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不敢置信地望著兩人的背影,胸口像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突然有點不想入場。
身為安宇森的妻子,卻沒有被他當做女伴帶著參加爺爺的壽宴,江悅有想過。
但她沒有想到安宇森已經幹公然帶著名義上的小姨子來這裡。
門外的人群已經變得稀稀落落,江悅不得不朝裡面走去,腳下每一步都異常沉重。
安家主宅的大廳內,裝修很是雍容華貴,安老爺子生性念舊,所以整個宅子都裝修成中式的風格,啞光紅漆的柱子,還有琉璃鑲嵌窗戶和吊燈,十足古代宮殿的樣子。
熙熙攘攘前來賀壽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談笑風生,自打安宇森領著江晴進去,就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光。
江悅低著頭跟在後面,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灰溜溜地找到一個昏暗的角落入席。
不是不想和安宇森討個說法,而是她很清楚這樣的場合,並不適合上演鬧劇。
望著安宇森帶著江晴和每一個前來寒暄的人觥籌交錯,江悅心裡升起鋪天蓋地的苦澀。
“哎呀!江悅?你在這幹嘛呀?宇森呢?”
耳邊突然響起清脆的女聲,驚得江悅身子一抖。
她轉頭看去,原來是安家旁系的嫂子陳嫣妢。
女人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樣子,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是親切的笑意,她欣喜地拉住江悅的手,就要往大廳中央的主位去。
江悅對這個大她二十歲的妯娌印象很好,也許同是嫁入豪門的女人都會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好感來,安家上上下下的長輩,也只有她對江悅最親切。
無奈地任由女人將她拖走,隨即江悅意料之中地看見她笑容一僵。
主位上當著眾人面交頸廝磨的人可不正是安宇森和江晴?
陳嫣妢回頭尷尬地衝江悅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遞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
眼下坐席上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江悅,她也只能勉強坐下。
和江悅隔了好幾個座位的安母滿臉不悅,從鼻腔裡發出重重的哼聲。
“怎麼?越活越不懂事了?看見人了也不會叫?真丟臉!”
安宇森像是根本看不見她的樣子,沉默低頭自顧自地和江晴說著話。
不怎麼清晰的聲音飄進江悅的耳中,就像針扎一樣刺激著耳膜。
不知道的,還以為江悅是安家哪門子遠方的親戚。
江悅渾身不自在地低頭苦笑著,席上方突然傳來老人沙啞卻依舊雄厚的聲音。
“丫頭,坐這兒來。”
安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一眼就看到了江悅的身影。
“爺爺。”
江悅臉上揚起乖巧的笑,順從的換到了安老爺子身邊的位子。
和藹的老人拉著江悅的手關切地問候她最近的情況,眼裡表現出來的都是對這個孫媳婦的滿意。
安宇森為什麼三年來始終沒有主動和江悅提離婚,也是因為這個。
而她和安宇森的感情,也一直是老爺子心頭上的一塊刺。
想到這兒,江悅忍不住看向一邊的安宇森,眼裡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