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石磨豆花香

想起石磨豆花香

想起石磨豆花香

記憶中,在我二十歲之前,我家每年的臘月裡,父母都會年年做豆腐。為新年的到來提前作備用。那時候,絕大多數家庭的條件都不太好。人多,食物少,錢更短缺。好多家庭和我家一樣,自己磨豆漿做豆腐。而這豆腐是除了肉之外過年期間招待客人時用的上等家餚。常常為了做豆腐,父母精心準備,提前泡黃豆。泡一個晚上後,黃豆就泡好了,脹脹的,軟軟的。這時候,我和父親端著泡好的黃豆,借用隔壁元兒表叔家的石磨去磨。

從石磨的兩個孔中,一孔倒一勺黃豆。邊倒邊加水。然後,我和父親一人手扶一根長棍,拴一條繩掛在石磨邊的一個木橛上,放進木棍,兩手扶著。靠在肚子上朝前推,順時針一圈一圈推,一勺一勺磨。在我和父親的轉推中,泡好的黃豆終於被磨完了。我就和父親用桶抬著磨好的黃豆漿回家。母親在家已準備好過豆漿的包皮布,又在鍋面前的頭頂上掛個十字型的架。再將包皮布綁在十字木架的四個角上,然後把磨好的豆漿及渣倒進掛著十字架的包皮布中。用手來回搖著圈擰,直到把豆漿及渣中的豆漿擰乾,又一包一包過好。之後,豆渣留著做豆餅,豆漿留在鍋內加溫,燒開。點上豆漿水或從溝裡挖的紅泥土疙瘩砸碎後化成滷水,點在豆漿水鍋中。這些豆漿水在黃泥土滷水的作用下,豆漿中大豆的蛋白成分慢慢的凝固,收縮成一塊一塊如雲朵似的豆花,漂在鍋裡,好看,更好吃。

母親就將豆花給我們姊妹幾個舀在碗中,和些調料汁,用筷子夾著一塊一塊蘸著汁吃。那味道,真叫一個香。我吃完了一碗意猶未盡,還想再吃一碗,而這豆花,吃多了難消化。因此,母親做好後,每次只給我們每人盛一碗,以解一年難得只吃一次豆花的嘴饞。儘管我吧咂著嘴意猶未盡,但母親還是不給我們多吃,所以,對豆花有一種久違的親切。還有一種難以抗拒的豆花香的誘惑。

最後,鍋裡剩下的豆花,父親用一個近一尺左右的木圓圈,底下墊上一塊板,中間放上包皮布,將剩下的豆花包起來,再用重重的,厚厚的石塊壓住以擠幹水分。到第二天時,已壓的差不多擠不出水分時,母親就將這一大塊豆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分給舅舅,姑姑,二爸家。這麼多看似一大塊如石磨似的幾十斤豆腐,轉眼之間被母親手中的刀分的剩不了多少。母親用這分剩下的豆腐為我們家人新年自用及待客之用。

這些慢功出細活做成的豆腐,成了我們家過年時少不了的佳餚菜品,而今,大魚大肉已成為百姓的日常用餐,市面上賣的豆腐淡而無味,正宗的老漿水豆腐已很難買到,再也見不到石磨磨豆腐的情景,再也吃不到父母親手磨製的豆花和老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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