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委託快報讀者幫我找找合適的店面，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想回鼓樓那一帶。”坐在昏暗的店堂裡，遊埠豆漿的老闆葉軍一邊看著手機裡的外賣訂單一邊對我說。
作為杭州的網紅早餐店，遊埠豆漿這兩年可謂“星路坎坷”。“運氣不大好。先是前年我開了個刀，一開始說是闌尾炎，後來發現膽也不好，腸也不好，醫院裡住了17天。然後就是去年鼓樓的店面開不下去了，搬到嘉裡中心來，又碰到這樣事情。”
“這樣事情”說來話長。去年年初，遊埠豆漿原來在城隍牌樓巷的店面因環境問題關閉。然後葉軍就開始到處找店面，去年7月，嘉裡中心向他伸出橄欖枝，有個二房東向嘉裡中心租了北區負一樓的一批店面，可以分租一部分給他。沒想到，今年先是因為疫情餐飲都開不了業，現在好不容易陸續可以開張了，二房東因為房租的問題，還是沒法開業。
那遊埠的門面在二房東這批店面的最裡面，我實地走了一圈發現，大門不開，這遊埠的小門也沒法開啊。於是這幾天，葉軍只好先做外賣。“我3月12日就回到杭州了，前天總算把外賣做起來了。第一天就500多元生意，昨天做了700多，今天最好，已經有1000多元了。”
這點收入，對葉軍來說，屬於艱難度日。雖然堂食還沒開啟，但是他已經把4個員工都叫回來了，這樣員工的房租、工資都是大開銷。他說他不敢等到了真正恢復滿負荷運作的時候把人叫齊：‘這些員工都跟了我有八九年了，流失掉再叫回來就難了。’20多年前，葉軍剛到杭州開店的時候，村裡的小夥子簡直可以隨他挑選。十多年後，第一批小夥子回去結婚生子，現在跟著他的是村裡第二批小夥子了。假如這批當年的“小夥子”走掉了，第三批小夥子葉軍可就沒把握叫得動了：“現在城裡各種崗位多少多啦。”
目前遊埠外賣賣得最好的是燒餅油條豆漿三件套，有配送範圍限制。不過，說實話，就算我在配送範圍裡，像我這樣的老客戶，也是要掂量一番的。因為他家的東西，就是現做現吃味道最好。我家離城隍牌樓巷不遠，簡直就是眼睜睜看著遊埠豆漿一步步把生意做出來的。我最懷念的，是當年一大早城隍山爬好下來，然後蹲在馬路邊喝一碗滾燙的鹹漿，吃一副新鮮出爐熱到燙手的燒餅油條的那一幕。為什麼要蹲在馬路邊，因為店裡太小了，早高峰根本別想搶到位子。
葉軍說，像我這樣的老客戶為數不少，因此對他來說，哪怕嘉裡中心這一塊可以重新開門，在他內心深處，還是渴望回到鼓樓一帶：“很多老客戶和你一樣，特意趕到嘉裡中心來，吃好後和我說，東西都一樣，但是那股市井味道沒有了。”
嘉裡中心是上午十點開門，而遊埠豆漿做的是早午餐生意，從前在城隍牌樓巷，早上四點半就開門了。為此，嘉裡中心特意給他在地面上搞了個小亭子，讓他可以一早營業。另外，城中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自助餐廳也給他弄了個檔口，葉軍讓老婆去打理。這幾天，因為城中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自助餐廳還沒恢復營業，葉軍老婆就來管小亭子了。下午一點，我問她現在有什麼可以吃的，她笑著說，這個點來東西最少，就剩蔥包燴了。“你早上7點來，那就什麼東西都有。或者索性再遲點，下午兩點，東西也多點。”
對於葉軍來說，遊埠豆漿的定位和嘉裡中心始終有點格格不入：“我一碗漿兒在這裡賣到5元，對於成本來說其實不貴，但是對於你們這樣的老客戶來說，就覺得很難接受。”呵呵，是的，更早的就不說了，前兩年我還喝過遊埠2元一碗的漿兒呢。然後小亭子雖然離他的廚房不遠，但始終還是有一點距離，需要專人配送。那以前老店裡，基本是自助的，客人們拿了自己要吃的東西，把錢扔到一個框兒裡即可（那時候連支付寶也沒有），葉軍懷念地說：“那時候我們只管做東西出來就可以，現在到了這裡，同樣的人手，感覺比以前忙得多。”
我去過老店，店面一直關著，沒有新店開出來。葉軍說，那是因為他還沒退租，他很希望能夠重新搬回去。如果搬不回去，那麼在附近找一個符合規定的新地方，給他一個整改的機會：“原來的店面，環境肯定是有問題的，所以我想請快報讀者幫幫忙，給我推薦符合要求的店面。”
葉軍說，面積，希望能有個七八十方左右，“原來的店面就是因為太小了，廚房沒辦法做大，那很多設施就沒法落實。”面積足夠，油煙淨化器這樣的設施才能裝配到位。樓層，最好是平房，上面不能有住戶的，因為只要樓上有住戶，那是肯定有影響的。地點，離原來的老店近點最好。葉軍說，他的老店關門後，他也回去看過。葉軍嘆了口氣說：“原來我在的時候，大家嫌我吵嫌我鬧，現在我搬掉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念我。我現在已經想通了，開店錢賺多賺少不要緊，安安耽耽過小日子最舒服。”
記者 錢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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