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爾多斯蒙古族長調民歌《古如歌》:時空的哈達

鄂爾多斯蒙古族長調民歌《古如歌》:時空的哈達

鄂爾多斯蒙古族長調民歌《古如歌》:時空的哈達

“古如歌”也稱“古如都”,是蒙古語的漢文譯音。“古如”在蒙古語裡有著“國度”、“朝政”、“大眾”之意,在梵語裡有著“師祖”之意。“都”也是蒙古語音譯,其漢語意思就是“歌”。古如歌產生於蒙古汗國時期,是蒙古皇室貴族在宮廷舉行隆重儀式時演唱的大型聲樂組曲的儀式歌曲,是鄂爾多斯蒙古族長調民歌的一種。在鄂爾多斯杭錦旗被世世代代傳唱。

古如歌主要分佈在內蒙古鄂爾多斯杭錦旗黃河沿岸地區的牧區,即特古日格、希拉召、呼和木獨、巴拉亥、巴拉貢、巴音恩格爾及伊和烏素等地區。她如庫布其大沙漠中的紅柳,從成吉思汗時代的金帳宮廷裡頑強地生存下來。直到新中國成立前期,杭錦旗的王爺府內還擁有著古代宮廷的武裝部隊、樂隊編制,以及一直沿襲傳承的古如歌藝人。之後,這些藝人散落在草原大漠深處,成為今天古如歌傳承的主要傳播者之一。

娜仁高娃,出生在鄂爾多斯杭錦旗,是我認識的七位蒙古族高娃中的一位。我的作家十閨蜜之一。在我的電話本里,她名字後面的備註是“高原蒙古娃”。

這個杭錦旗沙窩子里長大的姑娘,有很強的民族情感,她總想為自己的家鄉,自己的民族做點什麼。2014年,我在《傳承》做編輯時,策劃了杭錦旗的專題,我打電話邀請她寫關於古如歌的稿子,她興奮地語無倫次,說:姐呀,我從小就是聽著這個(古如歌)長大的,後來一直想寫點什麼,就是還沒有找到切入點。

於是,我們結伴而行,橫穿庫布齊沙漠,走訪古如歌傳承人。那次行程高娃拍了幾千張資料性圖片,寫了數萬字的採訪手記,最後,為《傳承》凝練出《古如歌——時空的哈達》一文。也正是此行,在高娃心裡埋下了《古如歌》這部電影的種子。

做電影是高娃的夢想,相對於文字她更喜歡畫面給她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大概是因為最初學油畫的緣故,高娃對色彩構圖及其敏感。我特別怕失去她這個好小說家,所以常打擊她,對她說電影的壞話,讓她好好寫小說。可就在這時,她的微電影獲獎了,她心裡那棵拍電影的小火苗就像沾了氧氣,“呼”地一下,熊熊燃燒。

“我要做《古如歌》電影”。有一天,高娃在電話裡這樣告訴我。

古如歌雖已在杭錦落地生根,但卻一直未被廣為傳唱,瞭解她的人並不多。在現代社會演進過程中,即使曾經豐滿的節日習俗有的都已消散殆盡,有的徒留形式和個別元素,古如歌也是如此,和很多文化遺產一樣,瀕臨困境。

這些年在做《傳承》的過程中,我常問自己,我們到底在傳承神什麼?我也知道人是文化的載體,人在,傳承就在。可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人在,但文化消失了。所以,高娃說:要讓更多人瞭解古如歌,這麼好的東西……我說: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為民族為家鄉做些什麼。高娃說:有些事,總要有人做,其實我更多是為了自己心裡舒服。我喜歡高娃身上這股韌勁,想到了就去做,相信這個世界於自己有關。

我常想起第一次見高娃時的情景。開學典禮上,她穿一件黑色皮西服,裡面是一件雪白的襯衣,很乾練的樣子,見了就讓人喜歡。我們倆的友情是在一次一起等公交車之後發展起來,那次她是忙著回家給女兒做飯,她說決不錯過任何一個陪伴女兒的機會,看著女兒長大,就像自己又長大一次。後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多了,抓住一個話題聊到嗨,聊創作,聊生活,聊愛情。她的。我的。

我不知道從微電影到電影的距離又多遠,只知道我們的高原蒙古娃已在路上,這也是我們十閨密的驕傲,陪伴是最好的支持,所以,我們會一直都在。

幾年過去了,高娃的電影還沒有開機,《古如歌》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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