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管理學:那些不為人知的“二當家”

在極其重視個人名望和威信的武俠世界中,門派的榮耀往往是跟掌門人的個人命運牢牢地綁在一起,比如有了東方不敗和任我行,日月神教才敢喊出“文成武德、一統江湖”;有了喬峰和洪七公這種人物,丐幫才能“燕雲十八騎奔騰如虎風煙舉,老魔小丑豈堪一擊”;再比如白自在的雪山派、張三丰的武當派和張無忌的明教……武俠從來都是隻屬於主角和一號人物的江湖。


但在金庸這樣的大宗師的筆下,也會有很多配角光芒四射,不亞於主角,其中有個少為人知的群體,他們就像水滸傳裡的吳用一般,隱藏在掌門、領導的背後,出謀劃策、卻也可以決勝千里,這就是值得討論一下的“二當家“們。大體上可以區分為如下幾個類型。

準接班人型,代表人物:楊逍、向問天和段正淳

其人物特點是能力突出,個性極強,甚至早早地被視為了門派或者王朝的接班人,甚至在小說中也都成了各自門派的掌門人。

武林管理學:那些不為人知的“二當家”

這其中楊逍無疑最具代表性,在陽頂天意外辭世之後,雖然屬意的加班人是謝遜,但奉行強人政治的明教,顯然彼此並不服氣,連番的內耗和內鬥,而最終能夠佔據光明頂+五行旗的正是楊逍,相當於佔據了中央,這也說明他在明教中的實力。

向問天留給我們最深的印象是他絞盡腦汁解救任我行的全過程,無論是智計、武力還是決斷,其實都比令狐沖強不知道多少,但是別忘了,他也曾經是任我行時代的光明右使,這可是僅次於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的位置了,所以當東方不敗即位之後,對於這樣的狠角色,要麼收服,要麼就得剷除,向問天只剩下唯一的選擇:對任我行忠心耿耿。值得一提的是,在任我行復闢之後,向問天的光芒頓時湮滅,眼看著另一個東方不敗上臺,他也只能變成唯唯諾諾、提心吊膽……最終任盈盈將教主之位移交給他,早已沒有任何侵略性的向教主,雖然是和平的使者,但對於跟白道勢不兩立、只有侵略才能保持活力的日月神教來說,向教主簡直就是慢性自殺,這跟楊逍接掌明教差相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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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則是因為長兄段正明是大理國王的緣故,鎮南王、大將軍,外加王儲,不折不扣的“二把手“,武功既高、為人也爽朗,是大理段氏在江湖行走的代表人物,段正明執政後期其實已經是段正淳在打理朝政,以致於黃眉僧在為大理百姓求免徵鹽稅時,段正明也得猶豫再三:這本是他打算留給段正淳收買人心的仁政,也足見其對段正淳期望之高。至於他在江湖上招惹的那些情債,願打願挨而已。在被王夫人、慕容復和段延慶聯手逼宮的時刻,“段二”大節不虧。

野心家型:東方不敗、馮錫範、勞德諾、貝海石

有正面形象,當然也會有反面角色。居心叵測者也是並不罕見,最典型的當屬“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這位前日月神教光明左使,是教主任我行一手提拔的準接班人,甚至把鎮教之寶“葵花寶典”也傳授給他,結果呢?東方左使私底下的小動作不斷,不服的長老陸續被暗算,如果不是小姑娘任盈盈一句“一年少一個”,任我行估計還會被矇在鼓裡。篡位之後的東方不敗唯一的失策之處在於把任我行關在了西湖底下,而不是像對自己的命根子、煩惱根一樣“一割了之”,這個陰謀者、野心家失敗的命運早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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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似的還有馮錫範,雖然馮不是天地會中人,但在臺灣鄭成功軍中,他可是僅次於陳近南的二號軍師,更因為兩人分別支持鄭經的長子和次子,就此成為不折不扣的的冤家,武功雖高、心術不正,所以在關鍵時刻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暗殺陳近南,就此扶植鄭克爽登上主位,只可惜,面對韋小寶這種天生剋星,馮老師的下場,嘖嘖,不說也罷。

把勞德諾列為“二當家”其實有點勉強,畢竟在華山派中,掌門是嶽不群,掌門夫人才是名正言順的二號人物,掌門大弟子令狐沖也能排在勞德諾之前,但個人覺得在嶽不群那些見不得人的作為中,勞德諾真是不折不扣的幫兇:去福州賣酒、覬覦僻邪劍譜,嶽不群沒有派令狐沖而是派了勞德諾,更縱容嶽靈珊同往,嶽不群的如意算盤,很難說勞德諾不知情;而在華山派山神廟遭人暗算令狐沖展示獨孤九劍之後,替師傅安排監視令狐沖的,也是這位“二師兄”,甚至在華山暗算陸大有、掠走紫霞秘笈的,也是這位帶藝投師的前嵩山弟子……所以作為居心叵測的代表人物,勞老師當之無愧。

擺正位置型:無塵道長、馬大元、朱聰

除了接班人和篡位者,其實大多數“二當家”還是比較低調的類型,這其中的代表人物也是不少,比如紅花會的二當家無塵道長,江南七怪的二哥朱聰,丐幫副幫主馬大元會略有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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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道長,其實是作為紅花會的武力擔當出現的,尤其陳家洛是在前任總舵主的指定下即位的,既無個人威信,能力也並不服眾,在外界以武力挑戰紅花會的時刻,就得靠這位以“追魂奪命劍”著稱的獨臂劍客來撐場面。當然這位昔年脾氣暴躁的武林豪俠,在陳家洛面前倒真是很給面子,守著“二當家”的本分毫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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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聰也如是。在射鵰中,江南七怪的名頭全靠柯鎮惡和朱聰,尤其是這位二當家的空空妙手,不光曾經掏過裘千仞的腰包,也曾經摸過梅超風懷裡的九陰真經,更曾經在臨死之際摸出了小王爺楊康懷裡的玉鞋,才讓六怪冤死的真相大白於天下。而朱聰跟柯鎮惡的默契配合,一個喊方位,一個發毒蒺藜,更是江南七怪的殺手鐧之一。所以射鵰未過半,五怪慘死,也是讓人扼腕嘆息。

武林管理學:那些不為人知的“二當家”

還有馬大元,這可是金庸武俠中僅有的一次丐幫中設立“副幫主”的頭銜,不光是地位崇高,馬副幫主手裡還握著前幫主汪劍通“警惕喬峰”的尚方寶劍。當然最悲劇的,還得算馬副幫主有康敏這樣一個隨時會給老公戴綠帽子、隨時可能爆炸的枕邊人,出軌大理段二在先,色誘喬峰未果在後,接著就勾搭上了鐵面無私的執法長老白世鏡,馬大元的悲劇就不可避免了。雖然馬副幫主相當有原則、對喬峰也算夠意思,但架不住賊惦記,最終不光搭上了小命,也搭上了喬峰在丐幫的大好前途。

沒心沒肺型:老頑童

最後還得說一個有點搞笑的“二當家”,作為全真教創教祖師的師弟,周伯通是全真派中無可爭議的二號人物了,但坦白講,這位二當家在全真教似乎就沒有發揮過正面作用,主要就是擔當了搞笑、壞事的角色。看護九陰真經不利,被黃藥師連續算計;承諾的不看、不學九陰真經,結果在給郭靖使壞的同時,自己也沒撈到啥好下場;跟郭靖不論輩分的結拜,更是讓人哭笑不得。就連收徒弟,他也是非常的特立獨行,最喜歡惡搞、玩鬧的老頑童,卻收了一個老成持重的耶律齊做徒弟,真真的不搭調。

武林管理學:那些不為人知的“二當家”

沒法子,誰讓人家玩的就是個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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