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是入殮師,幫死人化了新娘妝,沒想到這個新娘卻搶走身體

故事:我是入殮師,幫死人化了新娘妝,沒想到這個新娘卻搶走身體

“喂!”

“啊”我尖叫一聲,額頭猛地磕上一個堅硬的東西,然後,我聽見了另外一聲慘叫。

“周方曉,你幹什麼?”鬱壘揉著下巴,氣急敗壞地說道。那雙好看的眼睛因為怒氣閃閃發亮。

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我才意識到,剛剛那個摧垮了我最後一道防線的“喂”是眼前這個男人發出來的。

長久保持一個動作讓我手腳發麻,起來的動作又過於倉促,我覺得腳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透著那一層玻璃,我十分清楚地看見,夢中那一雙讓我驚悚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我。

“周方曉,我說你是怎麼回事,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屍體,這麼大的反應幹什麼?”鬱壘邊揉著自己的耳朵,邊把我剛剛看見的那具屍體搬到了工作臺上。順手合上了那個女人的眼睛。

我那一聲幾乎能算得上是聲嘶力竭的尖叫,用鬱壘的原話來說,就是差點震碎了他的耳膜。

我的手一直在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看著那張剛剛在夢中見過的臉,一種在我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無可名狀的恐懼包圍了我。我開始在想,要是我說自己剛剛做夢就見過了這個女人,鬱壘會不會以為我是神經病?

“周方曉,你愣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工作。”鬱壘看著我愣愣的樣子,忍不住叫了一聲。這聲音和夢中的又一次重合,我覺得自己的心肝都要顫起來了。

我之前在一個貼吧上面看到過,這種在現實中發生的事情和夢中重合的場景,叫做“似曾相識”,這是一種人們大腦中知覺系統和記憶系統相互作用的結果。這麼說說可能有點晦澀,但是說白了,其實就是你以為是記憶中的東西和現在發生的碰撞了,這應該算得上是大腦皮層的一種錯誤處理,也就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作為了記憶。

可這些說法現在卻完全無法套用到我的身上,畢竟那個夢我剛剛才做過。

“又不是沒見過死人,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鬱壘對我的行為很是不解,我進這裡的時間比他早上不少的時間,摸過的死人比他見過的都多,可是現在這個反應就像是從沒有見過死人一樣,讓他一陣無語。

我給自己打了打氣,不就是做夢嘛,人家都說夢都是相反的,我入行以來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沒見過。巧合,不過是巧合。

儘管心中那麼安慰自己,可觸碰到屍體的時候,手卻還在發抖。那女人跟夢中一樣,還是穿著睡裙。我幾乎能聽見自己牙齒相互碰撞的聲音,然後試探著問了一句:“她是不是還有一件紅色的婚紗?”

“你怎麼知道?”鬱壘瞪大了眼睛,轉身出了門,回來的時候,手上果然拿著一件,大紅色的婚紗,和夢中的一模一樣。我的心臟已經負荷不了這一連串的打擊。直接想甩手不幹了,可是看著那女人安詳的模樣,又覺得是自己嚇自己。

故事:我是入殮師,幫死人化了新娘妝,沒想到這個新娘卻搶走身體

家都說,夢是現實的反應,說不定只是自己日有所思而已。我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

我周方曉怎麼說在這個常人根本不可能選擇的崗位上也堅守三四年了,什麼樣的死人沒有見過,當初有個和歹徒搏鬥的烈士送到我這兒,整個人簡直面目全非,腸子都流出來了。我還不是神色淡定地把腸子塞回去,然後縫合了肚子。這個女人跟那些面目猙獰的死者比起來,已經算得上正常了。

兩個人合力給女人穿上了那件婚紗,和夢中一樣的驚豔。鬱壘咂咂嘴:“這女人還真是會挑衣服,真好看。”我看著他“色眯眯”的樣子,一陣窩火。

但是我自然不會像夢中一樣把鬱壘給趕出去,現在的我必須要一個人陪著,不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嚇得癱軟在地人事不知。

手幾乎是無意識地動作著,意識也有些迷糊,鬱壘有些驚異地叫了一聲:“周方曉,你拿自己的包乾什麼?”

我猛然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手上拿著眉筆和眼線筆。我乾笑了兩聲:“新娘妝,自然要完美一些。”

“哦。”鬱壘嘟嘟囔囔的,“不過也是,這女人這麼漂亮,自然也要漂漂亮亮地死。你想的還挺周到的。”

我又幹笑了兩聲。腦中竟然冒出了一句歌詞:“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在夢中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是剛剛的時候,我卻是完全沒有什麼意識的,就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在做。似乎是有另外一雙手,在操縱著我的手。等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那個女子的妝容竟然和夢中我化的一模一樣。

我覺得我的心跳都慢了幾拍,還好鬱壘在我邊上,不然我不保證自己不會當場嚇昏過去。

兩個人都低著頭看著那個女人,我粘上假睫毛,女人的臉更加精緻,就像是畫報中走出來一樣,毫無生氣的絕美。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那句話:“誒,真不知道她睜開眼睛是什麼模樣。”

“你說什麼鬼話!”鬱壘有些緊張地拍了我一下,兩人不自覺朝著那個女人看過去。那個女人,在我們轉頭的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卻在眨眼間,又閉了上去。一切,就像是我們的一個幻覺,若不是兩個人都看見了,還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個錯覺。

“她她她,她哭了!”鬱壘的手直抖索,他努力用另外一隻手去穩住那隻手,可是兩隻手卻不由自主同時抖了起來。這個場景換在平時,實在是有點好笑,可是這個時候,就是再借我幾個膽子我也笑不出來。

因為,我看見在那女人閉眼的瞬間,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沒有人會想到死人也會哭,所以殯儀館的化妝品是不防水的,淚水流過的地方,妝就花了,襯著那有些蒼白的臉色,那兩道淚跡夾帶著黑色的眼線筆的顏色,像是兩道詭異的標誌,顯得整張臉都有些猙獰。

我似乎能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清靈而幽怨:“幫幫我。”

“怎麼幫?”我下意識地開口,卻在同一時間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驚恐地看著那個女人。幾乎是第一時間,我就知道是這個女人發出來的,

鬱壘聽著我的聲音,猛地抬頭看著我,眼中瞳孔緊縮,那原本指著女人的手,此時卻指著我的臉,有些驚懼地問我:“你,你什麼時候化的妝?”

故事:我是入殮師,幫死人化了新娘妝,沒想到這個新娘卻搶走身體

儀館的化妝間是沒有鏡子的,因為我們化妝的對象是不會對自己的妝容有任何的想法。所以此時,鬱壘就是我的鏡子。

我從他的瞳孔中看見了我自己現在的模樣。

我周方曉不是一個美女,頂多只能算是相貌清秀,出門的時候也不會化什麼妝,最多隻是打點粉底擦點防曬霜,再者就是化個眉毛,連眼線都很少畫。包中的那化妝品也只是放著備用。

可是現在,從鬱壘的眼中,我分明看見了一個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自己。精緻的妝容,濃密的假睫毛,即便從別人的眼中看自己不太真實,還是能讓我看見那精緻妝容下嫵媚的風情。

簡直,簡直和那女人臉上的妝容,一模一樣。

一陣涼意從我的腳底升上來,不知怎麼,我想起了那個算命的講的話:“殯儀館乃陰氣聚焦之地,久之則必生黴。”

久之,必生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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