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知张仲景,何人了解卖药翁?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是比较郁闷的,很简单,我不喜欢张仲景,我觉得中医如果只在这个层次,一辈子是个医工,因为中医其实是道教的衍生物,是古代巫师们研究的附属产品。

切记,是附属产品,不管中西方都是如此。只不过东西方对于巫术的态度有区别,所以中医在东方保留了,在西方灭绝了。

医学在中国最起码是统治者极其重视的一件事情,我们东方的政治制度下,精英分子在中央政府手里,随着政治命令,精英分子都在认真的发展医学,研究医学。但是在西方却不是这样的,罗马去殴打别的民族,基督教去强行的传教,焚毁别的教派的巫术典籍。据说在灭巫运动达到巅峰的时候,北欧巫师流派能让刚刚绞死的人复活的案例,跟扁鹊治尸厥比起来那可能也就是个紧急的抢救类似于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吧。

基督教本身传教靠的是祝福法而不是仪式,圣经里也记载了他们四处治病的事情,类似祝由,只动嘴不用药。类似于藏密的咒禁,但是中国的道教却不是这样的,保留了很多巫术方面的,汇总整理后,诞生了医学,其中我们民间还有汉高祖斩白蛇一刀两断治蛇串疮(带状疱疹)的咒禁,但并不是百用百灵,这个跟施术人的道行有关。

在这种条件下,世人渐渐只认可西医,而否定中医,哪怕认可中医也只是认可张仲景,而忽略卖药翁。这个还能上升到坐堂医跟走方医的矛盾上。

无奈坐堂医势大,走方医人少,但是有没有发现,我们最著名的药店确实走方医开的。精通于炮制的走方医,跟云游道士们混迹在一起,跟赊刀人为伍,搜集验方和各种罕见品种的药材。我最喜欢的一本书就是《串雅》,只记方子而不讲辩证,但是却有各种各样的好玩的方子。比如误入铜钱方,固齿灰,(这些很实用,真正的把养生融入生活中,比权健靠谱多了)当然也有紫霞杯,乌须铅梳这样稍微危险一些的东西。不过却把医禽医兽,治牛马狗的方子也纳入其中。

中医至少在明代就分出了吹牛的和实际流派的,以前抄方子的时候,老师提到过一个偏方,小儿寒喘,黑豆蒸熟了和砒霜十比一捣成绿豆大小的丸子,病的时候喂1到2粒就可以了。我在串雅上翻到了,原文是淡豆豉一两蒸过,捣烂加砒霜末一钱,枯矾3钱,做成丸子,如绿豆大,每服7丸,病甚9丸,小儿5丸,冷茶或冷水送下。(偏方气死老中医的很多偏方就是出自这本书)

对于砒霜和各种矿物质剧毒的药物的研究,大部分都属于道士或者走方医,再比如季德胜蛇药片,为了卖药,抓眼镜蛇咬自己给大家看,这个精神就是神农的精神,以己试药(如今快手上那些网红玩蛇,不小心被咬死的基本上都没有能抢救回来的,因为蛇药买不到了,古代有戏蛇人那是因为有这个蛇药),为患者健康着想。(试问西医有几个药师敢自己吃自己刚配出来没经过临床的药?)个人觉得对于中医后世的发展上,李时珍,乐显扬,赵学敏,他们这样的人对中医的发展贡献更大。

同样近现代的中医,我佩服的是施今墨老先生,尤其是他那张用大剂量砒霜去打寄生虫的医案,魄力和胆识更让我十分钦佩,这种医案拿到现在,我不认为还有大夫敢这么治。这也是因为施老见多识广,有一颗走方医的心,对病人来者不拒,想尽一切办法去医治患者。很多情况下疑难杂症并不一定非要治过见过,才能治好,才敢治,而是对药性和病情极其有把握的情况下,哪怕没见过的也能治。

众人只知张仲景,何人了解卖药翁?中医的真正贡献者,绝不是那个被捧上神坛的张仲景,而是无数像孙思邈一样的走方医。负责认真,对于病人来者不拒,想尽各种办法,甚至不惜自己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