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一金典:何為出世之畫和入世之畫

國一金典專家淺析何為出世之畫和入世之畫。有很多名氣、地位也很高的畫家,人們承認他的作品很有水平、很有新意,甚至有很大的突破,但並不十分佩服。相反,有一些隱居民間的文人,沒有地位、沒有社會影響,當然也沒有名氣,他們不當官,不出畫集,也不發表作品,只是在讀書之餘練練字,偶爾點染幾筆,然其筆墨之超逸、格調之高妙,令人感佩無比。久觀而不厭,反覆品味而餘味無窮。

如果你是一個畫家,一個欣賞家,見到前者之畫,喊幾聲好;見到後者的畫,你驚歎一陣、佩服一陣也就罷了。但如果你是一個美術史家,你會考慮,在美術史上應該如何排列他們的位置,如何評價他們,難道後者地位能高於前者嗎?難道美術史能大書特書後者嗎?又顯然不能。如果你是全國美術評委,在挑選全國美展作品時,你仍然會挑選前者,而不會挑選後者。

我思考好久,這是兩類作品前者是“入世之畫”,後者是“出世之畫”。“入世之畫”的作者會有很強的使命感,除了作品的社會責任感之外,還有藝術的發展之使命感,如李可染,他要發展中國的山水畫,如何突破,如何發展,如何反映新時代的面貌。他本人也在發展中國畫的過程中得到社會的承認,他當上教授,當上中國畫研究院院長,至少說,他的藝術地位得到社會承認。蔣兆和不但在藝術發展上有使命感,且在作品內容上也有社會使命感,他本人也得到社會的承認,他們是入世的。

“出世”者本已卸掉了社會使命感,他不關心社會,也不關心藝術的發展。這方面他是不俗的、出塵的,他又不是一個愚昧無知或不學無術的人,他讀書、他修養高、內涵豐富,他以畫為案,心無旁騖,全心於詩書畫,所以,他不求突破、不求發展,只淡淡幾筆,但他修養高,筆墨的傳統功力高,其畫雖形不準,筆不全,但超逸出塵,品格之高,令人驚歎、佩服,而且他的畫也絕不老套,絕不因襲前人,神韻仍然是新的,他們的畫只是寄託自己的胸次,既不展覽,也不發表,也不希望進美術史,除了自娛之外,只給一二知己觀賞。

因而美術史上仍然要主要記載“入世”者之畫,因為他們對藝術發展作出巨大貢獻,徐悲鴻、蔣兆和、李可染的地位仍在美術史中佔有很高地位和很大篇幅。但“出世”者之畫,其中十分高逸的,也應記入美術史中,但只能附帶一提,不便遺漏。古代正史中也列有“隱逸傳”,但正史中記載的“佳傳”,仍然是帝王將相他們的傳記更重要,篇幅更長。但“隱逸傳”中的記人物雖短短几行,仍令人敬佩不已。畫史上,神品、妙品、能品之外,又列逸品,後來,有人又把逸品列在神品之前,就是因為逸品畫品格更高,但神品畫又豈是簡單的嗎?所以,“逸品”和“神品”應是兩個系列,也就是“人世”者能畫出鴻篇鉅製、反映社會主旋律的不朽之作,而畫淡淡幾筆的“逸品”畫,則遠不如“出世”者;但“出世”者可以畫幾筆淡淡的小品,如果要他畫出前者那樣鴻篇鉅製的“正規”之畫,也是不行的。

畫家也應該正確看待自己。當然“出世者”不會畫“入世”之畫,他沒有時間和興趣去“體驗生活”、蒐集素材起稿、修改,爬上爬下,退後進前,他只是“遊於藝”,一時性起.塗抹幾筆,不計工拙,興盡而止。“入世者”往往要畫幾筆“出世之畫”,畫幾筆可以,但能否畫好,便是問題,盧沉畫《機車大夫》,名垂史冊,他後來畫“出世”式的小品,鮮有人問津。其他人我就不多評了。

國一金典:何為出世之畫和入世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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