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留下來做朕的皇后” “放我出宮吧,若不成我寧願自裁”


故事:“留下來做朕的皇后” “放我出宮吧,若不成我寧願自裁”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右夏

1

許太后怎麼也沒想到,她精明半生,最後竟會栽在一個小姑娘手裡。

她呆坐在空蕩的冷宮裡,只聽房門吱呀一聲,披錦緞、穿華服的俏麗少女謝寧推門而入。

“聽說您想見我?”謝寧眉眼彎彎,彷彿只是尋常午後在話家常。

已在冷宮待了三日的許太后自然做不到謝寧那樣淡然,她皺著眉,一字一頓,猶如泣血般地質問:“本宮待你不好麼?為什麼要背叛本宮?”

太后沒有孩子,皇帝是早薨的嫻妃之子。太后把謝寧當成自己的親骨肉,讓她和小皇帝一起讀書識禮,予她的吃穿用度比之公主尤盛。

上月,小皇帝才過冠禮,還沒選正妻,許太后即下旨封謝寧為皇妃,代掌鳳印。

宮裡人都傳,太后是預備讓謝寧做皇后的,只是礙於謝寧家世單薄,才只封了皇妃,只等謝寧行過禮,為皇家誕下子嗣便順理成章地晉為後位。

可冊封大禮還沒來得及準備,謝寧就夥同小皇帝奪權。小皇帝非她親生,養不熟是正常,可最後盜出她手裡傳位玉璽的,卻是謝寧,這讓她怎能不怨?

謝寧輕笑一聲,渾然不覺理虧反問:“待我好?您當我真的不知道,您把我帶回宮的原因麼?”謝寧轉而看向窗外,目光中隱隱帶著恨意:“我是孤女,沒有父兄家族得以仰仗依靠,最易操縱掌控,在您看來,我不過是一個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眼線棋子。”

2

謝寧小時候,太后常囑咐她去找皇帝玩,太后說小皇帝失了親生母親,還要在眾人面前擺出君王的架勢,其實很孤單。

謝寧那時候以為太后娘娘是天底下最仁慈的好人,聽她那樣說,便每天像完成任務一樣,興沖沖地跑去找小皇帝,陪他說話,幫他解悶。

謝寧七歲那年,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她像往常一樣捧著小廚房新做好的桂花糕,去找小皇帝一起吃。卻沒想到她才一進宮門,就看見小皇帝癱坐在樹下,臉上還掛著淚珠。

小皇帝的乳母死了。

小皇帝告訴她,來行刑的人說是太后的懿旨,因為乳母說了不該說的話,在小皇帝面前提起他生母嫻妃的事。

小皇帝趴在她膝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顛三倒四地說:“那些人故意挑了我上學的時辰,以為我不在,就把乳母抓走了,剛才還差人來回乳母是失足落水。我分明看見了他們拖著乳母杖刑,我都看見了,可是我不敢站出來。”

那一年,小皇帝十歲,謝寧七歲,都是還沒見過血的年紀,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更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珍惜的人。

謝寧胡亂地安慰著小皇帝,心裡卻是第一次對那個從來都是笑模樣的太后娘娘起了疑。

乳母講嫻妃娘娘的時候,屋子裡除了小皇帝和謝寧沒有其他人,太后是怎麼知道的?她反覆思量,突然想起來,那日乳母講完後,她回太后那裡用晚膳,太后問她小皇帝好不好,是她在無意間提起了嫻妃娘娘。

“那不是您第一次和我打聽皇帝的事了,只是以前我以為您寬仁,以為您是在關心皇帝。”謝寧想起自己以前的天真,憤憤說道。

“原來,原來在那個時候你就懷疑本宮了。”

“其實乳母只是和我們講了嫻妃娘娘在時的往事,她並不知道嫻妃娘娘是被您親手灌了毒藥害死的。是您做得太絕了,我們想破頭也想不出您為什麼要除掉乳母,偷偷查了一年多,才找到一個知道內情的啞巴醫官。”謝寧說的激動,那些深藏在她心底,做夢都不敢講出來的殘忍真相,終於被她等到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的一天。

“我竟不知,你們揹著我做了這麼多動作!”太后扶住身旁的桌案,勉強讓自己站定,連聲說道:“好,很好,不愧是本宮一手養出來的。”

謝寧抽了抽嘴角:“謝寧能有今天,自然多虧您的教導。”

“那逆子許了你什麼好處?後位?還是未來的太子之位?”太后仍不甘心地追問。

謝寧輕蔑地看著她:“在您眼裡,只有這些是珍貴的麼?”

“不然還有什麼值得你背叛本宮,鋌而走險?不要告訴本宮你愛上了那逆子。小小年紀就能看透本宮用意的你,不可能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情搭上性命。”太后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想沒有錯,神態逐漸癲狂。

謝寧是抱著報復的心態來見她的,被差遣控制了那麼久,如今終於地位互換,謝寧本以為自己會很得意,但現在看她那副失態的樣子,謝寧突然覺得好沒意思。

原來,那些被蓄意傷害的情緒,並不能從別人的落魄中得到補償。

“也許吧,也許您是對的。”謝寧不想再與她爭辯,轉身打算離開。

“別走,別走,本宮還沒說完。”太后著急想要留住謝寧,慌不擇言地嚷著:“你和那逆子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都是一樣的人,本宮等著你們離心離德,猜忌至死的那一天。”

離心離德,猜忌至死。謝寧聽見那句咒罵,心中一顫,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她和承琰不會走到許太后說的那一步,因為她很清楚,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的,並非高牆厚瓦下的滔天權勢,所以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

3

謝寧從冷宮裡出來,看見皇帝在樹下等她。

她有些驚訝,走過去,微微福身:“陛下怎麼來了?”

“朕第一天親政,很興奮,等不及來見你。”皇帝身上還穿著上朝的朝服,一身板正威嚴,眼睛裡卻是抑不住的喜悅。

“承琰做得很好。”謝寧像以往獨處時一樣親密地叫他的字,她知道隱忍十年,他和她一樣迫切地需要一個出口。她望著他的眼睛,肯定地說:“承琰以後一定是個造福百姓的好皇帝。”

承琰笑著颳了刮她鼻尖,一副少年得意的模樣:“那是自然。”

終於奪回親政大權,讓承琰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彷彿披著光一般。謝寧看著他,不禁回想起這些年來兩人扶持相伴的艱難時光。

當年乳母被害,謝寧一人琢磨出太后的心思後很害怕。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太后,更害怕有一天也會落得和乳母一樣的下場。

她晝夜憂思,很快便病了。

承琰去看她,她抓著他的袖子,先是顛三倒四地嘟囔著要出宮,後來漸漸清醒,急切地問:“我們不會被杖刑的,對不對?”

“你知道了什麼?”承琰問得一針見血。他彷彿在一夜之間長大,堪破了這座皇城背後的血腥爭鬥。

謝寧覺著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多了很多她看不透的情緒,但她還是決定相信他。

當大人開始說謊,小孩子就成了天然的盟友,更何況,在這場陰謀中,承琰是十足的受害者。

她把對太后的懷疑原原本本地講給他,承琰聽了並沒有太多驚訝,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似的。他握了握她的手,說:“我們不會像乳母一樣。我保證。”

承琰知道她害怕,每日過來拉著她的手哄她睡覺,在每一個她被噩夢驚醒的夜晚,耐心地安慰。

承琰和她說,他會保護她,他要像史書裡寫那樣,做一個好皇帝。

彼時的謝寧並不太明白他嘴裡說的好皇帝究竟是怎麼個好法,但他說那番話的時候,眼睛裡是有光的,她看著那光,就覺著在皇宮裡的日子沒那麼可怕了。

他們在那個時候立下約定:謝寧幫他遮掩太后的監視,奪回屬於他的親政大權,他幫謝寧脫離皇宮恢復自由。

於是,謝寧在屋子裡玩皮影,又笑又唱故意鬧出很大動靜,以掩蓋連日苦讀的承琰。

謝寧纏著太后說,要和承琰一起用晚膳,其實在小心地為偷偷練武射箭的承琰望風。

承琰查出一些嫻妃當年的內幕,謝寧裝作和他鬧彆扭,讓太后相信承琰是為了討好她,才會踏足平常根本不可能去的珍寶司、太醫院。

他們不知道身邊的大人哪個是好的,哪個是太后的眼線,所以他們誰也不敢相信,只能在隱蔽的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暗暗掙扎,彼此打氣。

4

承琰一下早朝就來找謝寧,除了心中喜悅想和她分享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她。

謝寧跟著他回到住處,一進屋子就看見桌案上擺著的聖旨。

“過去看看,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承琰說。

謝寧笑著走過去,卻在打開聖旨的瞬間怔住。

那是一道封后的旨意,承琰要封她做皇后。

“這,這是怎麼回事?”謝寧不明白承琰為什麼要來這一出,當年他們不是說好了麼?怎麼突然變了卦,還變得這麼離譜?

“我想你留下來,做朕的皇后。”承琰看著她,目光溫柔似在淌水一般。

謝寧垂下眼,平靜地說著拒絕的話:“陛下已經贏了,太后被囚在冷宮,掀不出什麼風浪,我也沒什麼能再為陛下做的了。”

“我不是想要求你為我做什麼。”承琰垂手,像是個著急討要玩具的孩子:“我們像之前一樣不好麼?許氏已經敗了,宮裡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為什麼還要出宮?”

像之前一樣不好麼?謝寧在心裡重複承琰這句話,她知道她沒辦法說出否定的話。

縱使從前境遇兇險,她和承琰也確實有過許多美好的年少時光。

承琰知道她反感太后的利用,為讓她開心,故意在射箭比試時輸給她,情願讓她拿著毛筆把他的臉畫成大花貓。

謝寧跟在太后身邊,有意無意中見過太多宮人被杖刑,因此留下了暈血的病症,每次她蒼白著臉去找他,他都會耐心地安撫她,他身上有著好聞的古檀香,彷彿幼時家鄉的味道。

他們一起看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數過夜晚天空的點點星辰。他們學著古人的模樣讀書喝茶,也曾偷偷下過池塘捉魚摸蝦。他們當著所有人裝作懂規矩的小大人,只把罕見的少年心性袒露在彼此面前。

承琰當然是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他有本事、有擔當,看著穩重但溫柔起來足以融化整座冰山。只要他肯,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他,縱然沒有那麼多年的扶持相伴,承琰也是難得一遇的如意郎君。

謝寧甚至覺著,遇到過承琰之後,天下間的男子都再難入她的眼。

她心生動搖,不禁伸手摸了摸聖旨,精細的盤龍紋樣鮮活張揚,手下清晰的觸感登時讓她清醒:那是皇權的象徵,高高在上的、能夠隨意定人生死的、屬於承琰的皇權。

想到這裡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承琰已經不單單是承琰了,他是這滔天權利的主宰,萬千子民的皇帝。

她跟著他,就要一輩子陷入皇權後宮的爭鬥之中。那是她花了整整十年,不惜豁出性命想要脫離的。

“你知道我一直很嚮往宮外的生活。”謝寧定了定心神,繼續堅持。

“可是我們從沒有在外面生活過。早已習慣了被人服侍照顧的日子,你出了宮要怎麼生活呢?”承琰皺了皺眉,似乎真的在擔心。

“我不知道。”謝寧回的坦誠:“但路是走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如果我不出宮,我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外面生存下去。”

“如果以後你後悔了呢?你知道只要你出了宮就再沒有機會回來了。”

謝寧笑了笑:“那也是我自己選的,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會接受。”

5

“看來你真的想清楚了。”承琰突然冷笑:“可是你忘了朕是皇帝,朕不許你走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承琰說到最後語氣已經帶著威脅的冷意。他初掌大權,正是得意時,眉宇間不自覺地帶著上位者的威懾。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他很難再容忍別人的拒絕,而今天,謝寧已經拒絕了他太多次。

謝寧從沒見過他這副攝人的模樣,驀地想到許太后的詛咒:離心離德,猜忌至死?

她原本以為只要她出宮,她和承琰就永遠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少年夥伴,能夠一直保留那段最美好最純粹的少時回憶。她以為她和宮裡那些孤老一生、為了榮寵爭鬥不休的可憐女人不一樣,可她忘了,她和她們不一樣的前提是承琰願意成全她。

“阿寧,朕不想逼迫你。留下來,不要再拒絕朕了。”承琰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語氣。他並不想拿著皇帝的架勢勉強把她留下來,他從記事起就是要做皇帝的,身邊的人不是畏懼他,就是想要害他。只有謝寧不同。

謝寧把他當夥伴,她依賴他,陪伴他,也保護過他。她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只把他當作承琰的人,所以他明明已經準備好了出宮文牒,卻在讓內監送過去的時候臨時改了主意。

他想把她留下來,哪怕那不是她最想過的生活。

謝寧瞭解承琰,她知道自己很難改變承琰的決定,但她不甘心。

她慘白著臉,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想要最後搏一次。

承琰以為她的主動靠近是同意了,很開心,伸手把她擁進懷裡。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柔地說:“阿寧,朕會好好待你,朕……”承琰說到一半,突然覺著一陣頭暈目眩:“阿寧,你,你做了什麼?”

謝寧輕輕把承琰推開,扶著他的胳膊回答:“半日散。”

承琰豁地推開她,不敢相信地質問:“你,你想殺我?”

“不是,原本是給我自己留的。”謝寧看了看自己藏毒的指尖,接著說:“盜取玉璽兇險萬分,為防被太后發現,連累到你,我留給自己自裁用的。”

“你,你……”承琰一連說了幾聲,終究沒辦法繼續說下去。

“你是皇帝,你下了聖旨,我沒有辦法。但是承琰你知道,我醫術很好,我想下毒沒人能防備。你胸有大志,正是施展抱負的時候,因為我一個小小女子,搭上性命,值得麼?”謝寧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取出一粒丸藥喂他吃下。

那是半日散的解藥,承琰服下後一炷香的時間,脈象氣息恢復如常。

他單手撐腰,目光死死盯著謝寧:“你拿到玉璽至今已有三日,卻還留著半日散。早就開始防備我了?”

謝寧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以防萬一而已。”

奢望於上位者的承諾無異於與虎謀皮,是謝寧從許太后身上學到的。皇宮裡人心莫測、爭鬥頻生,她不認為自己的謹慎是錯的,她心虛是因為這次她的刀口居然指向了承琰。

她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覺得她和承琰是不同的,絕不會走到許太后說的那般田地。結果才只轉瞬間,她就算計了承琰。

承琰背過身,良久沒有說話。

他以前相信謝寧,敢在傷重的時候讓她近身,敢在危險的時候把背後交給她。但那份信任卻隨著一道半日散分崩離析。帝王多疑,他不可能再放心地留著一個曾經對自己下過毒的人在身邊。

他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佩劍,久久地凝視。他以前養過一隻狸貓,是謝寧為了給他解悶送的,他很喜歡,每天細心地餵它吃食,抱著它在龍榻上小憩,可惜狸貓性劣養不熟,宮人一個沒看住還是讓它跑了出去。

狸貓走失了三個月,後來他終於找到了它,然後他殺了它。

喜歡的東西,如果留不住,還不如殺了。

他轉過身,看向謝寧。

謝寧很瘦,纖細的身子好像隨手一握就能折斷似的。這樣的謝寧,他想殺她真的再容易不過了。

他一步步走向她,抬手伸向她脖頸的時候,看到她頸間的傷疤,突然愣住。

以前宮裡想害承琰的人很多,太后、其他皇子……明槍暗箭、背後投毒,從小到大承琰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他不敢相信太醫,躲不過的時候就要靠謝寧來醫治。

有一次他中了很厲害的蠱毒,謝寧拿不準藥量,硬是把蠱毒下在了自己身上,親身試藥。後來她試出了準確藥方,謝寧卻因為試了太多次,藥劑過量,而在脖頸上留下了去不掉的傷疤。

想到這裡,承琰沒辦法再對她狠心。謝寧為了他,真的捨棄過太多次性命了。

“罷了。”他放下手,沉聲說:“你走吧。”

6

謝寧賭贏了,承琰放了她。

離開四四方方的皇城,謝寧一路向南,最終落腳在江南一個四不管的小鎮。

她在鎮子上開了家客棧,每日迎來送往、烹茶漿衣,日子過得比以前辛苦許多,但心裡卻愈發澄淨。

她終於自由了,可以放心地一覺睡到大天亮。縱然哪裡的生活都不容易,她開客棧,也要應付吃白食的衙役,來挑事的潑皮,但比起皇宮,市井裡的人好打交道多了。

一天,她在櫃檯上看賬本,正盤算著最近進賬不錯,要不要招個夥計的時候,聽到客棧裡從北邊過來的商販講新聞。

商販說,半月前京城裡舉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天家開恩,整整三日,包下了京城裡所有茶樓酒肆,供百姓玩樂同慶,據說新入宮的皇后娘娘隨意一支鳳釵,都價值非凡,抵得上普通人家十幾年的花銷。

“要說混得好不如投胎好,同樣都是人,看人家千歲娘娘過得是什麼日子,咱們是什麼日子?”鎮子上天高皇帝遠,商販們大喇喇地抱怨著。

議論落到謝寧耳裡,她猛然一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過半年,已經生出了薄繭。

她想起當時承琰對她說,如果以後後悔了怎麼辦?只要出了宮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後悔麼?承琰許給她的後位重新給了別人,她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在這小小客棧裡,勞碌一生,與曾唾手可得的榮耀地位再沒關係。

她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街道,行人往來,熙攘不絕,熱鬧的叫賣聲把她的思緒重新拽回煙火氣的凡塵俗世。

她笑了笑,她不後悔,永遠不會後悔。

勞碌一生又如何?至少她走出來了,從那爭鬥不休的深宮裡走出來了。(作品名:《出走的皇妃》,作者:右夏。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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