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带砺:广东省主席怒骂“你们全部死光,也要把难童搜救回来”

山河带砺:广东省主席怒骂“你们全部死光,也要把难童搜救回来”

一九四二年,吴菊芳院长聘请连县籍邵炳鈞女士为教养院护士。

一九三九年元月元日,原三十五集团军司令,四十五岁的李汉魂在粤西北连县民众会堂宣誓就职广东省政府主席。上任后不久,他便成立广东战时儿童教养院。抗战期间,广东儿童教养院救助了三万余难童与军人遗孤。

由于广州沦陷出人意料的快,军民仓皇撤出,许多居民还来不及呼儿唤女,便被迫逃难。转瞬间,南(海)、番(禺)、顺(德)、从化、花县、五邑也都相继沦陷。流落在广州街头以及粤汉线上各地的难童比比皆是,由于缺乏照顾,许多难童饿死在乡野街头。李汉魂的如夫人吴菊芳看得心如刀割,便向李汉魂吹枕头风,要他把这些沦落无依的孩子从沦陷区里抢救出来。李汉魂一听就说大好事,一定加急加紧办。

吴菊芳原本是中大农学院的学生,有次李汉魂去中山大学演讲,青春靓丽的校花吴菊芳代表学生给他献花,后来不知道是李汉魂拐带女学生,还是吴菊芳同学煲老藕,反正吴菊芳同学没毕业肚子就被搞大了,被同学戏称为“中大附中”,没办法只能退学去做李汉魂的如夫人(就是如同夫人的二奶啦)。

不过吴菊芳同学毕竟是新时代的女性,眼界开阔又思想进步,很热心各种社会活动,不象后来和她一起去留学刘景容(张发奎老婆),只会呆在家里侍候老公,白白浪费了出国所学的知识(我极端怀疑张发奎是个直男癌,不许自己老婆在外面抛头露脸)。

李汉魂把救助难童的想法与战区司令张发奎商量,立即获得张的无条件支持。

广东战时儿童教养院在各界的支持下成立了,筹备委员们很狡猾地选吴菊芳同学出任院长,其心思无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省长的老婆有款拨,大家都不怀好意地臆想,假如教养院的经费稍有差池,削了吴菊芳同学的面子,李省长你就等着回家跪玻璃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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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前戴军帽者为吴菊芳,抗战期间一直都是穿军装,她以为她谁,居然敢假装延安老干部。

当时当务之急是寻找院址和建设院舍,韶关这个战时牙城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日寇随时都可以沿粤汉线打上来,日寇飞机也常常来空袭。而连县被认为是可靠的山旮旯,于是大队人马到了连县。找了四个较为适合的地方,为赶速度与节省经费,只盖杉皮杉板的房子作院舍,各占地约50-100亩。挑选的人很有眼光,四个地方其中的两个现在都是旅游风景点,一个是古村落,另一个是破败的道观。

收罗难童的人员由省政府所属谍报队与战区长官司令部所辖谍报队联合深入珠三角等敌占区执行,其中有不少成员牺牲在突破对峙线上,或者被日伪逮捕枪毙。与张发奎、李汉魂相比,这些牺牲的烈士才是不朽的光荣,他们仅仅听从张、李两个人一句“保留民族元气、延续汉家血裔”的简单口号就赴险趋死。最应该记住的,是这些牺牲的谍报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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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奇模,阳江人,学生从军。后考入四分校十五期步科,三九年毕业。

原一五二师部的搜索连少尉排长邓奇模,此时调省政府警卫营副官处负责此事,鉴于部属伤亡巨大,派出去的人有时一半多回不来。向李汉魂求情暂缓一段时间再搜救难童。平时待人和气的李却一反常态,翻脸拍桌子破口大骂:你班火灰死X嗮,都要同我带嘀细路仔返来(即使你们这帮废物死光了,也要给我把难童搜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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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添:九十七岁。

籍贯:广东惠州。

部别:中央军校第三分校十六期女生大队,广东儿童教养院教员。

阶级:同中尉。

战时物资供应无一例外是紧缺的,吴菊芳同学确实为了难童营养不良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连州牙刷厂平时收购牛骨做牙刷柄,她去把牛骨全部先借回来,加黄豆煲牛骨汤,把附在上面的肉沫,骨头里面骨髓油脂及营养用老火煲出来后,再捞起牛骨还给牙刷厂,难童们每人每餐分得黄豆32粒,牛骨清汤半碗……补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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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儿童教养院第一院在开大会。

1945年1月15日,数批日军共二千八百余入自湘入粤,分别侵袭连州境内的东陂、星子。

日军来犯,当地人还可以上山躲避周旋,教养院这些外来户却是要疏散的,于是几千个孩子,随同老师沿着山路往阳山、连山方向撤退。二分院的院长李小松有文记载说,他们沿途尝尽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住在破庙、破窑、破蔗寮里。有些年幼的、病弱的走不动儿童,老师背着他们走;有些行李重的,老师为他分担,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情景历历在目。到达阳山黎埠后,粮食已尽,现金只剩八千多元。他们找不到上级,前路茫茫,难童们嗷嗷待哺,不禁令他凄然泪下。最后他们向阳山县长麦健生苦苦哀求,麦碍着吴菊芳的面子,答应他们在黎埠借用一批粮食,得以活命。黎巧仙老师原是位香港小姐,香港沦陷后,激于爱国热情,她带了三件蓝布长衫,背一件六斤棉被,毅然来到曲江,得七院一位当老师的同学介绍,便参与儿教院工作。在七院几年,除了粗食果腹,顾不上衣裳。三件长衫并为二件,两件又并为件半,余下破布作面巾。内衣裤烂了,剪了包袱皮制成。一直安心工作至解放。

抗战胜利后,教养院回迁广州,分批次从小北江顺流而下,那时由连州至广州的水陆交通尚未恢复,沿路散兵游勇,绿林强盗,出没无常,杀人越货,日有所闻。尤其清远至广州那段水程,更为危险。第一批次的船在清远以下的水道就遇上了劫道的水贼,挺进第二纵队司令莫大哥莫雄的花艇刚好搭拖押尾,船上护航人员也立即用枪指向土匪,并大呼:“大哥雄系呢度”,那群拦途抢劫水贼,平日慑于莫大哥的威名,便收枪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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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汉魂、吴菊芳夫妻

2009年6月30日,当年400多名难童还汇聚广州,缅怀他们的吴菊芳妈妈。唉!已经是老头老太太的难童们糊涂了,他们的吴菊芳妈妈再牛,也是李汉魂的小老婆,没李在后面力撑着的话,她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白搭。

李汉魂的骨灰现寄放在南华寺,他们该去那里缅怀“聋公”。李两夫妻忙于工作,自己不足六岁的小儿子却感冒转肺炎89天,无人悉心照顾,卒之病死,夫妻俩抚尸惨号,闻者无不落泪。

他的儿子葬于南华寺,曾建有一小室专门放置其生前衣物玩具。先国后家固然是美德,但代价过于惨烈,乃让李汉魂终生难以释怀,生既不能,死亦于此,大概是陪伴他最喜欢的儿子吧。儒家说“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千百年来儒子涛涛,又有几人能做到?

———————————————完

前媒体人,知名历史学者,军史专家、华师大口述史协会首席顾问,《国家记忆》文献影像展策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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