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一個第三者的內心獨白

傾訴:一個第三者的內心獨白

01

吃過晚飯,我與男友王凱沿著河邊的公園散步,正值春夏交接的季節,空氣中的風吹在身上,佛去白天的辛勞。

正當我抱著王凱的胳膊,對他撒嬌,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讓他給我買生日禮物時,有兩個女人拉住我就打,我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個把我按在地上對著我的臉扇耳光。

她們邊打邊罵我,說我是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的老公,是不要臉的小/三,今天要抓破我的臉,撕爛我的嘴。有好幾次,我試圖站起來,無奈我一個人抵擋不住兩個人的力量,最後,我只能任由她們打我,只是緊緊地抱著我的頭。

公園裡有路燈,雖不甚明亮,但熟悉的人應該能認出彼此。我抱著頭一聲不吭,這樣我的臉至少不會被打殘,如果碰到認識我的人,希望他們不要認出我來。

而我的男友王凱,最開始卻一聲不吭,最後那兩個女人用腳狠狠地往我身上踹,我還是沒忍住叫了起來,真的感覺自己的肚皮都快被高跟鞋踢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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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凱喝住她們,你們這樣沒有輕重地下手打,會要了她的命,出了人命你們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兩人女人邊打邊說,我讓你心疼這個狐狸精,就要給她點教訓……

王凱上手拉住了兩個女人,也可能她們也怕把我打個三長兩短,承擔法律責任,便也順著收手,我趁機站起來趕緊灰溜溜地走了。

我承認,我給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又上演了一出"好戲",從灰暗的路燈下穿出人群后,我躲在一個角落,看著王凱帶著兩個女人平靜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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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第二天,我被打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公司裡,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同事們背後竊竊私語,當著我的面卻一副冷漠的樣子,我也不屑與她們多說,更不在乎她們怎麼說。

因為我就是一個三/兒,這在我們公司是有不少人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忍氣吞聲地不吭不響。我更不會報警,畢竟自己理虧在前,更不願讓我的身份被更多人知曉。

我的"男友"王凱其實是我的上司,他把我叫到主管辦公室,假惺惺地噓寒問暖,問我是否要到醫院進一步檢查。還義正言辭地說,昨天回去後,狠狠地批評了自己的媳婦和小姨子。

我知道自己的臉腫得厲害,即便塗了一層厚厚的粉也難掩面上的青紫色。比起身體的疼痛,讓我感覺更疼的是心,我恨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和我糾纏了幾年的男人,毀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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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十年前,我大學畢業來到這家公司實習,很是珍惜當時的機會,這在當地是有名的企業,公司人員待遇優厚,如若能留在這裡工作,就是我能找到的最好工作。

我來自重男輕女的農村之家,弟弟早早輟學不成氣候,從小到大母親在我耳邊嘮叨最多的就是父親的窩囊和家裡的貧窮。大學期間每次向母親伸手要錢,得到的除去可憐的生活費,就是我要趕緊掙錢,弟弟的婚事都是被我拖累的類似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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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家窮的不僅僅是錢,還有心。父母常年爭吵,母親把弟弟當成祖宗一樣供著,把自己的後半生也寄託在他身上,我就是一個讓父母心煩、礙事還賠錢的女兒。

在實習期,我兢兢業業地工作,三個月之後就到了我的去留關鍵期。下班後,王凱約我出去,說是談談我的工作意向,我本欲拒絕,但想到母親接我工資時的笑容,便嚥下了話語,點了點頭。

包間裡,王凱告訴我,實習生的表現主要是所屬主管說了算,另外,他還和上面的領導關係很近,我的去留基本上掌握在他手中。二十三歲的我懦弱又貪婪,席間,他握住我的手,我卻沒有勇氣憤而起身地離開,這便是我淪陷的第一步。

作家茨威格在《斷頭往後》一書中寫到:她那時還太年輕,不知命運所有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

在後來的經歷中,我不斷地印證著這句話,為我的這一次"交易"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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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最終如願留在了這家公司,這家公司的工資待遇確實不錯,在這座市級城市屬於上乘,我終於不再是一個整日苦巴巴地為錢發愁的小姑娘了。

這十年來,我用工資在縣城給弟弟付了一套房子的首款,還給他準備了結婚所有的彩禮錢,母親見到我也開始女兒長女兒短地親熱著,弟弟也對我尊重了很多,那個沒有存在感的爸爸也一如既往地沉默。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與主管王凱的關係還是傳到了同事耳朵裡,因此在公司裡我幾乎沒有朋友。有時,看到我媽根據我給的錢數調整著對我的臉色,我一直知道自己就是供錢的主,她不關心我是否幸福,更不關注我的未來。

我內心時常有種荒蕪的感覺,就像一個人在沙漠行走,疲憊而絕望就是走不到盡頭。我何嘗不知道王凱對我哪有什麼真情實意,但我太無助而孤獨了,只求身邊有人即可,不在乎他把我帶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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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來,周圍的同事幾乎沒人給我介紹對象,和我一批進公司的同齡人大多結婚生子,有了老公孩子,慢慢在這座城市紮根,而我始終是一根浮萍。

《知否》裡的盛老太太對大娘子說,長柏以後走仕途,如果不靠別人扶持,又能走多遠?其實,拋開仕途,一個人如果想在社會上走得穩走得遠,誰又能離開別人的支持和幫助呢?

我曾在網上認識一個男孩,想奔到他所在的另一個城市,請了病假去了那裡,發現男孩工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平日的大多情況就是在網上消磨時光,每天渾渾噩噩,我不敢和這樣的人走向未來,自此我再也沒有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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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今天母親又給我打電話,說是想帶著侄子來我這裡住幾天,其實過來陪我是假,趁機想讓我進一步資助侄子是真。這幾年,我對自己的原生家庭是越來越心灰意冷,也慢慢清晰他們就是一個無底洞,我永遠填不完。

我告訴母親要出差幾天,現在不方便過來。我需要情感,但我不想再進一步飲鴆止渴了,家人還有王凱除了從我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何曾真心為我想過未來?

《人間值得》一書中寫到:"從本質上來說,人就是為了生活而工作。"可現在的工作一直在淹沒我前方的路,這個工作做得越久,我越沒有自己的生活。

曾經想過離開,但膽怯如我,一直沒有勇氣踐行,如今拋下家庭虛偽的親情,也算是卸下了枷鎖,我終於邁出了這一步。因為當時入職時的糊塗和貪心,我步入了一條不歸路,這條路走得越遠,我會走得越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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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把這幾年收集的有關王凱的違規證據,郵寄到公司的紀檢部門,把自己的辭職報告遞交到人事部門。

可能我會因為這段經歷付出終身的代價,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奴役,不願再被現實裹挾而身不由已,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為自己活一回,這一次我只考慮自己。

帶著自己的一些積蓄,我將踏上另一座城市的列車,那座城市是我十幾歲時的夢想之地,那裡有廣闊的山脈,有明媚的陽光,有我向往的生活方式。

往後餘生,我不奢求有夫恩愛,有子繞膝,我只願安安分分地做一份工作,平平淡淡地過好每一天,在歲月中求索心靈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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