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孤寂的民國奇女子

張愛玲,孤寂的民國奇女子


張愛玲曾說過: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兩個人從來沒有真心愛過。二是至少有一方還願意默默的為對方付出。 能覺得兩個人還能做朋友的,這一方一定愛的不夠深,一方面想著:我可以離開你,另一面又想著:我還可以佔著你的好。愛的深的這一方肯定是不能做朋友的,為什麼呢? 他愛你愛到骨子裡,與你血肉相連,不會因為你離開的時候動作輕一點,幅度小一點,他就不會痛。分手,是活生生的把融入他血液中的那個人,撕裂開來,怎麼不會痛? 經歷這麼痛的人,你全然不知道一分,你還想和他做朋友?初讀這段話時,感受到張愛玲對愛的堅貞和決絕是入了骨髓的,愛的深沉,分的徹底,猶如她與胡蘭成的愛情。


很多人不喜歡張愛玲的長相,楊絳曾評價過她“我覺得你們都過高看待張愛玲了,我對她有偏見,我的外甥女和張同是聖瑪利女校學生,我的外甥女說張愛玲死要出風頭,故意奇裝異服,想吸引人,但她相貌很難看,一臉花生米(青春豆),同學都看不起她。”張愛玲有張照片廣為流傳,也是大眾常見的那張,一手叉腰,微側半臉,眉峰暗簇,目垂下方,略顯寡淡冷清,看上去孤寂又高傲的樣子。這種長相在民國算不上漂亮的,大家更喜歡像林徽因一般的溫婉,蝴蝶一般的美豔。而張愛玲的長相中卻帶著一絲的霸氣和貴族的清冷。


張愛玲,孤寂的民國奇女子

記得胡蘭成在《今生今世》中形容過她是一個身材高挑,長相稚嫩,頗有學生氣的小女孩,卻也讓他懂得了什麼是“驚豔”。後來又說“張愛玲是使人初看她諸般不順眼,她決不迎合你,你要迎合她更休想。你用一切定型的美惡去看她,總看不透,像佛經裡說的不可以三十三相見如來,她的人即是這樣的神光離合。偶有文化人來到她這裡勉強坐得一回,只覺對她不可逼視,不可久留。好的東西原來不是叫人都安,卻是要叫人稍稍不安。”這樣的評語不禁讓人感觸,胡蘭成竟也是一個妙人。


世人憶起張愛玲,往往最易想起她和胡蘭成的一段姻緣,議她憑藉自己的家世和名聲,何故要與年紀大她十四歲且已有家室的漢奸在一起。其實在張愛玲心中,政治和她是無關的,她和胡蘭成在一起,只是因為愛他,愛他的原因也很簡單,她知道胡蘭成是真正懂她的。一輩子能遇到一個懂自己的男人,對她來講不知是否是一件幸事。胡蘭成曾寫道:“她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這是對她最恰當的評價。他是懂她的,也是曾經愛過她的。愛玲一輩子的孤寂的,和胡蘭成在一起的日子,許是開始溫暖了她,使她不斷的陷了下去,以至在塵埃中開出花來。她卻只要他愛她,她甚至說:“他在我這來來去去也罷,只要他對我一心一意。”只是如此簡單的心願,胡蘭成竟也負了她。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子,爬滿了蝨子”。這句話形容張愛玲再合適不過了。1921年9月張愛玲出生在上海租界的張家公館。家世顯赫,祖父張佩倫是清末“清流派”的重要人物,祖母是李鴻章的女兒。都說富不過三代,到了張愛玲這代,父親是典型的遺少式人物,終日沉迷於鴉片,頹廢又落魄,性格暴虐乖張。母親卻是出身官宦名門,受過西方文化薰陶的新派女性。這樣的結合,結局自然是無休止的爭吵。不久就離了婚,張愛玲隨著父親生活,不久後繼母就進了門,隨之而來就是白雪公主和惡毒繼母的故事上演。


終於熬到18歲,張愛玲逃離了上海,來到了母親的家裡。原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母親深受西方文化的薰陶,想把一向清冷的張愛玲培養成一個西方淑女。這對張愛玲來講,又是一個很大的難題,讓她學淑女走路的方式,可她走路時沖沖撞撞,在房裡也三天兩天的撞上桌椅角,笑時也是不笑而已,一笑則張嘴大笑,慢慢地與母親也疏離了。當中學畢業時,母親讓她選擇嫁人還是讀書時,她毅然選擇了讀書。自此走上了寫作的道路。


遇到胡蘭成則是她人生的一個意外,胡蘭成出身寒門,卻也是個才子。1944年他偶然看到了張愛玲的小說《封鎖》,認為寫的極好,也正符合他剛獲釋的心境,便託了蘇青找到了張愛玲的家中。起初,張愛玲是不見客的,怎知第二天卻見了他,並與他相見甚歡的從文學到生活聊了五個小時。胡蘭成後來寫書說,見了張愛玲才知道什麼是“驚豔”,開始了對張愛玲的瘋狂追求。張愛玲接受了胡蘭成,也跟自小缺乏父愛相關吧,胡蘭成比她大14歲,一開始又對她疼愛有加,懂她,理解她,這對張愛玲是極有誘惑力的。


張愛玲曾給胡蘭成一張照片,背後寫了一句“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在他負她時,她說“我覺得我枯萎了。。。”。1944年,不滿24歲的張愛玲和38歲的胡蘭成結了婚,沒有儀式,沒有婚紗,只有婚書為定,文曰:“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她和胡蘭成也是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胡蘭成曾說過,他和愛玲一個月總回上海一次,住上八九天,晨出夜歸只看張愛玲,兩人伴在房裡,男的廢了耕,女的廢了織,連同道出去遊玩都不想,亦且沒有工夫。在一起時,只是說話說不完。


婚後胡蘭成又和護士小周、範秀美等在一起,胡蘭成曾為自已辯護過說,他和愛玲的愛是在仙境中的愛,與小周、秀美的愛是塵境中的愛,本不是本檔,沒有可比性。他還說他待愛玲如待自己,寧可委屈愛玲,也不委屈小周,如像克已待客一樣。只能說他自認已經吃定了張愛玲,自知她愛他極深,定能容忍他的不忠。


張愛玲這番真心倒是錯付了,三年後張愛玲給胡蘭成寫了決別信:“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經不喜歡我的了。這次的決心,是我經過一年半長時間考慮的。彼惟時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張愛玲選擇他一切都安定的時候,寫了決別信,還附上了自己的30萬稿費。胡蘭成的不忠導致的婚姻破裂,張愛玲還如此待他,也真是真情深種了。她曾跟胡蘭成說過:“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亦不致尋短見,亦不能夠再愛別人,我將只是萎謝了!”


我想如果在《紅樓夢》中,像張愛玲這般的奇女子,也是可以入了《金釵十二冊》了吧。張愛玲,這個民國的奇女子,一生為愛而惑,不知在晚年,會不會時常想起往事。

我卻時常想起她那句“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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