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岭镇风流事

枯岭镇风流事​第一章老乡见老乡

望着斜卧着的史歆茗缀有几粒雀斑的团脸,在灯光下现出的几分慵懒和娇媚,想想自己暗自心仪的瑞香竟在她家做保姆,陶显文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唉,如果瑞香考上了大学,那真是一顶一的“校花”啊史歆茗没等来熟悉的热吻,睁开眼发现坐在身边的陶显文两眼空洞地望着墙上的饰物,有些吃惊地问;“大诗人,你又在构思什么大作啊?”]位于海拔1140米的庐山牯岭镇农贸市场,与别地方的农贸市场不太一样,不到上午八点,是没有多少人来采买的,冷清的很。神态各异的菜贩们边闲聊边整理着自己的摊位,随着有人在上面的街口一声高喊,大家一阵慌乱地跑了出去,将头一天预订的鸡鸭鱼肉和时令蔬菜抬的抬挑的挑,转到各自的摊位上来。山上高寒地少,除有人种点小白菜外,其它的都要从山下运上来,因而开市就要晚些。身材高挑漂亮动人的瑞香算好这个时候来到了农贸市场。在市场里转了一圈,差不多该买的都买了,几只背心袋沉甸甸地吊在手上。那手却不精巧,有些粗糙泛白,显然是见多了水的缘故。临出市场,她买了一小撮香葱放进了袋里。七月的阳光是灼热的。虽说是避暑胜地,除了树荫下房屋里,外面同是一个字:热。台阶边老字号卤菜店里飘出的香辣味,确是好闻。瑞香心情愉快地往上走时,猛听到有人在喊她。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老乡陶石贵挑着二个液化气罐从后面赶上来。她笑着答道:“石贵哥,是你呀。”敦实的陶石贵放下挑担,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问她:“瑞香,还好啵?”“还好,”瑞香换了下手上的背心袋,问,“石贵哥,你这是去气站吧?”陶石贵刚要回答,腰间的传呼机响了,他低头一看,忙说:“哎呀,我要赶紧去,等会还要去米店卸米咧。瑞香,我先走一步,有事打我的传呼。”“石贵哥,你慢点。”望着大步跨着台阶的陶石贵背影,瑞香关切地说了声。登完台阶,瑞香踩着树荫朝河南路方向走去。说起她上山来做保姆,还是陶石贵给介绍的。两年前,高考落榜的她一路哭泣地从县中回到了家里。平时成绩不错的她高考时硬是差了十八分,要命的十八分啦。关在房里的她捶着自己的脑袋,眼泪如村前的桃花溪水,流个不停哭归哭,第二天推开门看到背微驼的父亲和忙进忙出的母亲,再看看将要读高中的弟弟,她的心头一阵发慌——她知道,家里是承担不了她复读的开销的。父亲忐忑不安地告诉她,在庐山做事的陶石贵受人之托,要找一个做保姆的。傍晚,在溪边洗衣时碰到挑水的石贵哥,问明情况后,第二天,她就跟着上了山牯岭镇的房屋大都是依山而筑,台阶特别的多。瑞香回到史老板家,把买回的菜放在厨房的案板上,洗了手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就听到走廊尽头的卧室里传来稠腻的喊声。她赶紧跑过去推门一看,见老板娘王淑云指着床头柜上的茶杯,要喝水。瑞香连忙给杯里加了热水,端给她。喝了口水的王淑云虚胖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一点血色,她把杯子递给瑞香,问:“瑞香啦,菜买回来了?”“买回来了。”瑞香看了看老板娘裹着石膏的右腿,说,“阿姨,我扶你去外面走走吧。”说着把她从床上扶下来,搀着她慢慢地走到了客厅,在藤椅上坐了下来。瑞香打开电视后,把遥控器递给老板娘,说:“阿姨,你看电视,我洗菜去了。”“嗯,要多准备些菜,我家歆茗说是今天要回来。”王淑云说。瑞香洗菜时不经意地从窗口朝外望去,只见远处的如琴湖绿森森的,水平如镜。湖心岛上一派葱笼,连接湖畔的九曲桥上游人如织。转眼间,天空暗了下来。一阵山风刮过,跟着是噼噼啪啪的雨点,岛上桥上岸上,游人惊鸟般地东躲西藏,乱作一团瑞香笑了,还未合上嘴记起屋外晒着的衣物,忙跑出去一一收了回来。“淋湿了吧?”王淑云冷冷地问。“还好。”瑞香暗暗吐了吐舌头,将衣物挂在走廊上的铁丝上。回到厨房的瑞香刚把筒子骨放进高压锅里点燃液化气,客厅里传来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妈,我回来啦。”听声音,就知道是老板娘的女儿史歆茗回来了。她洗了洗手走出厨房,准备跟老板娘的女儿打招呼时,看见身体微胖的史歆茗将一位男青年拉到母亲面前,有些羞涩地介绍道:“妈,这是我的同学陶显文。放假了,我请他上来玩一玩。”清瘦的陶显文彬彬有礼地对王淑云说了声:“您好,伯母,打搅了。”王淑云笑着说:“不要可气,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啊。”说着对来到客厅的瑞香发了话,“瑞香啊,多炒几个菜,家里来客人了。”瑞香一看见陶显文,顿时就愣住了。戴着眼镜的陶显文听到史母喊着瑞香的名字,惊愕地扭头看去,还真是她。史歆茗惊讶地看了看他俩,问:“你俩认识呀?”瑞香红着脸点头:“我们是一个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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