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仲夏,又一個庚子鼠年,五月的北方,清晨,騾馬的嘶叫聲格外悅耳,一個男孩揉揉睡夢中的雙眼,“媽!怎麼不早點叫我"用略帶責怪的語氣向媽媽說道。再過一個月,小學升初中就考試了,數學沒事,他一直參加鎮裡組織的小學數學競賽,還拿過第二名,語文作文他感覺一般,爸爸還特意到縣裡買了《小學作文選》,男孩有些擔心。“自行車修好了嗎?”他又向爸爸說道,說完輕輕揉了一下眼睛。自行車壞了有幾天,爸爸答應他考試前修好。
六月,男孩早早起來,吃過飯,檢查一下媽媽半年前買的鋼筆,又瀏覽了一下《小學生作文選》,然後登上爸爸修好的自行車,隨班主任老師去鎮裡,這次考試有500人,男孩第一次參加,有些猶豫。
八月,具體的說是八月初,村裡同學陸續接到鎮中學錄取通知書。“老王家的長山考上拉,將家老孩打145分聽說差五分,我得回家做飯拉”鄰居們互相談論著。男孩隔著院牆側耳聽到,他想繼續聽鄰居說些什麼,可是聲音沒有啦。他走回爸爸前年翻蓋的一面青(前面是磚後面是土坯,房頂四個角壓紅磚樣式房子),他很無奈。
八月,應該是中旬,男孩已經三天沒睡好覺,眼睛紅彤彤的,頭髮已經很凌亂,父母一直沒有對他說什麼,他也沒有過多地詢問父母。
八月,已經一晃過去二十天馬上快到九月。父親與母親親自三次到鎮上中學,兩次委託村小學校長打聽考試錄取況。“沒有你的名字,沒分,連零分都不是”父母對男孩說到"。男孩躲進廂房,他哭了,他還是個孩子,他沒有辦法。
九月,中旬,北方夏日的炎熱逐漸離去,父母依然忙碌,每天下地拔秋草,放大壟(秋收前再除一邊已經長高的雜草,之後再犁一邊地,鬆鬆土有利於莊稼成長),男孩再沒有向父母過問考試情況,他知道他們也沒有辦法。只是每天望著北方,他知道,離家向北5公里—鎮中學。
九月,下旬, 一天,"老大在嗎"院牆外傳來說話聲,舅舅的聲音他很熟悉。舅舅,小學教員,這學期村小學教5年級。放假愛釣魚,他總是和舅舅一起去,還學會拉啦游泳,他們管這種游泳姿勢叫打飄洋,‘’在‘’男孩回答。‘’來我們班吧‘’舅舅說。
1985年,六月,男孩在村小學舅舅那個班復讀一年。又一次參加小升初考試。
‘’185分‘’村小校長隔著院牆喊到。在校長身後,‘’好像是全鎮第一‘’舅舅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未完待續有空請欣賞高考復讀生第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