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春天欠了我们什么
文/孙树恒
1
残月被狗咬去,
看到黑夜消失
鸟鸣从树丛中浮起
天空,一个飞机
移动天空
云是孤寂的毛巾
试图抓住擦去干枯河岸的灰尘
园艺工站在岸边,张望
古老的河流渗出,加入风的重量
吱吱呀呀的水声
城市流淌宁静
2
这春天
没有惊雷,有惊恐,
缺少了一次相聚。
有春风,有花开,缺少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有凌厉的风,又过了一次冬天一样,
相信经历的灾难都是真的,那死亡似乎是堆成的雪人。
等待一场春雨,说是可以洗净人间污浊,
小确幸不过是自我安慰。
雨水又可以带病毒, 是一场恶梦
冻手冻脚,
哭着、叫着、挣扎了一夜
醒了
一个口罩捂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3
坐在公交车上
我依稀听到喇叭里
疫情防护的提示
此时,也有不听劝阻的
有人不戴口罩,站着吃煎饼果子
仅存的方向感中
一群鞋子跺脚,
另有一只,脚下高低失却
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正好绽放了几瓣花朵的颜色
媒体公布,城北的鄂尔多斯大街
有了一个新冠病毒疑似病例,
一声尖锐的急刹车
叫醒了沉迷多时的女孩,一块煎饼飞出了窗外
吐出一缕,战战兢兢的酱香
4
如此面试,是宿命抑或机缘
总是在春水的波动中,展开
展开便难以收拢,打开伤痛的故事
以最好的温柔和善良呈现
而天空在更高更远更蓝之后的改变
无法预言 ,面对的是生锈的铁钉,
需要上帝赐予的钳子,
预想,那沉沉地压下来的不是乌云
是五彩缤纷的荆冠 。
这个春天注定要被冷风侵袭,
在城市的丛林里比拼,在一次又一次的撕裂中 。
阳光颤动于风鸣之声,
说的再好没用。一切从尾声开始。
萎靡的青草,没有最好的解药。
5
因为时光,会像柳笛一样吹出好听的曲子
从柔嫩的榆树钱里,我找到自己少年的好时光
编的篮子上,挂着柳枝的风,挑着寒天
青涩的榆树钱,被夹在疙瘩汤里,关不住的香气
这一天的好心情在热腾腾的碗中发酵。
有多少榆树钱,就能抵御多大呼啸的风
就有多少救赎。
此刻我终于明白,我和暖春
只是归鸟,与榆树的距离
草木是春天的炊烟,给递过来的双手和话语。
还能感动落泪,我觉得一切还好。
6
不是任何的蛋糕,都可以分一杯羹,
可能带着咸涩。就像在广阔的田野,庄稼永远昂着,草永远低矮着
给茫茫的大地腾出无限的遐想
还有空旷的天空,将云朵的生命吸入苍穹
在这片无尽的天涯里, 举着一棵棵草
风吹草低,
唯有呼吸,在宁静中蜕变
挣扎着成为沉重的泥巴的过程,抖落 我抽出我自己 ,雨水一次次变得咸涩的液汁
不是所有金色的, 都有预设的光辉,
堆积在山野上的金子或石头,一样不会吸引鸟鸣。
天边的雷声,有时在东边炸响
闪电有时在西边闪烁
没有思想的事物, 那是最危险的
我从伸展的柳枝上 ,逼出我自己 。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保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