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如——生而影響"全世界",死而震驚全球!

中國與日本的關係永遠難以說清楚,

歷史上沒有哪一個國家像中國這樣,

給日本人以如此巨大的影響,

從漢字到圍棋,從《論語》到《法華經》

……

歷史上也沒有哪一個國家像日本這樣,

給中國人如此巨大的傷害。

可沒想到,

最終是一個年輕的華裔女子,

寫出了一本讓中國人,

日本人都害怕再打開的書,

也是這個年輕的華裔女子,

將一段發生在中日之間的驚世慘案,

徹底展現在全世界面前!

她因此揚名世界,

可正風華正茂36歲的她,

卻突然選擇15年前的11月9日,

用一支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究竟,她寫下的是什麼書,

她又為何突然選擇自殺?

今天,她的故事不能不說。

她,就是張純如

張純如——生而影響

1968年3月28日,

她出生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美麗校園內,

祖籍江蘇淮安,父母為她取名“純如”,

取自《論語》:“從之,純如也”,

寓意“和諧美好”。

這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家庭:

祖父張鐵軍,抗日國軍將領,

曾任臺灣中華日報總主筆;

父親張紹進,是一名哈佛博士,

其專著《量子場論》,

在美國理論物理學術界頗有影響;

母親張盈盈也是哈佛博士,

從事生物科學研究。

雖身在美國,

但父母十分熱愛祖國,

還聯合當地華人辦了箇中文學校,

母親張盈盈是第一屆校長。

父母常常教育她:

作為中國人是很驕傲的事。

年幼的她對父母口中念念不忘的中國,

產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總纏著父母問:中國是什麼樣子的?

母親告訴她: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

中國飽受戰亂,家人顛沛流離,

隨時可能喪命……”

母親還給她講述了外公的傳奇故事:

1937年,日軍逼近南京,正在國民政府任職的張鐵君(張純如外公)從水路撤往湖南。他們妻子相約在蕪湖會合,可是苦等了4天也不見妻子的身影。最後一天官船起錨了,張鐵軍絕望地對著江面呼喊妻子的名字,就在這時奇蹟出現了,從遠處飄來一艘小船,妻子探出身子喊道:我在這裡!

媽媽說:

如果那個時候外公外婆沒能遇上,

世上就不會有張盈盈,

更不會有張純如。

中國人曾經的苦難就這樣,

以家族傳奇故事的形式,

在她的內心裡紮下了根。

可能她的家人怎麼都不會想到,

飯桌上談論的事,竟會在日後,

促成她寫出震驚世界的一本書!

她天資聰穎,品學兼優,

是一名妥妥的學霸。

中學時,她就讀於,

著名的伊利諾伊大學附屬中學,

該校出了好幾位諾貝爾獎得主,

以及其他許多獲得傑出成就的畢業生。

17歲時,她被伊利諾伊大學,

數學和計算機系同時錄取,

是少數獲得這一錄取資格的女性之一。

可她在即將獲得學位時,

發覺自己更喜歡文學,

又立刻轉去了新聞學專業。

入學幾乎三年了再換專業,

一定會大大落後其他同學吧,

可她卻僅用1年半的時間,竟拿下了,

伊利諾伊大學新聞系的學士學位,

之後又拿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寫作碩士學位。

更難得的是,這個超級學霸,

還有著極強的社會責任感,

關注著全人類的命運。

在畢業典禮上,作為優秀學生代表,

她發表了這樣激昂的演講:

我最大的希望是,

今天在座的各位當中,

有幾個人能成為,

真、善、美而戰的鬥士!

我們需要這樣的人,

為人類的下一代,

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

並保證人類文明的延續。

請相信個人的力量,

一個人也能讓這世界發生巨大的變化,

一個人,甚至是一個理念,

就能引發或結束一場戰爭。

你,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可以改變千萬人的命運!

所以,不要侷限你的視野,

永遠都不要妥協你的夢想和理想!

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整個世界,

這是她的人生信條,

可她萬萬沒想到,

自己會為此去付出生命的代價。

1991年8月17日,

她與在大學認識的,

白人男孩布瑞特·道格拉斯結婚,

組成了一個幸福家庭。

畢業後,她先是在,

美聯社和《芝加哥論壇報》工作,

接著成為媒體、雜誌的自由撰稿人。

後來,她出版了首部作品,

描寫錢學森傳奇人生的《蠶絲》

成為美國少有的在學生時代,

即有著作問世的青年才俊,

這本書廣受好評,

贏得了“和平與國際合作計劃獎”,

並獲得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

太平洋文化基金會等的贊助。

優越的家境、成功的事業、幸福的家庭,

本來,她的人生應該一帆風順,

可曾經中日那段黑暗的歷史,

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1994年,她參觀了一場南京大屠殺圖片展,

那些毫無掩飾的黑白圖像,

徹底震撼了她的心靈,

她說:儘管在孩提時代我就聽到,

許多關於南京大屠殺的事情,

但卻從未作好準備看到這些真實的照片。

在這個極度痛苦的時刻,我醒悟到,

不僅生命是脆弱的,

人類的經驗本身也是脆弱的。

而她的所見也徹底顛覆了她的所聞,

全世界還有多少人不知道這樣的事實?

這之後,她開始情不自禁的,

調查起南京大屠殺,

在調查的過程中,她驚訝地發現,

無數以中國為主題的圖書之中,

竟然沒有一本關於南京大屠殺的專著。

西方人都知道希特勒在歐洲的種種罪行,

但幾乎無人知曉日本人在中國的大屠殺,

無人知曉在那場戰爭中,

中國所承受的巨大傷害和災難。

在西方,連關注明星黃子韜的人都遠遠比南京大屠殺多得多

而日本政府還狡猾地,

將這段歷史從教科書中掩蓋過去,

根據BBC的調查,357頁的日本教材中,

只有19頁是關於二戰的,

整本書中,只有一頁的註腳中,

出現了“南京大屠殺”的字眼。

西方人不知曉,不記得,

連罪魁禍首的日本也都不記得!

這段刻骨銘心的罪惡歷史,就這樣,

被除了中國人以外的全世界都遺忘了。

可如此殘忍的歷史怎麼能夠忘記?!

她忍不住失聲痛哭:

“如果我出生在那個年代,

那個地方,那個時間,

我也就是其中的一具屍體了,

一具無名的屍體,在半世紀之後,

沒有人會關注,犯罪者甚至會說,

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這尤其讓我感到恐懼。”

她當即決定,把記錄南京大屠殺,

當作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用生命寫出歷史的真相,

她不想再等,

立刻踏上了去往南京的飛機。

到達南京後,她四處走訪,

開始努力探尋那段血淋淋的歷史。

南京天氣很熱,可她不顧身體,

每天工作時間長達10小時以上。

她的工作態度十分嚴謹,

常常將中英材料反覆核對。

聽不懂的方言,她就全程錄音。

任何一個細小問題都不放過。

在南京大屠殺所有重要的現場和叢葬地,

她幾乎都進行了拍照與攝像,

只為了儘量讓自己置身於當年,

那個宛如人間地獄的環境中,

想象並感受當時的血雨腥風。

她找到那場大屠殺的倖存者們,

可讓她心如刀割的是,

這群戰爭的受害者,到了晚年,

仍是極其可憐,沒有得到任何賠償,

許多人都住在如垃圾堆一樣的房子裡。

倖存者們接受她的採訪時,

都很高興,很多人都哭了起來,

他們本以為到死都不會,

再有人來聽這樣的故事了,

誰還會為他們伸張正義呢!

除了採訪被害者,查閱第三方證言,

她還勇敢地去面對,

當年那些惡魔般的行兇者。

讓她驚訝的是,這些當年的禽獸,

犯下那樣滔天的罪行,

卻還能逍遙法外,過著幸福的日子。

甚至有許多日本老兵,

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他們這樣看待強暴婦女這個問題:

“或許在強姦時,

我們把她們看作一個女人,

當殺掉她時,我們只是把她,

當做豬一般的動物而已。”

“婦女不論老幼,

都逃脫不了被強暴的命運。

我們從下關派出運煤車,

到南京的大街小巷和附近村莊,

抓回許多婦女,

然後我們將每個婦女,

分配給15-20個士兵,

任由他們姦淫凌辱。”

1995年夏,張純如在南京

從來沒有一個作家,

在寫書時,需要像她這般,

面對那麼多深重的人性醜惡,

她的寫書過程,

就是一個自我折磨的過程。

她得到的數據顯示,

僅僅6個星期,

僅僅42天,在南京城,

集體屠殺28起

零散屠殺858起

強姦和輪姦20000餘起,

300000人慘被屠殺,

平均一天,就將近一萬人死亡!

而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幾周之內,南京的死亡人數超過廣島,

和長崎原子彈爆炸遇難人數的總和。

南京大屠殺中的日軍,

如同煉獄中的狂魔,

他們無惡不作,斬首、活埋、刺殺、

溺斃、開膛破腹、縱火燒屍

……

可這些她都要面對,

還要詳細真實地在書中敘述出來:

“你們還沒有殺過人呢,

所以我們今天做一些殺人練習。

你們一定不要把中國人當人看,

而是要把他們當成豬狗不如的東西

…….

“在他的前面兩排俘虜中,

有一位孕婦開始為自己的生命抗爭,

她拼命的抓打那個試圖,

將她拖出去強姦的士兵,拼命反抗。

沒有人過去幫她,最後,

那個士兵將她殺死,

並用刺刀剖開了她的肚子,

不僅扯出了她的腸子,

甚至將蠕動的胎兒也挑了出來。”

什麼是令人髮指?

什麼是慘絕人寰?

人間地獄莫過如此,

她在《南京大屠殺》,

這本書的寫作過程中,

經常被“氣得發抖、失眠噩夢、

體重減輕、頭髮掉落”。

整理史料時,她面對的是砍頭、

活埋、活焚、在糞池中溺淹、

挖心、分屍這樣種種,

僭越人類極限的獸行。

她本可以將這些人性的醜惡遺忘,

可為了彰顯正義,她不得不,

將這些罪惡與黑暗刻在心中。

有人問她:

“你為什麼想寫這本書?”

她回答:“納粹屠殺猶太人,

這件事全世界的人都家喻戶曉,

但是在美國,在西方,

南京大屠殺的事實幾乎無人知曉,

我作為一箇中國人的後裔,

寫出它是我的責任。

忘記歷史,只會增加人權被侵害,

種族屠殺的可能性。

因為這種遺忘會讓有些人認為,

他們可以在謀殺之後,還能逍遙法外,

不會因為自己的罪行而被後世人審判。

母親擔心她的精神會難以承受,

她給自己的母親寫信說:

“我現在所承受的這些,

與大屠殺中的那些遇難者的遭遇,

完全無法比擬,作為一名作家,

我要將遇難者從遺忘中拯救出來,

替那些喑啞無言者呼號。”

就這樣,她的寫作,

歷時三年,刪改數遍,

1997年,南京大屠殺60週年之際,

《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

一書,震撼面世。

它是第一部全面記錄日軍,

對南京城所犯暴行的英文著作,

她不僅在書中詳述日軍瘋狂暴行的細節,

而且分析了在軍國主義文化背景下,

成長起來的日本士兵對人類生命的漠視。

此書一經問世,即震驚全世界!

僅僅一個月,該書就打入美國,

《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

還被評為年度最受讀者喜愛的書籍,

在隨後數年內它被翻譯成了15種語言,

再版十餘次,迄今印數已近百萬冊。

《紐約時報》稱她是:

“60多年首次打破中、日、美的沉默,

用英文向全世界,

詳盡地揭露日本當年的獸性”。

哈佛大學歷史系主任柯比說:

“這是60年來首次有人讓美國人,

知道這項戰罪暴行的存在。

她做的是,

美國無數以英文寫作的男性作家,

歷史學者都沒做到的事。”

當地的許多僑領說:

以對美國主流社會的影響力來說,

很多華人團體10多年的努力總和,

都比不上一個張純如的力量大!

專欄作家喬治·威爾說:

“晚到的正義不一定意味著,

正義不被承認,對大屠殺的遺忘,

等於第二次殺戮。”

而她的一本書,終止了第二次殺戮,

剛剛才30歲的她,驚豔了全世界!

在研究中,她還發現了,

研究南京大屠殺的重要史料:

《拉貝日記》、《魏特琳日記》。

魏特琳也來自美國,

1937年在南京擔任金陵女子大學校長,

她曾親眼目睹了日軍令人髮指的暴行,

以人道主義的勇氣和堅持,

在校內庇護了上萬名中國婦女和兒童。

1940年回到美國後,

在南京的那段經歷,

就像噩夢般折磨著魏特琳,

不久後,她就自殺了。

2005年,與張純如有過幾面之緣的,

華裔女作家嚴歌苓,以此為靈感,

寫下小說《金陵十三釵》,

之後被張藝謀改編成電影。

魏特琳與她一樣都畢業於伊利諾伊大學,

讀著未曾謀面的學姐的日記,

她曾失聲痛哭,她不想再等了。

能親手改變歷史的人,不多,

但她憑一己之力做到了,

她讓南京大屠殺的真相,

來到了西方世界,

人類歷史上殘虐至極、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幕,

得以曝光於天下!

但各種質疑和日本右翼的威脅,

也接踵而來,

她不斷接到日本人的威脅電話,

有日本右翼分子竟囂張地強辯:

“南京大屠殺不存在,我們不承認,

你們都是編造的,

張純如的書都是虛構的,

是你們中國人串通好的,

我們只在你們中國殺過幾千人而已。”

但在書中,她卻用無可辯駁的證據,

用最沉痛的筆調記載:

一位歷史學家曾估算,

如果把南京死難者的手連接起來,

可以從南京一直拉到杭州,

足有200英里長。

他們的血液總重可達1200噸,

他們的屍體可以裝滿2500節火車車廂。

她怒斥妄圖扭曲事實的日本右翼分子:

無論殺100個,還是1000個,

只要殺了1個人,就是殺人!

有一次她去參加,

美國舊金山的國際學術研討會,

演講題目是《強姦南京》,

當場就有兩個日本人站起來,

向她厲聲發難,她據理力爭,

鐵證如山的事實,

讓兩個日本人啞口無言,

最後灰溜溜地逃離會場。

汙衊《南京大屠殺》,

是“非常錯誤的描寫”。

她接受了“吉姆·裡勒爾新聞節目”的訪談,

當場駁斥,予以了對方強有力的還擊。

事後說起這件事,

她的母親語氣裡還滿是驕傲:

“她非常強硬,非常正面的回擊,

她的英語又好又流利,

結果那個日本人當場道歉。”

可日本人的威脅越來越過分,

一些惡意來信出現在她的信箱,

其中有一封還夾著兩顆子彈。

更讓她感到百口莫辯的是,

有無數西方人士也對她的努力,

進行著各種汙衊,

有人說她的出書目的不純,

有人說她誇大了受害者的數量,

一個弱女子用自己的雙手,

去翻開那塵封的血淋淋歷史,

定然是被拉進那個不堪回首的漩渦中。

但是她用自己並不寬厚的雙肩,

挑起了這個沉重的擔子,

終於,她的靈魂不堪重負,

每天活在恐懼之中,

甚至還因此罹患了抑鬱症。

母親說:原來的張純如消失了,

再也回不來了,沒有藥物、

沒有療法能夠讓她恢復,

而她是知道的。

但她始終沒有停止工作,

2003年,身心俱疲的她,

又為自己關切的中國人,

出版了厚達500頁的《美國華人》。

她還打算去學法律,

將來代表南京大屠殺的倖存者,

與日本打官司,

要求日本賠償他們的損失。

她還強烈渴望把《南京大屠殺》,

拍成一部真正的好萊塢電影,

以便讓更多的世人知曉並接受,

那段幾乎被遺忘的殘酷歷史。

後來,她一度情緒崩潰,

沒有人知道,她又接觸到了多少,

罄竹難書的罪惡?

又發掘到了,怎樣陰鷙黑暗的一角?

她的身上揹負了太多,太多,

憤怒和悲哀的人,

很難在這世上安逸地存活,

每一日都會變得無比漫長。

那些死難者的魂靈已滲入了她的魂靈,

最終構成了她記憶的一部分,

對我們而言,30萬隻是一個數字,

對她而言,30萬卻是,

難以承受的生命重量。

2004年11月9日,

這個曾為南京30萬冤魂,

奔走呼號的女子,

在一段荒僻的美國公路旁,

掏出手槍,

解放了早已不堪重負的靈魂,

離開了這個她無比熱愛的世界,

年僅36歲。

她的死,震驚了全球。

死前,她留下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

我曾認真生活,為目標、

寫作和家人真誠奉獻過。

張純如——生而影響

張純如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無盡悲涼

美國230多家報紙、電臺、

電視臺播放了她的去世消息,

很少有華裔作家能夠像她這樣,

引起西方世界如此巨大的關注。

她被安葬於加州的洛斯·阿圖斯鎮,

一處叫“天堂之門”的墓園裡。

墓碑上嵌著她微笑如天使的照片,

寫道:“摯愛的妻和母親,

作家、歷史家,人權鬥士。”

作家葉鴻是她的生前好友,他說:

“她來到這個世上,

就是來表達一種真實的聲音。”

美國《僑報》在悼念她的文章中說:

“她想撐起整個的天空,

但她的戰場無涯,敵人難數……,

她犧牲了自己。”

對於她的父母和孩子,

失去的是女兒和母親;

對於中國人,我們失去的,

是一個正直的同胞和朋友;

而對於整個世界,我們失去的則是一個,

勇於說真話並努力讓別人相信事實的人。

她曾說:每個人都會死兩次,

第一次是肉體的死亡,

這是人生的必經階段;

第二次是記憶的死亡,

亦就是這個人,從別人的記憶中,

逐漸消失、淡忘,

這個人的精神、作為已經被人淡忘,

遺留在歷史深處,逐漸沉澱。

有些人雖然肉體死了很多年,

但是他們的精神、

到如今仍還讓人深刻地記著,

並且在遵循著,

這種人就是永垂不朽的。

而她,無疑就是永垂不朽的那一個!

致敬!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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