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手機操作系統往事:BAT折戟,廠商混戰十年,華為何去何從

中國手機操作系統往事:BAT折戟,廠商混戰十年,華為何去何從

狂風暴雨來得更猛烈和突然了。谷歌宣佈將“斷供”華為的Android服務之後,緊張的情緒正在其他手機廠商中急速蔓延。

龐大的中國智能手機產業,除了缺少核心芯片之外,操作系統同樣一片空白,受制於人的問題,重新回到公眾的視野,變得嚴峻起來。

在中國,Android真的沒有反抗者嗎?其實並不是。早在中國智能手機發軔之初,就有人意識到操作系統的價值,運營商、手機廠商甚至BAT,都曾經殺入其中。但幾乎無一例外,都鎩羽而歸。有意無意之間,他們甚至成為Android帝國的抱薪者。

到底發生了什麼?

操作系統和芯片一樣,需要雄厚的資本、技術實力,但更重要的是,高瞻遠矚的見識和格局。從這個角度來看,這段科技往事,如今依然充滿啟示。

啟蒙者

在科技領域,中國一直扮演著追隨者的角色,但是“時差”正在不斷縮短。

2007年6月初,還沒有成為硅谷教父的喬布斯發佈了一款名為iPhone的手機,觸摸屏、無物理鍵盤、可在Apple store裡下載免費和付費應用。這個突如其來地闖入者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諾基亞的高管甚至譏諷喬布斯,沒有人會買一個屏幕一摔就碎的手機。

不過,有人意識到時代變了。據說在 iPhone 發佈時,Android 之父Andy Rubin正坐在一輛車裡,蘋果那傳來的大新聞導致了兩件事:1. 他迅速讓司機在路邊停車。2. 開始重新構想第一臺 Android 手機究竟應該改成什麼樣。

秋天來的時候,谷歌開放了還很粗糙的Android操作系統,智能手機廠商可以免費使用其開源代碼。那時候的谷歌還像一隻溫柔的小綿羊,它同時組建了一個手機開放聯盟,“邀請大家一起來完善Android的生態。”成員包括HTC、LG、三星等手機廠商、也包括英偉達、高通這樣的芯片公司以及電信運營商等。第二年,華為也歡欣鼓舞地加入了這個組織。

那一年,PC時代的霸主微軟也在做自己的手機操作系統。一年之後,時任微軟時任 CEO Steve Ballmer在接受BBC採訪時還揶揄Android:“Android 是第一代……而且它看起來也非常‘第一代’。”

那是移動互聯網的黎明破曉時分。那時候的Android就像一個屠龍少年,目標明確,向“舊勢力”諾基亞、黑莓、Palm等發起挑戰。沒有人懷疑Android的“免費午餐”是裹著糖霜的誘餌。

風很快刮到國內,幾乎沒有時差。在PC時代,我們不得不晚於微軟15年起跑,但是在移動互聯網的時代,新的機會似乎來了。只不過,在中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既不是互聯網公司,也不是手機廠商,而是電信運營商。

2008年,中國移動就聲稱自研的系統OMS上線,搭載於定製機OPhone上,要挑戰Android。但是,移動為中國的“偽自研”開了個“好頭”,OMS只是改頭換面的Android,無非是去掉了谷歌搜索、郵箱等,換成了自家的應用。

三年之後,移動的老友聯通推出沃Phone系統,這一次,他們拍著胸脯高呼和Android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此時,Android已經成為主流,這個頂著國內諸多科技光環的操作系統僅僅裝在一些千元機上,還不兼容Android應用,很快就暗淡退市。

這些操作性系統聲稱自研,並非出於危機意識,甚至不是商業目的,更像一種對外的公關粉飾。

也有一個例外。早在2006年,珠海郊區一家僅幾十個員工的MP3公司首先嗅到了機遇。年底辦年會,魅族創始人黃章在飯桌前透露了他有意轉型做手機的想法。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未來的發展趨勢一定是 all in one,人們不需要其他的電子設備,一臺手機就夠了。

黃章是典型的南方沿海人,年輕時的社會經歷讓他更相信靠自己而不是靠別人。2007年開始,魅族一頭扎進了M8的開發裡。當時中國智能機的產業鏈並不完善,小廠魅族的開發難度,遠不是今天的廠商買個高通、MTK的芯片,裝個Android系統做做優化,清理清理 bug 所能相比的。

以核心芯片為例,飛利浦不相信魅族能幹成,直接回絕了。他們不得已飛去上海找英飛凌,當時它是蘋果的供應商,態度也非常冷漠。

更艱難的是操作系統,當時的Android還是個寶寶,無休無止的卡頓快要逼瘋HTC,微軟的Windows Mobile授權費高得驚人。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魅族選擇了WinCE,這個也是微軟的,但是並不是給手機用的。這也意味著大量的代碼需要重寫。

有意無意之間,魅族也成為中國最早參與手機操作系統開發的商業公司之一。

可惜的是,缺乏互聯網基因的魅族,似乎並沒有真正意識到操作系統的價值,黃章的熱情全在做手機上。2009年情人節前一天,M8推出市場。然而,它似乎生錯了時代,曇花一現後,就淹沒在呼嘯而來的山寨機浪潮裡,只在一些骨灰級手機發燒友心中,留下一些熱血和情懷和餘韻。M9開始,魅族切換到了Android。

廠商的混戰

按照通常的說法,2010年是中國智能手機元年。同一年,谷歌部分業務退出中國,但是開源的Android依然照常,中國廠商得以以極低的門檻,成為智能手機的玩家。

於是,在浮躁、快速迭代又競爭激烈的中國市場,出現了迥異於海外的現象。伴隨著各大智能手機廠商的惡戰,手機操作系統領域意外地出現了一場混戰的“紅海”。一時之間,市面上湧現了各種五花八門名字,MIUI、錘子ROM不一而足。

在這場持續近10年的激烈競爭中,有兩家企業值得一提,他們走得最遠,探索也顯得最有價值。他們一個是小米,另一個是華為。

雷軍是第一個從互聯網領域闖入手機領域的人。2010年做小米之前,他是金山軟件的CEO,期間,雷軍就曾經做出過金山WPS等軟件,試圖挑戰微軟的霸主地位。甚至在做小米期間,他還做了一款模仿Kik的軟件——米聊。只不過,喬布斯的另一個信徒張小龍很快推出了微信,雷布斯只得敗興而歸,“降維”到實體產業。

雷軍和做山寨機、代工或者 MP3播放器起家的創業者相比,有著迥然不同的經歷和視野。小米的第一場發佈會上,和手機同時面世的,還有被雷布斯稱為深度開發的手機操作系統MIUI。據說那場發佈異常火爆,凡客誠品的陳年甚至被堵在了門外進不去。事實上,小米誕生伊始,MIUI比小米還火,一半的用戶來自於刷機。

在國內大多數創業者還看不懂的iOS的生態時,連著裝風格都學喬布斯的雷軍,顯然看得更明白。意識到軟硬件一體化是趨勢,雷軍開始佈局小米生態鏈。到2017年,小米就宣佈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大物聯網公司,MIUI已經裝在超過2億臺智能設備上。雷軍創業之初,煮小米粥還要買其他品牌的電飯煲,現在小米的電飯煲已經有好幾款了。

然而,早在2012年,原本也想追手機風口的丁磊就跳出來diss雷軍,MIUI沒有核心的引擎,是偽操作系統,好比買輛吉利改裝成BMW。

很長的時間裡,關於手機操作系統的真假之爭一直沒有斷絕。事實上,MIUI的確只是沿著移動的老路,更改了Android系統的頁面,也就是穿了件馬甲。錘子ROM和其他自稱的操作系統,與之如出一轍。但是,只有雷軍真正學到了“生態”的模樣。

目前,Android的全球市場佔有率接近3/4,除iOS之外,其他操作系統被絞殺殆盡。其中,國五大手機廠商,OPPO、vivo、華為、小米和聯想,佔了Android帝國的半壁江山。不得不說,某種意義上,他們都是Android生態迸裂的抱薪者。

因為全球化基因,華為在Android生態中走得更深。

早在Android的市場佔有率不到5%的時候,華為就加入了谷歌的OHA聯盟。2010年,華為還在海外市場發佈了一款谷歌聯名的手機。後來,谷歌自己摻和了一腳手機產業時,甚至委託華為代工。兩家公司曾經有過長達9年的蜜月期。Mate10甚至成為Android手機中的機皇。

媒體報道稱,華為在財報裡還多次提到對Android系統的優化,例如,華為依靠多位Linux系統專家帶領的研發團隊對Android系統進行深度優化,並與麒麟芯片深度結合,解決了Android系統久用卡頓的問題。

低調的華為鮮少對外PR這些事,比如,它還是 Linux基金會白金會員,這意味任正非投入了可觀的資金,贊助該開源項目。事實上,Linux正是Android的內核。

很長的時間裡,沒有人認為昔日屠龍少年有朝一日或許會成為惡龍,為人抱薪者可能會凍斃於荒野。可堪玩味的是,華為是最早意識到免費午餐並沒有那麼好吃的企業。

2012年,任正非在內部講話中說:“如果他們突然斷了我們的糧食,Android 系統不給我用了,我們是不是就傻了?”薑還是老的辣,Android的壟斷讓他感到擔憂,對於手機廠商而言,幾乎是命運的後頸窩讓人捏著。

隨後,一家科技媒體爆出,華為真的啟動了自己的操作系統研發,這個團隊還包括了前諾基亞的僱員。消息傳得有模有樣,據說名字叫做 Kirin(麒麟)。但是這個消息最終不了了之,直到最近,華為聲稱自己已有備胎。

生態是最難的——Android的app應用有250多萬個,如果兼容,無疑是飲鴆止渴,和化妝後的Android沒有區別,如果不兼容,那將是一條非常難走的路。

BAT的入口之爭

除了手機廠商之外,還有另一股力量不容忽視——BAT,它們可以說是這個市場裡資本最雄厚的玩家。2011年前後,就在BAT這個縮寫剛剛開始叫響的時候,三家店公司就以不同的方式涉足移動操作系統。

阿里雲的王堅後來在自己的書中寫道:“Internet來臨時瀏覽器和搜索引擎逐漸蠶食著軟件時代了微軟的入口價值。到了移動互聯網時代,重要的不是手機,而是把手機連上互聯網,操作系統就是那個入口。”“移動互聯網的數據入口和信息安全是阿里巴巴不可以迴避的挑戰,也是做YunOS的基礎。”

入口之爭,才是BAT的時代野心。

阿里是行動最早,也最高調的,但是已經晚了。

2011年的夏天,阿里YunOS面世。和以前很多次一樣,王堅遭遇了諸多嘲諷,“什麼,中國人要做自己的OS?”相比質疑,更糟糕的是手機操作系統的大局已定。短短三年,Android勢如破竹,全球市場份額已經躍居第一。谷歌的OHA聯盟已經將主流廠商一網打盡,YunOS甚至很難找到稍微有點名氣的手機廠商合作。

王堅曾經任職微軟,正是因為操作系統,這家公司才成為PC時代的霸主。他深知操作系統的價值,也瞭然箇中的艱辛。鉅額的資金投入,頂級的技術人才,乃至高瞻遠矚的價值判斷缺一不可,即便是萬事俱備,也有可能因時運不濟而失敗。

阿里為YunOS投入的精力和成本也是三家之中最多的。2014年,王堅開通了自己的微博,他發的第一條,就是隔空與魅族創始人黃章和副總裁李楠喊話。

到2015年,阿里依然沒有死心,甚至直接以5.9億美元戰略入股魅族,這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坊間解讀說的也是阿里希望通過魅族手機為自己的操作系統開路。

但是,這些都沒有改變YunOS的命運。它的高光時刻出現在2016年的一篇新聞稿裡,搭載YunOS的手機超過7000萬臺,智能設備超過1億。然而,主流的智能手機話語體系中,YunOS沒有什麼存在感。

百度比阿里晚幾個月入局。2011年9月,百度推出了百度·易(百度·易平臺)。相似的業務邏輯,谷歌一直是百度效仿的對象。在互聯網時代,搜索引擎是入口級的產品,谷歌做Android系統,無論是應用分發還是預裝,對谷歌的核心收入廣告業務都是巨大的裨益。對標谷歌的百度涉足操作系統,聽上去也順利成章。

2012年6月,百度易改名為百度雲OS上線,說它做操作系統有點言過其實,百度自己也沒有大張旗鼓,他們宣傳的是基於Android4.0及以上版本進行開發。這幾乎與小米、錘子等操作系統一樣,百度圖謀的是在國內割裂的Android生態內劃出一塊自留地。

至於騰訊的第三方ROM系統Tita最早出現在2012年4月,這個項目來去匆匆,誕生時引起的討論不多,結束得也幾乎悄無聲息。

2015年1月,騰訊開啟TencentOS的內測後,騰訊的操作系統之夢再次開啟,這一次,騰訊得到了馬化騰的站臺。

2015年4月28日晚上,馬化騰在朋友圈轉發“TOS+”文章並點評:“連接硬件:要加載服務還是整套智能方案?豐儉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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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的騰訊操作系統此次直接要鏈接的並非只是手機,而是所有的硬件了。這也與2015年的IOT和智能硬件浪潮相呼應。

三家巨頭前後腳都奔赴了移動操作系統的戰場,至於誰能從Android陣營裡撕開一條口子,要看的則是天時地利人和了。

鎩羽而歸

阿里可能是中國商業公司裡做操作系統走得最遠,也是最高調的一家公司,樹大招風,非議也多。“做阿里YunOS,我招來的非議,比我這一輩子捱得罵還多,但我不後悔。”王堅想得其實很明白。

首先是來自谷歌的抗拒。

2012年9月中旬的一天,一場阿里與宏碁的發佈會被迫取消了。阿里雲發聲明稱,宏碁受到了來自谷歌的壓力,使宏碁搭載阿里雲操作系統的新款手機不得不臨時取消,“我們的合作伙伴接到谷歌方面通知,稱如果在其新產品上搭載阿里雲操作系統,谷歌公司將會解除與其Android產品的合作和相關技術授權。”在中國市場,Android壟斷的地位已然穩固。相比今天的華為,阿里可能是第一個被谷歌擺了一道的公司。

在這次風波中,Android的系統創始人安迪·魯賓還發出聲明,很驚訝得知阿里想做中國的Android,阿里YunOS是基於Android衍生而來,不兼容會毀掉開放手機聯盟的生態。他的言外之意,是為YunOS蓋棺定論——假自主研發。

當時阿里回應了對方的質疑,官方的回覆大概可以概括為:YunOS雖然底層核心同樣使用Linux內核,但是在虛擬層,Android使用Dalvik虛擬機,而阿里雲使用了阿里雲虛擬機。阿里雲並不是像其他中國廠商一樣只是修改用戶界面,而是深入了中層。

在技術人員的社區和圈層裡,這次衝突帶來的爭議並不小。那時,開發者們對產業分工合作幾乎持無條件信任的立場,許多社區裡有這樣的聲音,“同情阿里的人預言未來Google會揮舞大棒打擊一大批企業。但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Android是開源軟件,實際上,Google對於產業鏈的控制力是非常弱的。”

對開源和知識產權有潔癖的程序員群體也經常對阿里YunOS的“中國人自己做操作系統”的提法有心理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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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阿里YunOS基本上是伴隨著質疑在Android大勢的市場尋找合作伙伴。戰略入股魅族,阿里希望通過魅族的裝機量來支撐操作系統的市場。但在激烈的市場競爭和公司內部動盪中,魅族自身的銷量數據也較同行低一個數量級,自救尚且艱難,自然無法承擔帶著YunOS往前走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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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17年,阿里打造的操作系統更名,以AliOS的名字更多作為了智能汽車、智能家居等物聯網領域的系統而存在.作為手機操作系統的YunOS逐漸沒有了存在感,這應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早在它入局的時候就已經形成的手機操作市場的Android大勢格局到此時毫無意外地無法撼動,以野心和願景驅動了多年的阿里也不再吆喝了。它的目標變成了智能硬件市場。

但回過頭看,阿里也是唯一一家得到了谷歌正面回應的公司,不管當時的衝突細節如何,按照戰場打仗的邏輯,它曾被對手正眼看過。

百度和騰訊的操作系統之路也並未帶來太多反響。2015年3月,上線未滿三年的百度雲OS停止更新,它共發佈過6個正式版(每季度更新一次),迭代了67個公測版(每兩週更新一次)。

它的更迭毫不奇怪。

百度進入這個市場後不久就於2013年以雲OS資產加現金的方式注資了深圳的一家名叫百分之百的硬件製造團隊,希望加強百度雲智能終端平臺與硬件廠商的合作,此後雲OS基本是在百分之百公司旗下來進行投入。

據媒體報道,百度雲OS發佈暫停更新消息後,該公司董事長在接受採訪時說,“人家都說以10億美元為單位,我們是幾億人民幣為單位,所以悠著點花。”

視線拉遠,可以看到百度雲OS存在的幾年正是百度業務重心搖擺的幾年。從PC互聯網轉向移動互聯網的轉變過程中,本地生活O2O這個風口被百度視作投注重點。收購91無線、糯米,投資Uber,百度撒子無數,但收效甚微。

做移動手機ROM可以視作是搖擺中的巨頭的防禦性落子,一旦遲遲看不到結果,自然也就跟所有被砍掉的邊緣業務一樣的命運。

而騰訊退出操作系統領域則等到了2017年6月。Tencent OS官網發佈了消息,成伴隨第三方ROM市場萎縮,團隊業務調整,TencentOS要退出歷史舞臺。這則消息幾乎是靜悄悄的發生,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它之前的一個多月,微信的公眾號打賞功能和蘋果iOS的衝突是媒體關注的焦點。騰訊的超級應用微信帶來的收益和黏性如此明顯,用完即走的微信小程序似乎是另一個版本的App Store。

看起來騰訊用不著在操作系統層面再去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了。

至此,中國手機操作系統,由一片藍海再到紅海,直到成為死海,如果不是貿易戰,這個市場不會再起波瀾。

結語

回望這段曲折、辛酸的歷史,再看看今天中國手機生產商在Android生態裡特殊的脆弱性,突然讓人想起了王堅當年的一句話。

“在中國做這件事情的廠家不是多了,我覺得是少了,如果今天有20家,對整個國家與產業會更好。過程很重要,否則我們這個產業永遠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過,正如一位經濟學家所說,現代商業革命包含著兩個特徵,永不停止的狂風和創造性的破壞。只要時間還在行走,一切就尚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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