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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13億人裡找不出11個踢球的?”這句詰問曾在我國廣大人群中流傳,但事實證明這本身就是一個有些荒謬的問句,因為我們的足球人口數量非常有限,選材面太窄。

如果僅以人口而論,那冰島應該是最刺激我們也最值得我們去學習的國家,他們只有33萬人口,卻成功殺入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甚至還曾在2016年歐洲盃上淘汰英格蘭打進8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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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世界盃學地理”,我們走進冰與火交織的冰島,這個國家除了火山和溫泉,還有綿延近千年的捕魚文化和絕對勵志的足球故事。

【北歐最年輕的國家】

地理意義上的北歐五國是指瑞典、芬蘭、挪威、丹麥和冰島,和其他四國不同,冰島是一個純粹的島國,是歐洲僅次於不列顛島的第二大島,位於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匯處,也是歐洲最西的國家。

國土面積約為10.3萬平方公里,海岸線長約4970公里,北臨格陵蘭海,西北隔丹麥海峽和格陵蘭相鄰,東北部為挪威海。人口約為33萬,是歐洲人口密度最小的國家。首都是雷克雅未克,也是冰島的最大城市,人口為12.6萬,首都附近的西南地區人口占全國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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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殖民之書》的記述,冰島最早的定居者可追溯至公元874年,維京人殷格-亞納遜一行人是這裡最早的永久定居者,其他更早的定居者僅在冰島過冬。之後的幾個世紀,斯堪的納維亞人在冰島定居,他們也帶來了蓋爾人奴隸。1262-1918年,冰島成為了挪威的一部分,之後還曾屬於丹麥王室治下。

1918年,冰島宣佈獨立,丹麥承認冰島王國為丹麥王國附屬的主權國。自此,冰島在內政方面進一步獲得了類似於保護國的獨立和主權,外交和國防方面丹麥仍保留權力。二戰期間,冰島抓住機會在1944年成立了共和國,也是北歐最晚建國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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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島是一個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國民擁有國家提供的健康保險和高等教育等北歐福利系統。2014年冰島位於聯合國人類發展指數的第13位,冰島是北約成員國中人口最少並且是唯一沒有常備軍隊的國家,僅有海岸警備隊承擔國防任務。美國曾在基夫拉維克設有軍事基地,但已經在2006年9月底單方面撤出。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數據,冰島的國民人均生產總值排名全球第十,冰島在2016年歐洲盃上1/4決賽的對手法國,排名為20,而手下敗將英格蘭所在的英國,排在第23位。冰島人不僅富足,更實現了幸福。根據2015年聯合國公佈的全球幸福指數,冰島排名第二。基尼指數顯示,冰島的貧富差距是世界上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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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冰島也是世界上著名的科教“大國”、綠色環保“大國”。冰島人的識字閱讀率高達100%。根據歐盟統計局的數據,冰島政府將3.11%的GDP用於科研,而歐洲平均水平為2.03%。此外,冰島85%的能源來自於家庭生產的可再生能源。

在金庸先生的小說《倚天屠龍記》中,冰火島孤懸海外,曾是謝遜長期駐足之地。而在現實中,冰島就是一座冰火島。這裡靠近北極圈,僅從國名聽上去就覺得很寒冷。與此同時,冰島地處大西洋中脊上,是一個多火山、地質活動頻繁的國家。內陸主要是平原地貌,境內多分佈沙質地、冷卻的熔岩平原和冰川。

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響,冰島其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冷,而且氣候也適宜人類居住。

在2016年歐洲盃被冰島逆轉淘汰後,英格蘭名宿萊因克爾曾嘲諷三獅軍團“居然被一個火山比職業足球運動員還多的國家打敗了”。那麼問題來了,冰島的火山真的有那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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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維基百科數據顯示,冰島全境共有130座火山,包括活火山與死火山。930年,冰島人第一次記錄下火山爆發。至今,已有18座火山有過噴發的記錄。冰島的歷史就是一部與火山爆發相隨的人類大戰災害史。

1707至1709年,三分之一的冰島人口死於天花,1783至1784年,洛基火山爆發帶來的饑荒又造成五分之一的人口死亡。

【捕鯨文化與鱈魚戰爭】

冰島經濟主要依靠海洋漁業。漁業提供冰島60%的出口收入,僱用了8%的勞工人口。冰島每年的捕魚量超過100萬噸,主要魚種有鱈魚、毛鱗魚和黑線鱈,佔國內生產總值的10%左右,而魚產品出口則佔了冰島外貿總額的近50%。

不得不說的是,冰島隊現在的當家球星西於爾茲松曾被報道是冰島西北部小村Flateyri一家名為“Lotna ehf”的捕魚公司的董事長,他隨後出面闢謠該報道為誤傳,聲稱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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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捕鯨,大家關注的焦點絕對是日本。日本一直借科學研究的幌子掩蓋其捕鯨賣肉的真相。此前國際法庭已經宣判日本的捕鯨活動並非出於科研動機,並勒令其停止,然並卵。

其實冰島的捕魚歷史中一直有捕鯨的習慣,他們公然違抗了國際捕鯨委員會 (IWC) 1986年頒佈的《全球禁止捕鯨公約》。

當冰島在2002年再度加入國際捕鯨委員會的時候,被賦予了一項與捕鯨禁令相違背的權利。正是這個預留條款,使得冰島可以繼續從事商業捕鯨。每年,政府都會給出可以捕殺小鬚鯨和長鬚鯨的數量限制,以保證這兩個鯨魚種群可以存活下去。

在冰島的餐館裡,長鬚鯨的菜餚吸引了大量遊客。然而這種瀕危動物製成的食品卻一點不受冰島本地人歡迎。他們通常會把鯨魚肉賣給送給日本,儘管市場並不算龐大。國際間進行長鬚鯨貿易是被明令禁止的,但那個“預留條款”卻使冰島與日本之間的鯨魚肉貿易得到通融。

相比充滿爭議的捕鯨行為,冰島有關捕魚更著名的事件是“鱈魚戰爭”。這是指1958年至1976年冰島與英國之間的漁業衝突,時間跨度近二十年。

1944年冰島建國後,決定依靠豐富的漁業資源(特別是鱈魚資源)把國家建成繁榮富強的現代化國家。為了充分的保護鱈魚資源,並保護冰島漁民的經濟利益,冰島政府先後多次宣佈擴大領海區域,並於1958年宣佈將領海擴展到距海岸12海里的範圍。

1958年8月30日是冰島政府要求其他國家船隻離開該海域的最後期限,當時除了英國的拖網漁船,各國漁船都離開了冰島12海里界限。為了保護自己的漁船,英國皇家海軍派遣了37艘艦艇、約7000名士兵為漁船護航。

當時的英國皇家海軍剛剛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洗禮,裝備精良、經驗豐富。當時的冰島只有一些舊漁船改造而成的土炮艦,而士兵則是完全沒有作戰經驗的警察和普通百姓,而且冰島的總人口不足30萬,二者之間的力量對比極為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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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政府認為冰島不可能進行抵抗。雖然冰島武器裝備、戰鬥素質、國力等各方面都遠遜於英國,但是冰島果斷地開炮驅逐來犯的英國漁船以捍衛自己的國家利益。歷史上頗為有名的鱈魚戰爭就此爆發。

不過冰島也明白兩國之間實力的巨大差距,為了不過度刺激英國,冰島戰艦雖然向英國船艇開炮,但卻刻意避免傷到船員。英國考慮到兩國同為北約成員國,如果戰事升級必然引起美國等其他國家的干涉,因而不敢對冰島大動干戈,其結果就是英國漁船在冰島人的干擾下幾乎撈不到鱈魚。

英國不得不坐下來與冰島開始談判。1961年,英國正式承認冰島12海里領海線。但是冰島還是不滿足,宣稱要進一步擴大領海,並禮節性的給予英國3年的調整時間。

1971年,冰島再次宣佈禁漁界限擴大為50海里。英國對於冰島這種得寸進尺的做法忍無可忍,於是鱈魚戰爭再次爆發。在為期一年的衝突中,冰島艦艇和漁船用割斷漁網、炮轟船隻的方法驅逐外國漁船,共有69艘英國漁船嚴重受損。

英國政府對此十分惱火,於是派遣7艘主力戰艦對冰島進行恫嚇。冰島對此毫不讓步,並揚言要與英國斷交。北約意識到衝突的嚴重性,於是對英國施壓,英國無奈只能再次讓步。

1974年,由於冰島鱈魚捕撈量大幅下降,為保護日漸枯竭的鱈魚資源,冰島宣佈禁漁區域擴大到200海里。1975年12月,英冰兩國再次開戰,此次衝突持續了5個月。與此同時,歐共體也緊鑼密鼓的進行調停。但是英國依仗自身強大的海軍實力,堅持毫不讓步。

1976年2月,歐共體在等待中失去耐心,公開宣佈歐洲各國的海洋專屬區均限定在200海里。在眾叛親離的情況下,英國不得不最終承認200海里的經濟專屬區。

【古德約翰森父子傳奇】

談及冰島足球,古德約翰森無疑是無法繞開的人物,他是冰島足球歷史上最偉大的球星,是隊史上出場次數第三多的球員,也是為冰島隊進球最多的球員(26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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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約翰森的足球生涯長達22年,他效力過的俱樂部則多達15家,這其中既有不知名的冰島球隊Valur和中超的石家莊永昌,也有埃因霍溫、切爾西、巴塞羅那、摩納哥、熱刺等人盡皆知的豪強球隊。

16歲踢上一線隊,17歲進入國家隊,古德約翰森的天賦在冰島足壇無人能及。1996年4月24日,愛沙尼亞首都塔林,冰島隊在一場國際友誼賽中做客挑戰愛沙尼亞隊。冰島前鋒Bjarki Gunnlaugsson開賽半小時就已經上演帽子戲法,3比0也是最終的比分。

在比賽的第62分鐘,17歲的古德約翰森第一次代表冰島隊上陣,而被換下的就是他的父親老古德約翰森。這是國際足壇正式比賽迄今為止僅有的一次兒子在比賽中替補父親出場,雖然他們沒有並肩而戰,但已足夠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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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德約翰森能踢進攻型中場和前鋒兩個位置,曾長期在比利時豪門安德萊赫特效力。1983-84賽季,他隨隊打進了當年的歐洲聯盟杯決賽,決賽對手是英格蘭傳統強隊熱刺。當時的決賽還是兩回合,而且沒有客場進球規則,安德萊赫特先後以1比1和2比2戰平對手,比賽只能進入殘酷的點球大戰。

前4輪過後熱刺4比3領先,但熱刺第5個主罰的丹尼-托馬斯沒能罰進,機會重新擺在了安德萊赫特面前,老古德約翰森上前主罰,只可惜他的射門被熱刺門將託尼-帕克斯撲出,與冠軍失之交臂。老古德為冰島隊效力了18年之久,出場73次打進14球,但一直無緣世界大賽。

和父親相比,古德約翰森的身體素質更為出色,除了能踢中鋒,他還能擔任後腰,特別是在切爾西時期,他多次出現在這個位置上,並且有著相當出色的表現。

為切爾西效力的6個賽季,古德約翰森有4個賽季英超進球達到兩位數,他共為藍軍出戰263次,打進78球,深受球迷愛戴。值得一提的是,穆里尼奧執教切爾西后的首個英超進球,就是由這位冰島傳奇完成,他的進球幫助切爾西1比0擊敗曼聯,魔力鳥也在首次和弗格森的鬥法中獲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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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里尼奧非常欣賞古德約翰森出眾的意識和全面性,他曾在接受英國媒體的採訪時大讚冰島人是“金髮的馬拉多納”。

說到古德約翰森,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2014年10月16日,切爾西對陣曼城,比賽進行到第39分鐘,古德約翰森倒地時不慎砸在了孫繼海的左腿上。這次碰撞導致孫繼海左膝中間韌帶和十字韌帶斷裂,這也是“中國太陽”職業生涯最嚴重的一次傷病,他為此休戰了一年的時間。

離開切爾西后,古德約翰森有幸加盟“夢之隊”巴塞羅那,雖然他的進球率大幅下降,但還是贏得了梅西等人的認可,並隨隊拿到了“六冠王”中的五個冠軍,包括那座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大耳朵杯。

當冰島隊在2014年世界盃附加賽中客場0比2輸給克羅地亞後,古德約翰森流下了眼淚,隨後他宣佈退出國家隊。但天道酬勤,冰島隊在2016年歐洲盃預選賽中高歌猛進,這讓古德約翰森又看到了踢一屆大賽的希望,他在18個月後重回國家隊,並且還在對陣哈薩克斯坦的預選賽中打進一球。

隨後的故事大家都很清楚了,冰島隊歷史上第一次打進世界大賽,還淘汰英格蘭打進了8強,書寫了一段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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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古德約翰森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阿諾爾,這個比他足足小了22歲的弟弟在去年夏天加盟斯旺西,年僅16歲。

其實古德約翰森是冰島為數不多名字裡沒有“松”的人。你需要知道的是,冰島人有名無姓:絕大多數冰島人都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姓,他們所謂的“姓”是由父親或者母親的名字加上-sdóttir(女兒)或-sson(兒子)後綴。舉例來說,如果一個男孩的父親叫Gunnar,他的“姓”就是Gunnarsson(Gunnar的兒子)。

這意味著每個冰島人的姓都不同於他的父母,也不同於異性的親兄弟姐妹。正因如此,冰島存在嚴重的親屬關係不明的情況。“很多人都聽到過這樣的故事:在家庭聚會上遇到了自己前陣子勾引到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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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冰島大學的3個學生研發了一款名為“冰島人APP”的應用軟件,據說其中包含了冰島近300年來95%居民的信息,約會雙方只要查一下這個app,立刻就能知道是否有血緣關係,以此防止出現亂倫悲劇。

【冰島足球的逐步崛起】

冰島由於沒有國家常備軍,節省了不少人力資源,為足球發展的人口儲備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因為踢球的和當兵的都是同一個群體——身體素質佳的壯年男性。

冰島的國際足聯排名曾不如國足,但進入21世紀後,該國大力發展室內足球,並且重視基層教練和青少年的培養,為冰島足球的崛起埋下了伏筆。

成立於1921年的冰島足協,在過去的15年裡以巨大的投入改變了冰島發展足球的天然不足,最重要的就是從各個方面提升青少年的足球水平。由於緯度高,冰島每年只有4-5個月適合在室外踢球,在漫長酷寒的冬季,人們只能在室內的硬地板踢球。

為此,冰島政府建設了多座室內恆溫球場,讓小球員們可以全年踢球。即使2008年冰島國家破產,註冊年輕球員數量仍保持穩定,讓足球禁受住了經濟崩塌的寒冬。

據英國BBC報道,冰島現在有30個全天候的標準足球場,7個在室內。同時,冰島還建造了150多個小型穹頂人工球場,讓基層的草根球員們在冬季也能有訓練場地。與此同時,幾乎每個冰島學校附近都有一個足球場。

在冰島,考取足球教練員執照十分便利。冰島現任國家隊主帥哈爾格里姆松就是全國第一位獲得歐足聯A級教練證書的人,而他此前曾是一位牙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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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爾格里姆松眼中,2000年對於冰島足球來說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年份。“從2000年開始,我們決定每一個在頂級聯賽執教的教練都要有歐足聯A級教練證。每一個執教青訓的教練都至少要有歐足聯B級教練證,並且這些B級教練只能執教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如果想執教大一點的年輕人就需要做的更多。”

歐足聯B級教練證意味著什麼?如果你獲得了這個證書,在職業足球發達的英國,你可以執教一家職業俱樂部。不過在冰島,你只能教12歲以下的孩子。但這樣大材小用的政策,沒有絲毫影響冰島青訓的發展。

2016年,冰島持有歐足聯B級證書的教練已經達到了800人,持有歐足聯A級教練證書的也達到了近300人。也就是說,冰島人口中,平均每375個人裡就有一個B證教練,每1000個人中就有一個A證教練。

而談到冰島的體育場館,哈爾格里姆松特意說到他的家鄉——韋斯特曼娜埃爾鎮,一個人口只有4200人的小城,擁有4個室外球場,3個室內場。這些場館每天提供18種免費課程供孩子們選擇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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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格里姆松對冰島足球的青訓感到自豪,“我們的青訓系統運轉良好,這讓我們有大批好球員可用。我們在球員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他們,我們也有著很棒的教練來指導各年齡段的小球員。在歐洲範圍,冰島隊的U17是最棒的。”他還表示:“在國家隊比賽時,我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小國。”

在2016年歐洲盃上,冰島人獨特的“維京戰吼”慶祝令人印象深刻。現在,他們有望在俄羅斯再次展現冰島足球的魅力和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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