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名流“楚老”,隴上鄉賢,水均益的爺爺“借石他山”為庠序


西北名流“楚老”,隴上鄉賢,水均益的爺爺“借石他山”為庠序

文|科夫


水梓先生集教育家、革命活動家、社會活動家、詩人和書法家於一身,是隴上近現代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水梓先生是一個生活在新舊歷史轉折期的文人,在傳統文化薰陶和西方文化影響下,十分關注地域文化和族群歷史。曾長期收集、整理有關西北文化和水氏家族歷史的文字和圖象資料。他的日記延續五十餘年未曾間斷;他收藏清朝末年到20世紀中期的照片(包括近現代歷史上的風雲人物的照片)上千幀;他本人的詩文數百篇……


借石他山


作為教育家,他於1915年籌辦甘肅教育學會,引進西方先進的教育理念和東南沿海諸省先進的教育經驗,促進了甘肅教育的發展。在任甘肅省立第一中學(現蘭州一中前身)校長期間,改革創新,銳意進取,開闢校園,增添設施,廣納人才,整章建制,為蘭州一中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曾遠渡重洋,赴歐美考察,開闢了甘肅教育的新氣象。在任甘肅省教育廳廳長期間,推行新制度,創設新學校,重視體育、藝術教育,普及科學技術教育,保護文物古蹟,促進城鄉教育發展。

  

由於水梓具有強烈的愛國熱情和“教育救國”的思想,所以他一直關心文教事業的發展,從各方面注意支持,加以促進。他主張“取他人之長,補自己之短”。他自歐美考察回來後,深深感到發展科學技術是國家富強之重要途徑。


他在甘肅省工業會成立紀念特刊題詞:“神禹往矣,考工失傳。貨棄於地,國計維艱。科學技術,借石他山。群起建設,力能迴天。”由此可見他對振興中華的強烈願望。他還提出要吸收外國的文化科學技術,非學好外國語不可。他在省立第一中學任校長時,特別重視英語教學,曾引起讀經派的反對。至今蘭州一中外語成績之優及其子女外語水平之高,是與他的倡導教育分不開的。在他創立省教育會,任教育廳廳長的同時,竭力提倡“尊師重教”,曾為甘肅教育界有成就的人士繪製畫像,張貼在教育會的樓廊牆上,用以表彰。每逢年關節日,命上學的子女攜禮品,持名片去拜謝老師,以示尊敬。當蘭師附小一位老師接到他的名片和禮品時,感動地說:“教育廳長如此尊重我們窮酸(教員自謙),我們只有‘樂育英才’以圖報答!”


西北名流“楚老”,隴上鄉賢,水均益的爺爺“借石他山”為庠序


雄才善辯


水梓既有豐富的文化知識,又有能言善辯的雄才。他的演講很能吸引人,筆者曾多次聽過他的講話。他經常引經據典,闡明事理,有時慷慨激昂,促人奮進;有時悽切悲痛,催人淚下;他的言談往往帶有詼諧幽默感,聽者為之忍俊不已。1948年,國民黨政府在南京召開“行憲國大”會議,水梓以國大代表資格參加了會議,其間他以政治活動家的姿態出現在各個場合,被選為大會執行主席之一,報紙上有“國大之水”的稱號。當時競選副總統的有于右任、孫科、李宗仁等,而李宗仁就利用他的優勢,極力敦請水梓為他爭取選票。水先生審時度勢,在南京“大三元”酒店請客,發表講話支持李宗仁競選,為李贏得了不少選票,結果李宗仁當選為副總統。會議期間,能享受坐轎子游覽金陵名勝古蹟者,在西北各省代表中只有陝西省參議會議長王宗山和甘肅的水梓二人,一時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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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於詩詞尤擅書法


水梓長於詩詞,收入《煦園詩草》有三百餘首。尤擅書法,他吸取各家之長,晚年歸宗於褚(遂良)、虞(世南),形成了自己的獨特風格,字體端凝持重,清秀瀟灑。1948年,他為張治中將軍在榆中興隆山修建的“喜松亭”書寫的亭額及對聯:“靜調琴韻聽流水;更歷歲寒愛老松。”為書法家所稱讚。

水梓生平喜愛戲劇,且有研究,他對秦腔的源流有獨特的見解,著有《隴上舊劇瑣憶》(《甘肅文史資料選輯》第三輯)。馮玉祥部隊入甘後,他曾與魏紹武先生在蘭州辦過秦劇“覺民社”,為甘肅秦腔培養了不少藝術人才。他對戲劇的興趣很廣泛,不僅限於秦腔,其他劇種如京劇、豫劇等,也多為欣賞與研考。還值得一提的是水梓一反歷代文人學士蔑視戲劇藝人的世俗觀念,他認為藝人(演員)在文化領域中起著重要作用。因此,他對民初蘭州秦腔著名演員史月卿和以後豫劇名演員常香玉、陳素貞和新秀王景雲等人的表演藝術,大為讚揚,並倍加推崇。當文史學家們津津樂道戲劇時,水梓說:“戲劇中,大有學問在焉。”我國現代著名歷史學家顧頡剛,毛澤東對他曾有評論:“顧頡剛先生的學問,一半是戲中得來。”那麼水梓先生的學識淵博、善於辭令,也可以作如是觀。


不用翻譯


抗戰時期,甘肅省是我國重要的國際交通要道,蘇聯援助我國的抗戰物資都經新疆至蘭州轉運全國各地。當時水梓先生以甘肅省中蘇文化協會會長身份,開展多種中蘇友好抗日救亡活動。

那時蘇聯領事館址設在顏家溝,離水梓先生家花園——煦園不過一二百米距離。水梓先生不僅經常被領事館邀請參加各項與抗日有關的會議和活動,還經常邀請蘇聯駐蘭領事阿瓦諾夫、軍事代表阿克莫夫等人來煦園小聚,抗戰時期水梓先生在蘭州和蘇方人員交談可以不用翻譯,這點令蘇聯人也很吃驚。


西北名流“楚老”,隴上鄉賢,水均益的爺爺“借石他山”為庠序

還有一件至今鮮為人知的事:


1938年2月23日,日機20架鋪天蓋地地由東北方向侵入蘭州市上空,我方空軍與之展開激烈空戰,但日機還是將大量炸彈投入黃河沿岸(目的想炸燬中山橋)及市區。在這次轟炸中蘭州許多古建築均被炸燬,其中最令人痛心的是蘭州佛教名剎普照寺(又稱大佛寺)及藏有大量珍貴佛經的藏經樓被炸燬,主持高僧藍眾誠(又稱藍方丈)遇難,藏經樓化為灰燼。繼任方丈釋月庵(即王月庵,為藍大師弟子)將殘存於未被炸燬的觀音堂中部分經卷匆忙轉移於安寧堡某處。1939年5月在蘭州佛教協會鄧隆、裴建準及水梓先生的關心支持下,釋月庵方丈將這部分殘存經卷轉移到水梓家煦園存放。這部分劫後餘生的經卷被水梓先生安放在煦園最南部的三間僻靜房屋“留雲山館”中。


大佛寺殘存經卷在煦園保存了好幾年,得到水梓先生的精心保護,不僅常年委派可靠親友專職照管,子女們也參加經常性的打掃、拂塵等工作。一直到抗日戰爭勝利後的第三年,在釋月庵方丈主持下,對這部分經卷又就地進行了修補,並更換了經卷包皮後,擇吉日迎送到蘭園觀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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