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名氣最大的秦瓊為何排在末位

唐貞觀十七年(公元643年),太宗李世民命閻立本畫二十四位功臣圖像陳列於皇宮之中凌煙閣內,這些功臣即“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他們分別是:

趙國公:長孫無忌 河間郡王:李孝恭 萊國公: 杜 如 晦 鄭國公:魏 徵 梁國公:房 玄 齡 申國公:高 士 廉 鄂國公:尉遲敬德 衛國公:李 靖 宋國公:蕭 瑀 褒國公:段 志 玄 夔國公:劉 弘 基 蔣國公:屈 突 通勳國公:殷 開 山 譙國公:柴 紹 邳國公:長孫順德 鄖國公:張 亮 陳國公:侯 君 集 郯國公:張 公 謹盧國公:程 知 節 永興縣公:虞世南 邢國公:劉 政 會 莒國公:唐 儉 英國公:李 勣 胡國公:秦 瓊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名氣最大的秦瓊為何排在末位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

這其中,在民間大名鼎鼎的秦瓊秦叔寶(?-638年)排在最後。至於原因,有人說是因為秦瓊去世得早,然而排在他前面的杜如晦、屈突通、殷開山、張公謹、劉政會等去世得更早;有人說是因為他沒有參加玄武門事變,且不說他參加與否史書記載不一致,排在他前面的李孝恭、李靖、蕭瑀也沒參加;也有人說是因為他在李世民登基後就沉寂下去了,然而屈突通在貞觀元年去世,殷開山更是在李世民登基之前去世的……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秦瓊排名最後呢?



若要搞明白李世民這樣排名的原因,那麼先要弄清楚他設凌煙閣功臣的目的是什麼?李世民選凌煙閣功臣的標準又是什麼?

李世民設凌煙閣功臣的目的很簡單,名義上是表彰功臣,實際上因為他得位不正,更加需要籠絡人心、鞏固統治。

唐代詩人李賀有詩為證: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由此可見,李世民這一招籠絡人心還是很管用的。



李世民選凌煙閣功臣的標準:

第一,在他登上皇位的過程中立有大功的人。主要是謀劃、參與了玄武門之變的一干人等,如:長孫無忌 、杜如晦、房玄齡、高士廉、尉遲敬德、段志玄、屈突通、侯君集、張公謹、程知節等,還有被李建成嚴刑拷打也沒出賣李世民的張亮,這些人可謂是李世民的心腹骨幹,也是最值得他籠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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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之變

第二,在李家奪取天下的過程中立有大功的人。如:李孝恭、劉弘基、柴紹、長孫順德、劉政會、唐儉等,這些人因為奪取天下立功而身居高位,對朝政有較大的影響力。他們在李世民與李建成、李元吉的爭鬥中保持中立,在李世民登基後認可他的統治。這類人數量眾多,上述幾人是這類人中的代表;

第三,在李世民鞏固統治過程中立下功勞的人。嚴格來說,前面兩類除了少數幾個早逝的、後來反叛的,都是屬於此類人。這類人又分為兩種:一是能力出眾,二是各方勢力代表,如果兩者兼而有之,那麼排名就會靠前,要是再能獲得李世民信任,那麼排名就能更進一步,典型代表就是長孫無忌。將前兩類排除在外,這類人代表是:魏徵、李靖、虞世南、李勣等。



既然標準清楚了,對照標準看一下秦瓊是否夠資格。自武德二年(619年),秦瓊和程咬金二人投奔李唐,此後一直在李世民部下任職,之後數十年間歷經大小戰事無數。玄武門之變時,同樣是李世民部下主要戰將,秦瓊的好朋友程咬金是李世民主要打手之一,那麼秦瓊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說秦瓊很可能也參與了玄武門之變(《舊唐書》中有提及,其他史書中參與者無他)。此外,秦瓊父祖皆出仕於統治齊魯的政權,可以說秦瓊出身北齊舊臣家族,也是門閥勢力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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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

如此看來,進凌煙閣的三個標準秦瓊都滿足,事實上他也確實因此入選,但是他為何排名最末呢?

主要原因有三:

第一,忠心不足。

凌煙閣功臣入選的第一條標準其實就是忠心。有人說功臣裡還有張亮、侯君集兩個因謀反被處死的,談何忠心?首先,二人謀反是李世民設凌煙閣功臣之後的事;其次,這二人被定為謀反處死,並不是李世民的初衷,皆是大臣們檢舉揭發又群起攻之,在李世民心中,二人的忠心毋庸置疑。

再說回秦瓊,先隨來護兒,又跟張須陀,依附裴仁基,請降李密,投奔王世充,最後在王世充與李唐大戰之際投奔李唐,歷仕數主。對於李世民來說,敵對的秦瓊前來投奔,可以欣賞他“英雄識時務”,作為自己部屬,李世民希望秦瓊能夠“從一而終”,但從秦瓊的經歷來看,他似乎並不能做到這一點。

另一方面,從史料中缺少秦瓊參與了玄武門之變的記錄可以看出,秦瓊在玄武門之變中起到的作用不大,甚至微乎其微。和他形成對比的是尉遲敬德,二人都是降將,尉遲敬德歸降的時間比他還晚,但是尉遲敬德是玄武門之變的主要參與者,所以凌煙閣中尉遲敬德排名遠比秦瓊高。

第二,功勞不足。

縱觀秦瓊一生,雖然歷經大小戰事無數,但是缺少份量十足的功績。無論是打宋金剛、王世充,還是打竇建德,秦瓊雖有功勞,但相比之下,並不突出。開國功臣中,李孝恭攻略巴蜀、平滅蕭銑、俘輔公祏,打下了李唐半壁江山;劉弘基太原首義,之後一路斬宋老生、敗衛文升,平定長安第一功。李世民登基後,秦瓊無甚作為,李靖北滅東突厥、西破吐谷渾,李績俘虜突厥頡利可汗。作為一名戰將,秦瓊缺少拿得出手的戰績、功勞。

第三,地位不足。

前面講了李世民設凌煙閣的目的就是籠絡人心,他籠絡的不僅是心腹骨幹的心,還有各方勢力代表的人心。二十四功臣中,長孫無忌是關隴貴族的代表,李孝恭、柴紹是宗室國戚的,杜如晦是關隴士族的代表,魏徵是原太子建成投降部屬代表,房玄齡、高士廉是山東士族代表,尉遲敬德是鐵桿戰將代表,李靖是中立者代表,蕭瑀、虞世南是隋朝文臣、江南士族代表,屈突通隋將歸降代表,段志玄、劉弘基、殷開山、長孫順德、唐儉等是李淵舊臣代表,張亮、張公謹是秦王府舊臣代表,程知節、李勣、秦瓊是北齊舊臣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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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隴集團

既然秦瓊是北齊舊臣代表,怎麼說他地位不足呢?首先,北齊舊臣和山東士族這兩個勢力地理範圍存在重疊,山東士族可是不把李唐皇室看在眼裡的門閥勢力,在他們的擠壓下,北齊舊臣沒有多少生存空間。同時北齊舊臣這一勢力經過半個世紀的沒落,至李世民在位時,影響力大不如前。從程知節、李勣、秦瓊三人在凌煙閣的排名中可見一斑。其次,程知節繼室出自頂級門閥勢力之一的清河崔氏,李勣原名徐世績,被李唐皇室賜姓李,可見李勣所受恩寵非同一般。相比之下,秦瓊的地位有些尷尬。在我看來,若不是李世民夾袋裡北齊舊臣太少,秦瓊是否能作為北齊舊臣代表還未可知。


也許還有其他原因,在朝代更替中相關記載湮沒消失了。歷史的魅力之一,就在於我們掀開層層面紗直抵真相時,那份難以言表的滿足感和充實感,我願將這份感覺和大家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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