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世明言 | 奔湧的後浪們,請讓前浪那份期盼安心落地

「引言」依生物學的角度,“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無疑是遺傳的最佳描述,而“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則有了“突變”(基因)的味道。對於將繁衍生息看的比較神聖,尤其是“拼命也要兒子”的那部分中國人來說,對“突變”的厭惡與對“遺傳”的渴望一樣,都是那麼的強烈!

喻世明言 | 奔湧的後浪們,請讓前浪那份期盼安心落地

80/90/00與60/70們

說 實話,立此標題本身就很糾結,一方面我們“60、70”們紛紛向不惑、知天命跨越,前浪正在消退; 另一方面,我們的子女們或正在茁壯,或正邁入而立,後浪正在奔湧。 受“童年”、“外婆的澎湖灣”浸淫前浪之期盼,與城市化、信息化加速共同成長的後浪之糾結,和我們多年沒有消解的城 鄉壁壘一樣,非常的鮮明!

說起“為了下一代跨越新臺階不講任何條件,不辭任何辛苦”中國老一代的期望,這筆墨可是多了去了。在這裡,不妨棄繁就簡,單說起那“最大的期望”,就一條——繼承優良的基因;而說起我們以80、90、00為代表的後浪們最大糾結,也簡單,就一個:沒有最好,也沒有更好!至少,目前他們沒有看到!

浮躁、癲狂與濃縮和殘留

由 於“褲襠經濟嚴重氾濫,作惡幾近不受懲戒”的禍根沒有及時根除,一群地痞、流氓,外加紈絝和土財主不但大搖大擺,甚至還肆無忌憚了起來,這從股市——老鼠倉星羅棋佈、房市——猶如肆意胡為的跑馬場,而教育徹底完全的從“百年樹人”向浮皮潦草狂奔、醫療乾淨利落的向“個個挨刀”的曠世黑店跨越,甚至於,曾經陽光的足球產業不僅讓全民集體鬱悶,更是變得昏天黑地中可謂勾畫的幾近完整,使得龐大的中國也幾近沒有了期盼,至於說起那糾結,不但自尋煩惱,更很多餘!

別等孩子們追問,我們先問一下自己:我們還有優良基因嗎?倘若有,還夠得上完善和完整嗎?如果已經糟蹋的殘缺不全,還有必要再強迫我們的孩子們“繼承”嗎?當然,我們還可以向“更上一層”追問:我們的父母,也就是多子多女的“30、40、50”之老前浪們,他們“站起來”之後,給我們又留下了什麼?是“晚上彼此相擁,早晨立場不同”反目成仇、了無人性的殘留?還是善良、持重、寬容、隱忍的綿延不絕?進而濃縮了一個偉大民族5000年何以生生不息?

如果還有殘留和濃縮,那就對了,一個偉大的民族本該就是在愈挫愈勇和歷久彌新中保持著其特有生命力的!如果還有殘留和濃縮,那就對了!我們的祖輩,也包括父輩,既然能將古今中外最為殘暴的“三座大山”推翻,在“難忘的十年”毅然決然的守護著我們民族鮮明的性格,那麼我們,也該有一份“優良的”可以拿出手——傳給下一代!也就是我們的80、90、00等後浪們!

勤勉、負重的父親、母親

幸運,也幸福的是,勤勉、負重一生的老父、老母即使在最後一刻,仍然極力的翻找著癟的不能再癟的行囊,希冀留給我們的多一些,再多一些。 那個時刻,他們最期望的是“九子相同”,當然“瓜亦瓜,果亦果”,沒有沾染上他們不願看到的雜質,或許他們才能無憾!

我的父親是參加過解放戰爭後半段和抗美援朝的老軍人,戰爭一結束,老頭連山東老家都沒回,就從城市一路小跑的到了內蒙鄉村,目標只有一個——尋找等了他幾近10年、小他7歲的母親,自此,父親就從代理連長變成了“炊事班班長”——一輩子為母親燒火、做飯,開始了“從春忙到秋”的農耕生活,一口子生了一個女兒、六個兒子,為我國和平時期“人多力量大”做出了自己獨特的貢獻……

母親六歲那年失去了媽媽,她和四歲的小姨從此開始了幾近流浪的生活,跟隨姥爺的馬車四處販賣農、畜產品,孤獨的姥爺憑著小商人獨有的精準眼力,把他的兩個女兒灑在了草原上兩個同樣善良的農家。善良的奶奶收養了母親,自然,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等戰爭結束之後——留給自己的小兒子做媳婦。

父親、母親的期望

母親是1997年9月10日去世的。 臨終前的一個月,母親見到我從北京 回來,就拿出讓我記了多年的賬本“這個坎媽是過不去了……趁著媽清醒,先把這個賬本給你”,此後的幾天,偶爾甦醒的母親總是費力的向我先交代上幾句,“在外闖蕩,遇到能幫人一把的一定幫人一把”、“不能佔別人的便宜,也不能撿了便宜賣著乖,吃虧就是佔便宜”、“欠別人的要記住,現在還不起以後一定記得還,別人拿你的要儘快忘了”、“男人就要活得敞亮,不能這仇那恨的小心眼,心裡知道就行啦”、“好好對春蕾(當時在中行工作女友的乳名),人家是城市姑娘,累活你多幹”……這一切,成為了母親留給我的重要記憶……

父親是2000年離開我們的。在陪伴父親生命最後三個月的時間裡,剛強的父親為了讓文弱兒子多睡一個安穩覺,總是在我酣睡時試圖自己拄著柺杖偷偷的出去方便,以至於一次次的摔倒……當然,也讓我一次次的和他鬥氣“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應該叫醒我,這樣我才能安穩”,父親用“自己活得踏實,睡覺安穩就行啦”、“男人說話一定要算數,答應的事情一定要辦”、“做事業別再大手大腳了,遇到困難的時候,你才會明白啥叫‘愛你的不多,恨你的不少’”、“要多為自己想想,能力大的時候再為老六想”……留下了他對我東山再起的期盼,當然,也委婉的把聾啞弟弟做了一個託付……

母親的一生是在毫無保留的為大家族走向中興的忍辱負重中度過的,她在古道熱腸的言傳身教中告訴了我們什麼叫寬容和真誠!也在躑躕前行的不屈不饒中時刻激勵著我們什麼叫上進和熱忱!父親的一生是在經歷槍林彈雨的暢然後平淡走過的,他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寂寥中詮釋了什麼是男人的責任和義務!也在對我和六弟亦父亦母的關懷中留給我們什麼是男人的情懷和感動!這當是我們最在意的那個基因!

逝者的背囊與溝通的橋樑

當我們從逝者的背囊中追尋往昔的時候,雖然“曾經的過去”幾近塵封,甚至還有些許的汙垢,但是,當我們耐心的整理,耐心的擦拭後,我們驚奇的發現“不但前天還在,昨天還依然清晰”,至於那明天,也應該是晴朗和陽光的! 最為重要的,我們渴望的那份遺留還在,還滾燙和熱烈著……

如此看來,當前浪們在疑慮殘缺、期盼繼承,後浪們無比糾結的渴望發現時,只是缺乏一座便於溝通、相互承接的橋樑罷了。當然,建造大橋既需要精力,更需要耐心,並假以時日。

誠如是,我們不妨先碼碼腳印,去翻翻祖輩、父輩的行囊,那裡或許就有你希冀和期盼的,當然,或許開始會有“沒有最好,也沒有更好”的點點失望,只要永不停息,前浪的期盼定會安心落地,至於,後浪的糾結也必將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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