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詢的這個青字,是筆誤還是故意為之?

魯濱信


以前看過田英章老師的視頻,包括田英章老師也曾經說過這個“青”字,認為下面的“月”偏了。

難道僅僅是一個“青”?《九成宮醴泉銘》第一個字“九”,要我說,橫畫可以平一些,豎彎鉤往下壓一些或許更好。第二、第三……,我們甚至能把每一個字都挑出一些我們以為的毛病來。

書法可以嚴謹但不可以吹毛求疵,一個字你永遠寫不出兩次相同的結果來,如果學習書法而追求一種程式化的東西,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書法的門在哪裡。

我們臨帖和研究書法時能觀察到碑帖當中的細微變化甚至瑕疵(比如臨習魏碑楷書時經常會遇見錯字別字,必須加以甄別,而不是以訛傳訛)是一個好的習慣,比如這個“青”字,臨帖時你覺得下面的“月”寫偏了,以後你可以寫端正。

學習書法,除了學習書法的“法”,更重要的是領悟書法的意思,你可以學某一家的“法”,但你永遠成不了“他”,你永遠是你自己,也只能是你自己。

書法是寫自己的內心,歐陽詢寫“青”的時候有一百個理由寫“正”,卻因為某一個理由寫“偏”了,但碑就在哪裡,任人品說卻無法改變。

你甚至可以在今後創作過程中把“青”調整過來,但別的字你又會寫偏,其實書法的奧秘就在“正”與“偏”之間,你要做的是不停的發現,不停的修正,直到拿不動筆。




惟生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我們要了解歐體楷書的特點。

歐體楷書歷來被評書者認為是古今楷法第一。這是說它點畫精確、結構謹嚴,長短、位置不能增減、移動一分,毫微處見規矩,細小處見匠心。楷書最容易失去生動,最難於具有神韻,而歐書以險勁的結構在端正中寫出奇麗的面貌,以潤澤的筆法在瘦硬中寫出生動的丰神。端正與奇險這一對矛盾,在歐體中又達到了高度和諧的統一。秦篆的頎長,漢隸的穩健放逸,魏碑的方整險勁,歐體兼而有之。

而歐書結構上最大的特點則是在向背顧盼中而生險絕之勢,在透視中產生變化之勢。筆畫上則鋒利秀美,挺拔勁峭,稜角分明配合結構上的參差向背更顯字體險絕勁健。

如此看來這個“青”字的結構安排必是有意為之,而絕非筆誤。其實我們還可以在歐陽詢其他字的寫法中找到答案,因為類似這種結構安排還有很多,比如勝字的“月”部等等,如果確是筆誤,不可能同種筆誤不斷重複出現。由此可知,此“青”字的結構安排斷然是有意為之,而正式這種結構上的巧妙變化,讓歐楷在變化中生奇麗,在險絕中顯平衡。這正是歐體楷書的精妙絕倫之處,怎麼會是“筆誤”呢?

下面整理一些歐楷中類似“青”字的結構安排實例,供大家參考。











榆楊書院


這個“青”字是歐陽詢《九成宮醴泉銘》中的一個字,打眼一看的確感到不太舒服,造成這個字的這種獨特結構,我覺得有三種可能性。

一,是歐陽詢對字的結構的一種補救性調整

歐陽詢是初唐最高水平的楷書大家,其書法以結字險峻、排列嚴謹而著稱。

這個“青”字長橫左邊顯然有些長,如果將“月”字底中間的兩個小橫還寫在左邊,整個字的重心有可能偏在左邊,所以歐陽公就刻意做了調整,故意將其寫在了右邊,但看起來就不太舒服了。

我曾經摹過這個字,故意將兩個小橫寫在右邊,也嘗試過在同樣的外形組合下將兩個小橫貫通左右,兩種寫法都不影響整體結構的穩定性,但看起來都比放在左邊舒服。

二,是刻碑的工匠人為造成的結果

《九成宮醴泉銘》是魏徵撰文,為唐太宗李世民歌功頌德的重要文章,歐陽詢自然會拿出最好水平來寫這篇銘文,即使出現敗筆,也一定會廢了重寫,絕不會出現在正式文稿上。所以,說這個字是歐陽詢寫出的敗筆,我不太贊同。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刻碑的工匠自作主張,在發現“月”字底左豎位置不合適以後,將兩個小橫做了調整。

當然,這也說明這個刻碑的工匠也不是一般的普通石匠,而是一位很懂書法的內行。

三,後人翻刻碑文誤傷了這個字的結構

《九成宮醴泉銘》拓本目前見到的最早版本是宋代本,因碑石自然風化和不斷的拓印對碑文損壞很重。

這個“青”字極有可能因上述原因出現毀損,後人在原字上進行了補救性翻刻,甚至是原來兩小橫的位置已經沒法下刀刻畫,只能放在右邊。

結語

對於《九成宮醴泉銘》的這個字,我們無法還原當時刻碑時的場景了,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測。我們現在臨習這個字時應當予以糾正,不必機械的照碑拓原樣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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