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義,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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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巴菲特和孫正義這兩位分別來自東西方的投資家的處境備受關注。原因是他們旗下的投資公司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鉅額虧損。

受美國股市影響,曾經的股神巴菲特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隔日熔斷”,他旗下的公司伯克希爾·哈撒韋公佈的2020年第一季度財報給出了令人驚奇的淨虧損497.46億美元,而他也被中國網友戲稱為“巴韭特”。

而另一位“主人公”孫正義旗下的公司軟銀集團,也預估自己的三月期統計(2019年4月至2020年3月)為負1.35萬億日元(其中來自軟銀願景基金的淨虧損為1.8萬億日元)。儘管之後幾天軟銀集團根據目前的匯率重新進行了測算,將數據修正為負9000億日元,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數字仍然令軟銀的投資者觸目驚心。好事的日本網友也沒閒著,趁機揶揄他為“損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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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願景基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軟銀集團上一次出現全年虧損還要追溯到2004年,那一年軟銀虧損了大約9.5億美元,當時是由於他為了推廣寬帶業務曾經對用戶進行市場教育和補貼,而且這些“投資”在第二年就為軟銀集團贏回了5億美元的純利潤。

但這一次情況好像不太一樣。此前,軟銀集團在一份聲明中稱,因為願景基金已經連續第三個季度虧損,故二期投資將被暫時中止。

那願景基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一位長期關注軟銀集團的日本記者村井令二表示,願景基金其實並非字面表述的“基金”。而是軟銀集團的一種極端融資工具,有著非常濃郁的孫正義個人色彩,是其“個人投資意志”的具體表現。

原本孫正義計劃湊出300億美元進行方向性投資,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用300億(美元)來確定人類未來300年的發展方向”——即依靠人工智能來對現在所有行業進行徹底改造。

為此,他需要一大筆錢,去建設、打造、拼湊出“致力於這一目的”的一大批公司。最終,這些公司可能會以某種方式聯合,形成一個“掌控”人類所有生活場景的人工智能生態系統。這也是其在中國投了諸多互聯網公司,如今日頭條、滴滴出行、商湯科技等最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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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銀願景基金構成

不過300億美元這一數字,在他進行完中東訪問後,“咬牙”加碼到了1000億美元。在願景基金的資本結構裡,軟銀以股權形式,出資了331億美金。在沙特阿拉伯提供的450億美元中,有275億也是軟銀集團的借款;阿布扎比的150億中,有92億是借款;其他投資者的55億中,有34億,還是借款。

當然,這並不是孫正義第一次玩這種“企業併購債務性融資”。早在2016年7月,當孫正義拿下英國芯片設計商ARM,就是通過軟銀集團以股份作為抵押、借貸而進行的大型收購。

2016年中,ARM的CEO西蒙·塞加斯與許多人一起,被邀請前往孫正義在美國的莊園。他與孫正義談到了人工智能以及ARM可以把一切聯網時,孫正義態度變得明顯激動起來。在短暫交談過的幾天後,塞加斯收到了來自東京的“邀約”,一份粗略的收購意向在土耳其的一間餐館被討論了出來。

最終,孫正義只用了兩週時間,讓軟銀集團以320億美元的“全現金”交易價格收購了ARM,比ARM的市值整整溢價43%。

在後來他展示給願景基金最大LP——沙特阿拉伯的融資PPT中,ARM的收購案成為了一切的底層。孫正義還把部分ARM股份轉賣給了願景基金,作為願景基金LP的投資交換。

可以說,孫正義真的是為了“人類的未來”拼了。

2

-THE SECOND-

願景基金如何成為了吸金“黑洞”

通過的ARM成功故事的“復刻”,以及孫正義對阿里巴巴、Coupang、Yahoo!Japan Shopping、Flipkart等公司獲得天價倍率收益的過往,願景基金本該有一個好的開端。

從表面上看,願景基金一期的投資成績單的確也非常亮眼,投資了82家全球知名科技,71筆總計642億美元的投資獲得了62%的回報。

可二期為什麼被取消了?因為LP都不傻,他們知道願景基金的真實情況,很多投資標的接連“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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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銀願景基金主要投資項目

(注:藍色為首發上市企業 紅色為投資獲益企業 紫色為破產企業)

2020年2月,號稱“美國版拼多多”的Brandless正式宣佈倒閉,它也成為願景基金成立以來的第一個死亡項目,兩年前它收到了願景基金領頭的高達2.4億美金的C輪融資,當時企業估值超過5億美金。

緊接著,3月28日願景基金投資的美國明星公司——全球近軌衛星服務商OneWeb正準備申請破產保護,並解僱了大多數員工。然而,在7天前,OneWeb剛剛完成第三批34顆衛星的組網發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正常。

據《金融時報》的消息,OneWeb與其軟銀集團談判的失敗是其瀕臨破產的最大原因。OneWeb希望願景基金追加20億美元以完成衛星系統的部署,可一份來自外部分析師的報告顯示,OneWeb想要部署完成衛星系統,還需要最少75億美元,這一結果令孫正義望而卻步。

“地雷”還不止上述兩家企業,辦公企業WeWork的IPO失敗,也讓孫正義和願景基金傷得不輕。

自從2017年以來,軟銀集團通過旗下願景基金和其它投資工具,累計對WeWork投入106.5億美元。WeWork創始人兼前CEO Adam Neumann甚至一度被孫正義所器重。

但偏偏在IPO前夕,Adam Neumann被曝出“性侵”醜聞,加之隨後WeWork進行的一系列令人瞠目結舌的操作,IPO之路被徹底堵死。使得其自身估值從最高的470億美元大舉縮水到區區80億美元。

此時,二級市場已拒絕為一級市場曾經的“瘋狂”接盤。萬般無奈之下,身為大股東的軟銀集團在多方權衡後決定“含淚接盤”,花80億美元的代價取得了公司絕大多數股權,又額外支付17億美元把Adam Neumann趕下了臺,昔日的“獨角獸”徹底淪為了“毒藥獸”。

可這還不算完,WeWork目前還面臨巨大的支出,除了潛在的裁員成本,未來數年WeWork還需要給目前他們簽下的辦公空間支付高達470億美元的租金。

另一個“難兄難弟”是Uber。隨著美股暴跌,Uber的股價一瀉千里。更重要的是,Uber至今仍舊在虧損泥潭裡掙扎,解決辦法除了燒錢沒有其他更好的選項。

美國審查外國收購交易是否構成潛在國家安全風險的CFIUS機構也在對孫正義的投資進行審查。受此影響,軟銀尚無法拿到它在Uber公司的兩個董事會席位。

此外,願景基金投資的印度共享酒店OYO也處在崩潰的邊緣。在因為“水土不服”退出中國和日本市場之後,OYO又面臨新的打擊。新冠肺炎的暴發,讓其客房空置率短期之內翻了數倍。近期,OYO發出內部信表示,公司準備對全球數千名員工實施無限期無薪休假以減少支出。

近日,孫正義在接受福布斯雜誌專訪時坦言,今年願景基金投資的88家公司中估計有15家將會破產,孫正義可能要為其激進的投資風格買單。

3

-THE THIRD-

孫正義與他的願景基金將何去何從

根據村井令二的觀察,孫正義是那種“越挫越勇”的人,到了危機關頭就會變得特別的精神。

幾天前,孫正義在自己的推特上寫下“還不能放棄,總會有路的”感慨。孫正義似乎在謀劃著什麼新的東西。

外界猜測他近期似乎準備收縮,希望“斷尾求生”。願景基金二期投資的中止就是一個關鍵性指標。

而且,在一期投資中虧損的多個項目,孫正義也在操作“認賠殺出”。

除了凍結對WeWork和Uber的進一步融資計劃,也暫停了項目中物流、運輸相關產業相關標的追加投入,並對其未來的展望重新評價。

不過,在疫情嚴重的當下,有一個關注點再一次成為了話題,那就是醫療、健康、生技等產業領域。

雖然早在幾年前,孫正義就說過人工智能+醫療將是願景基金的一大投資標的,“健康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大數據、人工智能以及人類對於DNA解析水平的不斷提高將最終改變現有的醫療模式”。

願景基金在最近這兩年,也向中國的“平安好醫生”在內的多家醫療科技企業進行了數億美元的投資。可整體上來說,還是這次新冠疫情帶來的衝擊給孫正義帶來了新的認識。

這兩個月,因醫療物資不足而向孫正義尋求幫助,在其推特上發文的日本市長不在少數。孫正義對這些發文一一作了回覆,並表示儘快將所需物資免費送到這些縣市。

軟銀集團近期也將視線瞄準到日本國內的醫療設備生產廠家,希望運用自己在數據掌控方面的優勢,為醫療物資的合理配置提供解決方案。

但總而言之,在籌資渠道變窄、收緊對外資金支出以及疫情蔓延的相互影響下,孫正義和他對人類未來夢想的看法到底會做出何種取捨,軟銀集團及願景基金今後會出現何種變化,只能等他本人來最終揭曉。

END

編輯|思洋 校對|堅果 視覺|牛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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