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要再提——徐志摩“康橋日記”消失始末

4月1日是林徽因的逝世65週年紀念日,我們在目光似乎只關注在緬懷英雄和張國榮的身上,能夠記起她的人不甚多。提起林徽因就會想到徐志摩,這是才子佳人的佳話,也是梁家不願提起的往事。那麼這段往事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被人關注的呢?這一切還要從徐志摩的“康橋日記”說起。

往事不要再提——徐志摩“康橋日記”消失始末

林徽因與父親

徐志摩遇難後,北京的同仁籌劃編輯《徐志摩全集》,大家都在收集徐志摩以往發表或未發表的文字。在收集的過程中,“康橋日記”成為焦點。“康橋日記”就是林徽因在英國時期與徐志摩相識後,徐志摩所寫的日記。徐志摩的一些信件都存放在女作家凌淑華那裡,因為這些信件既與林徽因有關,又與陸小曼有關,所以徐志摩選擇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來管理這些信件。

往事不要再提——徐志摩“康橋日記”消失始末

徐志摩

凌淑華在徐志摩去世後將這些信件拿給胡適,但卻私自留下了兩本“康橋日記”。胡適邀請林徽因整理徐志摩的這批信件,林徽因發現那些日記的時期從1921年7月31日到1922年志摩回國時止。林徽因1920年11月與志摩相識,次年7月林徽因同父親離開英國。這兩本恰好是徽因不在英國時期的日記——“康橋日記”不翼而飛!

往事不要再提——徐志摩“康橋日記”消失始末

林徽因

林徽因向凌淑華詢問“康橋日記”的事,凌淑華答應了給她看那一批日記。但林徽因到林淑華家去拿日記的時候,凌淑華家的門房卻只有一張紙條:

昨日遍找志摩日記不得,後檢自己當年日記,乃知志摩交我乃三本:兩大,一小,小者即在君處箱內,閱完放入的。大的一本(滿寫的)未閱完,想來在字畫箱內(因友人物多,加以保全)。因三四年中四方奔走,家中書物皆堆疊成山,甚少機緣重為整理,日間得閒當細檢一下,必可找出來閱。此兩日內,人事煩擾,大約須此星期底才有空翻尋也。

往事不要再提——徐志摩“康橋日記”消失始末

凌淑華

一週後,凌淑華又給林徽因送去一個日記本。那本日記開始的時間是1920年11月17日,中斷於林徽因、徐志摩兩人相識前的一兩天——林徽因仍舊沒有見到“康橋日記”。林徽因給胡適寫信,坦陳自己的態度,胡適便給凌淑華寫信:

……昨始知你送在徽因的志摩日記只有半冊,我想你一定把那一冊半留下做傳記或小說材料用了。但我細想,這個辦法不很好……你藏有此兩冊日記,一般朋友都知道……所以我上星期編的遺著略目,就註明你處存兩冊日記……今天寫這信給你,請你把那兩冊日記交給我。我把這幾冊英文日記全付打字人打成三個副本,將來我可以把一份全的留給你做傳記材料……

胡適的辦法可謂兩全其美,但是事情發展卻沒有朝兩全其美的方向發展。現在沒有資料記載了凌淑華什麼態度對待胡適,但是徐志摩的“康橋日記”從此沒了影蹤,成為後人永遠說不清的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徐志摩“康橋日記”消失始末

胡適

直到1982年10月和1983年5月,凌叔華兩次在寫給徐志摩的表弟陳從周的信中提到了這件往事:

……這情形已是三四十年前的了!說到志摩,我至今仍覺得我知道他的個性和身世比許多朋友更多一點……不意在他飛行喪生的後幾日,在胡適家有一些他的朋友,鬧著要求把他的箱子取出來公開,我說可以交給小曼保管,但胡幫助林徽因一群人要求我交出來(大約是林和他的友人怕志摩的戀愛日記公開了,對她不便,故格外逼胡適向我要求交出來)。我說我應交小曼,但胡適說不必。他們人多勢眾,我沒有法拒絕,只好原封交與胡適。可惜裡面不少稿子及日記,世人沒見過面的,都埋沒或遺失了。

事情就這樣糊里糊塗地結束了:林徽因沒有見到,凌淑華說自己將全數日記原封交出去了,可“康橋日記”確實不翼而飛。林徽因、胡適都覺得凌淑華私藏了兩本“康橋日記”,凌淑華卻覺得林徽因等人不願公開這些日記,怕對已婚的林徽因不便。現在所有的當事人都已作古,我們只能從史料記載中尋找蛛絲馬跡。

往事不要再提——徐志摩“康橋日記”消失始末

高曉松

高曉松曾說自己準備做一個關於林徽因的節目,但講林徽因就要講徐志摩,講徐志摩就難免說到一些不合時宜的話——這對現在的梁林後人太殘忍。高曉松最後也沒有做這個節目,說林徽因卻沒有徐志摩,那故事就少了很多,徐志摩對那個時段的林徽因影響巨大。

“康橋日記”的遺失使得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情感無法為人所知,別人只能猜測,故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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