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洪荒》:從動態角度探討人類文明演化歷程,尋求文化獨立性

談到波黑戰爭、阿以爭端這類問題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認為這些衝突的起因主要是領土爭端,事實上,在這個爭端的背後隱藏著的,是一個長期的文化衝突根源。

就波黑問題而言,就恰恰是歷史上三大教派(天主教、東正教和伊斯蘭教)長期衝突的一個焦點地區。

宗教信仰的不同,文明體系的差異,導致了相融過程中產生無法解決的矛盾。只有更好的理解文明發展的進程,才得以探討人類進步過程中的文明發展,藉此深度理解人類社會進步的根本原因。

英國曆史學家湯因比以“挑戰和應戰”來概括整個人類歷史之演變,哲學家黑格爾則將人類文明和歷史演變看作人類精神發展史。可見弄懂世界人類文明的發展史,對於瞭解現代社會進步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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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擁有幾千年歷史的悠久古國,卻培養不出類似黑格爾、馬克思這樣的思想巨擘?

十多年來,作為專注研究文、史、哲等人文學科的趙林教授幾乎每一年都會給本科生講授“西方哲學史”和“西方文化概論”這兩門課。

在這個傳授的過程中,無論是趙林教授還是他的學生,都會被課堂上提到的希臘文化的和諧之美、羅馬文化的凝重之力、基督教文化的靈肉分裂深深的吸引。當講到哲學上的一些空靈幽邃的精神境界時,又會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感動得不能自己。

經過多年的哲學研究,他深刻意識到中國人雖然對西方文化的瞭解較之西方人對中國文化的瞭解要更透徹些,但在方法論上卻依舊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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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我國近代的文學家章太炎、陳寅格這樣的皓首窮經的國學大師,梁啟超、王國維那樣學貫中西的學術泰斗。但倘若拿他們來與黑格爾、馬克思相比,則不免失之小小氣,顯得功底有餘而思辨不足。

究其原因,主要還是與近代以來的“泛西方化”潮流有關。而“泛西方化”的由來則要追溯到人類文明歷史的碰撞與交融。

要知道,在最近的數百年間,當中國的學者們鑽進“學問”的象牙塔中研精究微時,西方的學者們卻在建構思想“體系”影響人類歷史的進程。所以,由於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中國的學者們紛紛從西方已有的各種理論體系中去尋找歷史哲學的基點。這樣的做法很顯然會給學術圈帶來一股全新的氣氛,但也會使得中國史學界陷入理論的混亂。

為了探討中西文化基本精神分野的這一問題,試圖從不同的文化模式去解釋中國和西方的種種歷史現象。趙林教授著眼世界各大文明體系和形態嬗變的宏觀角度去研究,出版了《告別洪荒:人類文明的演進》。

全書共分成六個部分,從“文明”的產生背景到工業時代的浪潮,趙林通過對各個階段的文明解讀加以事例的分析,力圖讓讀者能夠更加深刻理解到——我國現代化道路只有以中國文化特色的方式進行,“全盤西化”的道路是一條死衚衕。

所以,懂得通過自我批判的方式,從自己的文化傳統中重建精神砥柱,以此作為嫁接西方先進的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的本根,才是中國文化在21世紀振興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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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牧世界與農耕世界的衝突,是“泛西方化”浪潮的開端

我們知道,在舊石器時期,人類的主要生活手段是對植物果實的採集和對動物的狩獵。當人類進入新石器時代 ,農耕活動的形成,使得一部分的人走向了定居的生活。

狩獵和以農耕作為當時兩種主要的生活方式,逐漸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模式,從而也導致了農耕世界和遊牧世界之間曠日持久的對壘、衝突和融合。

在很大程度上講,我們的世界歷史實際上就是這兩個文化長期衝突與融合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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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農耕民族的生活方式較為穩定和有規律性,所以其人的性格也顯得文靜柔弱一些;與遊牧民族相反,粗陋、簡潔的生活方式導致了他們性格具有強烈的攻擊性和暴力。

可縱觀歷史,我們會發現每每遊牧民族侵略,農耕民族都可以以柔克剛,巧妙化解。但這個侵略和制服的過程中,也潛移默化地將蠻荒納入了文明的範圍之內。

其中最為關鍵的入侵是奧斯曼土耳其人對君士坦丁堡的征服和對匈牙利、維也納的數番猛烈攻擊,其結果造成了璀璨的希臘文化向西歐流歸,從而促進了西方基督教社會的文藝復興運動。

到了15、16世紀之後,零星分散的遊牧民族再也不能對實力雄厚的農耕世界構成威脅,它已經不再能夠作為一個獨立的“世界”而存在了。

於是農耕世界和遊牧世界的矛盾就開始讓位給了農耕世界和工業世界之間的矛盾,這就是所謂的“泛西方化”浪潮。至此,世界的歷史才真正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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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工業時代同時也是“泛西方化”時代

15、16世紀是歐洲的舞臺,工業時代開創了世界歷史發展的一體化過程。

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裡,人類所創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遠超過以往一切歷史時代的總和。無論是在物質成就或者精神成就,都成為了近代西方社會的模範和範本。

工業時代的偉大變革,也使得西方基督教社會從一個不夠完善的文明體系迅速轉變為一個在思想文化、科學技術、政治制度、經濟和軍事實力等方面獨領時代風騷的文明體系,取得了有別於其他文明體系的絕對優勢,從而也為之後的全球“泛西方化”埋下了紮實的基礎。

這個不可抗拒的“泛西方化”潮流一方面在工業化和近代化的基礎上把整個世界聯結為一個休慼與共的整體,使得人類歷史第一次真正地超出了國別史和區域史的範圍;另一方面也使得非西方國家和地區在北宮工業化和殖民近代化的過程中產生了一系列嚴重的社會後果。

地理大發現和殖民擴張更是成為了“泛西方化”的催化劑。

當西方列強用堅船利炮來推行帝國主義,試圖掠奪更多的財富和鉅額利潤的時候,這個暴力的過程被迫讓非西方世界在經濟體制和政治體制被迫接受西方化。這種強勢更替的結果,帶來的卻是後來更大的文明衝突和文化進步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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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洪荒》面世的真正含義

如果說近代化是一個由西向東、由北向南逐漸傳播和擴散的歷時性過程,那麼現代化則是一個各國家、各地區立足於自己文化土壤共同發展的

共時性過程。

當“泛西方化”終於結束之後,非西方國家終於有機會立足世界開始新的文明進化,他們終於可以擺脫西方化的陰影,重新梳理自己的文化形象。

但這一切,都是需要時間的。

近年來,中國民間和官方弘揚民族文化呼聲迭起,伊斯蘭教世界伊斯蘭的復興,印度傳統宗教信仰的情感高漲,東歐諸國的民族矛盾激化等等,都表示了非西方國家對找尋自己傳統根基,重新建立新的精神支撐點之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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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林教授正是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切,決心從源頭出發,為國人或者其他還活在迷茫中四處找尋根基的國家,試圖指明一條全新的方向——只有在激進和保守之間保持必要的張力,在更新中傳承,在傳承中更新,才能在全球性的傳統文化復興浪潮中建構成一個新的文化精神變革。

要知道,單純的傳統文化復興並不能成為非西方世界現代化的出路,時下傳統宗教——倫理價值系統的復興只是一種過渡性的現象。

21世紀,人類社會的文明精神必將會出現一個多元化的格局,但矯枉過正的反撥並不能成為尋求符合自己民族文化特點的正確方法,新時代的文明追求的是現代化,而不是“非西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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