢地產生了隔閡。

金焰是個工作狂,而且也是個大男子主義者。他後來推薦了在家賦閒的王人美參演電影《風雲兒女》,為了自己所愛的金焰,王人美放棄了很多,她一心想著做個好妻子。1938年,金焰和王人美在朋友的幫助下,逃離了被日寇控制的上海。金焰是影帝,日本人希望藉由他來拍攝一部名為中日友好合作的電影,但是,金焰沒有同意,對日本人惡語相向,沒辦法,他們只好離開心愛的上海,去了香港。

日本投降的1945年,金焰向王人美提出了離婚。兩人很冷靜地分開了,但還保持著一份很牽強的友誼。兩個人都沒有真正地把彼此放下,這種狀況一直保持了很久。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除了困擾的感情之外,王人美又恢復了自由之身,她又回到離開很久的演藝界了。


王人美離開重慶以後,又接拍了《關不住的春光》和《王氏四俠》兩部電影。此時的王人美又恢復了青春。

1950年,王人美由香港回到上海。起初參加了上海實驗電影工場,在長江電影公司拍電影,後來進入崑崙影片公司。1952年,在電影界文藝整風時,王人美被誣衊曾和軍統首腦戴笠有來往,王人美受到極大刺激,患精神分裂症,被送入瘋人院,二姐王明霞將其接到北京大哥王人璇家,病情康復後,王人美被調入北京電影製片廠工作。在北京電影製片廠,王人美先後出演《花兒朵朵》、《青春之歌》等電影,並導演話劇《日出》、《家》等。

電影《花兒朵朵》劇照。

後來,在朋友的撮合下,她和已經有過三段失敗婚姻的大畫家葉淺予結合了。在外人看來,30年代紅極一時的女演員,與著名的大漫畫家結婚,應該是佳偶天成,一對璧人。然而,這裡面的心酸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對於婚姻是否幸福,王人美后來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葉淺予是個過於沉浸在事業裡的人,當這種人的妻子真不容易!”

電影《兩家春》海報,1951年參演。

電影《猛河的黎明》,1955年參演。

電影《探親記》海報,1958年參演。

1956年,王人美參加文化部青島哲學學習班。1956年,受到毛澤東接見。1957年,受到周恩來接見。1957年前後,王人美多次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在1957年的反右運動中,王人美再度受到刺激,隨後病情復發,被送入北京醫學院的精神病醫院治療。文化大革命時期,王人美遭到批鬥,被下放到幹校勞動。1979年,王人美獲得平反,並加入中國共產黨。王人美當選為第五、六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國電影家協會名譽理事。

王人美不平凡的經歷註定她要經受更多的磨難,儘管期間幾度精神崩潰,但是在親人和朋友的悉心照顧和幫助下王人美都得以安然渡過。1980年5月12日,王人美突發腦血栓,雖然及時搶救,還是成為半身癱瘓的殘廢人。 1987年4月12日,在度過幾年的床榻時光後,王人美再一次腦血栓復發,醫治無效去世,享年73歲。

王人美的離去,是一個時代的結束,但是屬於王人美的傳奇,將繼續在我們深情的仰望和指尖翻閱處悄悄地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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