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父親 —雁城俊哥

懷念父親


清明節期間的雨水,或許是人們追思已故親人的淚水。


父親離世已經有二十七年了,有關父親的夢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了。


但是,臨近清明節的煙雨中,父親朦朧的身影卻日漸清晰的出現了。

近期,不管是晴空萬里或雷雨交加的時候,總是覺得父親那深沉的眼神投射在我踏過滄桑歲月每一個角落的腳步中間。


父親在生前從來沒有說過任何爰我之類的詞語,在和父親一起生活的三十一個歲月裡,我卻享受了無與倫比的父爰。

在生活感到無助和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我會停下腳步,凝視您走後的身影,告訴自己:

那倒下的身軀,曾經深愛過我,似天上的星星,閃耀著老人家對我愛的光華。

那逝去的身影,永遠是我遠帆行走的航標燈。


人生,從自己的哭聲開始,在別人的淚水裡結束,在這不知不覺的中間時光裡,或許就是叫做幸福。但是,這是我們凡夫俗子所不能輕易領悟到的。


我的人生開局,父親就給予了我快樂和幸福。

但是,在父親的人生終結時候,我卻沒有任何能力使父親能夠完美的離別。

1993年7月30日晚上9:10,父親帶著對人生無限的留戀和疾病極大的痛苦,走向了另一個世界。


今天,陰霾的細雨和疫情的影響,讓我非常盼望著陽光燦爛,如同父親曾經給予我的一縷陽光,能夠讓我倍感溫暖。


身材矮小的父親,其內心的氣場遠遠勝於高度。

我知道:寡言及生性本份的父親,在他老人家的心中:深藏著一尊佛……


想念父親的時候,老人家生前的每一細節都在放大回放,單廋的身軀襯托著深沉的眼神和慈祥的笑容,溫暖著我心中的各個角落……

起初,父親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但是,當我嚐盡過酸甜苦辣的滋味後。

深感震驚:

老人家純潔的不教之教方式和言傳身教的行為,一直以來,為我能夠在人生的路上順利地行走,提供了準確無誤的指南和最堅強有力的依託。


我知道:在父親的背後有著別人體會不到的辛酸,有更有著旁人無法體會的艱難;

我知道:在父親堅強的外表下隱藏著不能訴說的心聲;在父親微笑的表情下掩飾著不為人知的酸楚。


父親是解放前就到衡陽電廠打工的老一輩湘南電力開拓者。

由於爺爺的早逝,作為家內的長子,父親不得不回到西鄉的老家務農,幫助奶奶一起撫養年幼的叔叔和姑姑。

解放後,已經二十六年父親,在一個叔伯兄弟的勸說下,再次回到了衡陽電廠繼續務工。

至1979年12月在衡陽電業局供電所退休。


大約是在1975年的一個秋天中午,父親用單車接我從體校訓練回來,由於誤了吃飯的鐘點,父親帶我到了中山北路的一家飲食店,點了一份餛飩給我吃,而父親自已到隔壁的副食品店買了二個發餅將就對付。

同桌的父子,不一樣價格的食物,肯定存在著巨大的落差;一邊是享受式的進餐,另一邊則是充飢的填飽肚子。


望著同坐在一張桌子上吃發餅的父親,

那時刻的情景,清晰地定格在我的人生記憶中,可以說是刻骨銘心的。


和娘在一起,父親要在撫養六個兒女生活的同時,還要撫養奶奶,並且還要對在鄉下生活的叔叔適當的照顧。


1969年夏天,正值文化大革命開展最高潮的時候,全社會幾乎都處於停產停學狀態。

奶奶的去世,逼著從來不求人辦事的父親,開口求人將奶奶送回衡陽縣鄉下安葬。


大約在1973年,剛直不阿,一身正氣的父親被選派為進駐原城北區立新小學的工宣隊員。

在校期間,父親樸素的情操和慈悲的心懷,被學校的師生們一致認同和愛戴。


父親留給世人的印象,永遠是乾淨整潔。那怕是衣著破衣舊褲也同樣如此。

同時,父親也是勤儉持家,過去,糧食對於我們這樣的家庭至關重要。能夠得到溫飽,已經是清貧家庭最大的奢侈。


早年間,父親是不弁許我們家爆米花,在老人家的心裡始終認為,那是對糧食的一種糟蹋方式。


至今,父親留給我爰人最大的印象:1985年冬季的一天,父親乘坐3路公交車,在車上,乘車月票被扒手扒走,回家後,父親深感痛心疾首。

而我剛談戀愛的愛人卻在旁說了一句至今讓我不能忘記的話:這個扒手,手氣太背,因為整個月票證裡沒有一分錢和糧票。


由於家貧,父親的心事從小就很重、很細,操心的程度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窗外,瀝瀝細雨綿綿,對父親的點滴片段的追思,是對父親的無限的懷念之情。

又是一個清明時節,帶著我的追思和祈福:

願父親在天堂裡沒有病痛,一切安好!

2020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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