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剛走,父親又來了

母親剛走,父親又來了

文|鳴鳳喬

母親剛走,父親又來了。

昨晚父親就給我打電話說今天要來,是關於加油站過戶的事情,那一方需要他本人親自來。他說順便看一看我。

我沒有深問為什麼,加油站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問了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他說從家裡八點出發,九點會到我這裡。而九點正是我打針的時間,父親來,會看到我打針。已經跟醫生約好,時間是無法更改了。

不願意讓他們看到我的病態,有幾個父母看到兒女受罪不是肝腸寸斷。兒子在北京,昨晚感冒了,我的心就一直揪著。叮囑著多喝開水,多睡覺,按時吃藥……

一聽父親要來,我總想哭,眼淚已經止不住了。我怕老張誤解,就把想法說了出來,隨之眼淚就流下來了。老張說:“為什麼媽媽來,你不哭呢?”是啊,為什麼呢?我也不知為什麼。

母親來的時候,我快樂得像一個小女孩,就差蹦蹦跳跳了,全然忘了自己是一箇中年的弱病的女人,還沒有年近70的母親健康。一起出門,都是母親拿重一些的東西。地鐵上,如果只有一個座位,也是我坐著。

一大早,我從冰箱裡拿出兩塊雞腿和一些青菜,家裡還有啤酒,不用下樓再買什麼。

九點鐘,門鈴準時響了,老張在門口迎接父親。父親拎了一個大袋子,袋子裡有一些青菜,都是自家種的小白菜小香菜之類的,還有幾瓶羊奶。

還帶來了一個治療口腔的偏方,一些曬乾的三顆針,和一些焦炭狀的三顆針。

父親看到我在沙發上躺著,牆壁上掛著藥瓶,問我:“又怎麼了,你媽走的時候不是沒打針嗎?”

“是的,正是媽媽走以後才打的針。前天天氣不好,參加了一個生日宴,回來以後就感冒了。”我輕描淡寫地說。

父親說我瘦了,我說還行,吃飯睡眠都好。

然後父親就說了一下此次來的目的,都是一些身外事,我漠然地聽著。他不能在我這久待,人家都在樓下等他呢!和我說一會話他就得走,當然中午也不能在我這吃飯。

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我的心裡酸酸的,父親也瘦了。

父親每次在電話裡問我,我都說自己很好。也奇怪,每次當他們來的時候,我都會很有精神,他們一走,又蔫了。

老張問我:“今天怎麼沒哭?”

“我忍著呢!”

可是父親走出家門,我的眼淚就像開閘的河水一樣,嘩嘩地流了出來,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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