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01 犀利與天真的“對決”

尼采說:“自我貶低的人,其實是想獲得提升” ——《人性,太人性的》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尼采的名言

這句名言非常適合用來理解日本的“墮落派”文學,本文也想盡自己能力,為“汙名化”嚴重的“墮落派文學”正名。

寫下這個標題,巨妖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因為這兩人是非常好的“酒友”,因為意氣相投而情深甚篤,說他們兩人有什麼“爭論”純粹是瞎扯淡。

但對於外人來說,他們倆在日本文學史上的確有著“地位之爭”,因為太宰治的光芒過於熾烈,很多時候掩蓋了理論基礎更紮實、作品風格更犀利的坂口安吾的存在。

坂口與太宰:一個犀利諷刺,一個溫柔天真。

他們只是用看似分歧,實則一致的精神內核對日本戰後頹喪的現實生活進行反思,試圖讓世人轉變戰前和戰時錯誤的精神狀態,回到人類本真的精神狀態裡。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日本軍人

“寡婦們去戀愛,墮入地獄吧!復員軍人去當黑市商人吧!墮落本身肯定是壞事,但不花真價錢買不到真貨,僅憑光鮮亮麗的漂亮話無法獲取貨真價實的回報,必須用自己的血肉去賭,用真實的悲鳴去賭。” ——《續墮落論》

其實,後來被歸為“無賴派”的織田作之助也算兩人的“酒友”,可惜在三人銀座Lupin酒吧的最後一聚後,不到一個月他就因肺結核住進了東京醫院,次年一月不幸去世,年僅33歲。

在這之後,坂口安吾才在追憶織田的《大阪的反叛》和《反風格記》中首次提出了“新戲作派”,也就是“無賴派”的概念。因為其繼承了江湖時期“戲作文學”的許多特點,因此得名。

坂口在他的理論隨筆《墮落論》中寫道:“不是因為戰敗才墮落,而是生而為人,所以才墮落;因為活在世上,所以才墮落。”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松子》劇照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這句話是否很熟悉呢?

但這句話其實不是出自太宰治的文章或口中,而是來自豆瓣8.9分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這部電影在巨妖讀大學的時候,週末放映室曾經播放,門票2元/人,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02 三島由紀夫對《斜陽》的厭惡

在三島由紀夫看來,一生平淡的坂口安吾,是比寫出了《人間失格》而後自殺的太宰治更加厲害的存在。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太宰治被視為圭臬,而坂口安吾則漸漸被大家遺忘,就像石頭浮在水面上,葉子卻沉下去一樣。”在三島看來,坂口的文學更對他的胃口。

雖然太宰治一直自帶超高的“話題度”,但三島還是在一次與太宰治的短暫會面中直言:“我不喜歡太宰先生的文學作品”,並在之後的文學評論中旗幟鮮明地指出了這一點。

他對太宰的不滿始於《斜陽》這本書:裡面對於日本“舊華族階級”的描寫脫離了他所認知的事實,所以令他無法卒讀。(三島由紀夫《太陽與鐵》)而尷尬的是,太宰治的《斜陽》和坂口安吾的《白痴》正好是“無賴派”文學的兩大代表作。

有趣的是,聽到三島如此直接的批評,太宰並沒有勃然大怒,或者正面迎擊,只是將眼光遊移到一旁,自言自語似地說:“你儘管這樣說,可你還是來了,所以還是喜歡的呀。對不對,還是喜歡的呀!”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文豪野犬》中的“無賴派三巨頭” 太宰治&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

如此看來,太宰治還是真是一個天真、柔和、不喜正面衝突的“神一樣的好孩子”。

日本的“舊華族”是指:日本於明治維新至二戰結束之間存在的貴族階層,分為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五個等級,是在1869年廢除了“公家”(公卿)、“大名”(諸侯)等稱呼後,進行的一種替換。

看到這五個等級,我們就知道這是日本模仿歐美的“貴族制”炮製階級制度,1884年日本政府頒佈的《華族令》,是日本決定全面向西方學習的一個開始,自此以後,日本逐漸走向了強國、擴張的道路。

其實,無論太宰治,還是坂口安吾,都是沒落貴族出身,傳說“如果坂口家的金幣堆積起來的話,能達到5座山的山頂,即使阿賀野川的水流盡了,坂口家的財富也用不完。”

而坂口的祖先八代津右衛門為了“顯擺”家裡的財產,甚至模仿古代大名的陣仗,騎著馬招待客人去酒館,到了酒館,把大廳鋪滿了豆腐,讓“許多裸體的藝伎表演插秧”……是不是很有“酒池肉林”的感覺呢?

而坂口的父親,坂口仁一郎,曾任新洩米穀交易所理事長、報社社長、縣會議議長,直到最後升職為眾議院議員,就是因為坂口家族傳承的揮霍無度的傳統,讓坂口仁一郎在政治活動上豪擲千金之後,家族走向了沒落。

而太宰治的父親是個貴族議員,兼任鄉里的銀行行長,他家的院子築起了高高的圍牆,只是為了防止農民暴動;他在戰爭期間,受到馬克思主義影響轉而進行左翼運動,又因為自己的地主家庭出身,其實成為了工人和農民運動的“革命對象”,深感困惑的他不得不脫離革命組織。

太宰是善良的,但是正因為過於善良和軟弱,他沒辦法下定決心跟自己的家庭“決裂”,造成了他長久的精神苦悶。想要反抗,卻發現無能為力,心中追求的革命理想與自己的身份形成了“天然的矛盾”,這讓他感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人”。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豆瓣6.8分電影 《人間失格》小栗旬主演

太宰身上那種小資產階級的軟弱性發揮得淋漓盡致,他覺得自己是“叛徒”,內疚感和罪惡感一直折磨著他,讓他不得不用沉迷於女色和菸酒來麻痺自己

於是,他用自己的文字構築了一個“空想的世界”,試圖在那裡繼續猶豫、彷徨,試圖在迴避了暴力衝突的世界裡尋求一條相對溫和的出路,但最後卻因為自己的過度飲酒作樂,戛然而止。

而坂口這位曾經的富家公子,相較於太宰則沒有那麼多的“自責感”,用他的話來說,他自己的“精神是強健的,生活是健康的”,而他性格里那些“不計後果”的成分,則通過代際傳遞,留存了下來。

他那愛喝酒的習慣,跟太宰治可謂“臭味相投”——

總而言之每次喝完清酒之後我必定會呻吟著嘔吐出來。藝伎們此時往往會為我剝柿子,我再一臉慘白地吃下。反覆折騰後也就漸漸習慣了清酒的味道,這也可以說是十分痛苦悲情之後所得的果實吧。 ——太宰治《酒之追憶》

太宰治一生自殺5次,其中有3次是跟女人“殉情”,而最後一次,也是來源於他的一次酗酒,只是這次,這個放縱不羈的“好孩子”再也沒有爬起來。

在他不幸去世後,坂口也在多篇文章中提到了太宰自殺的原因:他認為太宰根本並不想跟女人“殉情”,或者並不是因為愛上了誰所以想與她一同赴死,並沒有這麼回事。

像太宰治這樣的男人,真正喜歡上一個女人後肯定不會選擇自殺,而是選擇活下去。

——坂口安吾《太宰治殉情考》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壇蜜 飾演Lupin酒吧老闆娘

的確,在這個人人都能說出一句“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的年代,太宰治已經被太多人奉為“喪文化”的代表,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被缺乏原則地濫用:

很多人甚至根本沒有讀過原著,或者瞭解他的生平,只是簡單拿出這句話彰顯自己的不同,為懶惰而沉鬱的自己開脫,僅此而已。他們不會明白太宰治作品中的“求生欲”,而是一味地拿著自己主觀願意相信的東西來“解讀”太宰治。

如果非要把這句話安在太宰治的頭上來解釋,或者解釋《人間失格》這個書名,應該是:

“雖然世道淪落,生存艱辛,但我依然努力活著,因為活著本身就是最好的恩賜。抱歉我沒有成為大家眼中堅強、進取的那種人,相反,我自卑、懦弱,總是抬不起頭來”。

到底是什麼讓“天真”的太宰治感覺“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資格”呢?

我想是戰後那個希望湮滅、人們在廢墟中狂歡的日本社會吧。

03 流動的希望與“生命之光”

太宰治的文學作品產生於戰後特殊的時代背景,如果你讀過他的作品,應該會為作品中流動的溫暖和希望所感動。

他在《東京八景》裡寫道:“‘我好愛這世界!’我熱淚盈眶地想。注視著天空,天空慢慢改變,漸漸變成了青色。我不停地嘆息,好想褪去自己的衣裳。就在這時候,樹葉、草變得透明,已看不見它們的美麗,我輕輕觸摸草地。好想美麗地活下去。”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小栗旬劇照

又如在他最著名的《人間失格》中的《美男子與香菸》短篇裡:他將全世界的少年都比喻成因為聽從神的旨意而隱去了翅膀的天使:

“天使在天空中飛舞,聽從神的意志,天使隱去翅膀,宛如降落傘一般,飄落到世界上的每個角落:我飄落在了北國的雪原上,你飄落在了南國的柑橘地裡,而這群少年則飄落在了上野公園,差別僅此而已。”

“少年們啊,從今以後,無論你們如何長大,都不要太在意自己的容貌,不要喝酒,也不要喝酒,除非逢年過節。而且,要持之以恆地去愛一個姑娘,一個靦腆而又有點臭美的姑娘。”

世人大概認為:若說太宰治是“無賴派”的第一旗手,那麼坂口安吾則位居第二。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太宰治真人&劇照對比圖 來自林忠彥作品研究室

其實在一些大文豪眼裡,坂口才是“無賴派”當之無愧的第一旗手。

1968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日本文學“泰斗”川端康成就這麼評價坂口:“優秀的作家既是最初,也是最後的人。坂口安吾的文學作品,是由坂口安吾所創造,若無坂口安吾,則不可語之。”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沒有坂口安吾這個作家,“無賴派”不可能出現在文學歷史上;如果沒有坂口安吾對“無賴派”文學的理論論述,那麼“無賴派”(1946-1950年間)很難以一個文學流派被眾讀者所知。

這種渲染幻滅、痛苦、悲傷的情緒,在戰後日本的一片沉淪中,試圖發現美、追尋人性復興的反傳統、反權威、反暴力、反苦修的文學流派,常常被現代人“誤讀”。

當然,每個讀者有自由解讀文學作品的權利,但如果脫離了時代背景和作家自身的講述,空口白牙地“強行解讀”一本書,無疑是對那個時代,和這個作者的褻瀆。

那麼,我們接下來就來具體解釋一下,何為坂口安吾所謂的“墮落”吧。

04 “墮落”為了實現人性的解放

巨妖認為,坂口安吾的“墮落論”很大程度上繼承了古希臘哲學家,特別是尼采的觀點,又跟我國五四運動期間倡導的“白話文運動”有異曲同工之妙: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坂口安吾在寫作

1、他認為“人依靠政治進行拯救是愚不可及的表面功夫”:

“天皇每次都日本歷史為了處置這類非常事態而創造的獨特作品、對策、絕招”。

實際上,很多日本軍人藐視、褻瀆,又盲目地崇拜天皇,只不過出於內心本身的邪惡慾望,雖然自身邪惡,卻不願意承認,只是把“天皇”當作擋箭牌,好讓自己出離於“罪惡感”。

坂口認為:“只要天皇制這個歷史的機關道具還存續著,還纏繞並作用於日本的觀念,就無法期待日本會誕生真正的人與人性”,他所提到的“墮落”跟字面意思正好相反,“我們必須擺脫充滿封建詭計殘餘的‘健全道義’”,才能赤裸裸地站到“真正的大地上”。

也即是說:日本人必須從所謂的“健全道義”墮落,不停地下墜,直至迴歸到“真實的人性”上。

2、他認為“吃苦耐勞的精神才招致了現在亡國的悲慘結局”:

坂口認為:“需要和懶惰”才是發明之母

想想看,正是因為我們的懶惰,“外賣和電商”才在我國大地上如火如荼地傳播開來,當初發明了這兩樣東西的王興和馬雲,一定深諳這樣的道理。

2019年7月27日,王興宣佈:美團外賣單日完成訂單數量突破3000萬,用戶數達到2.5億,合作商戶超過200萬家,而活躍騎手超過50萬名,覆蓋城市超過1300個;

而根據19年胡潤百富榜披露的數據:阿里巴巴市值3.3萬億人民幣,2019年財年,阿里巴巴實現收入近4000億元,同比增長51%。(數據截止19年9月)

未來的大富豪、發明家、科學家輩出的國家,一定是出於對“需求和懶惰”的深刻理解。

而坂口也深信,日本人不應該將“對需要的追求”貶低為“懶漢精神”,而一味地追求勤勞吃苦,有時候,如果能找出更好的解決方法,真的沒有必要去苛責新時代的年輕人,因為他們自有他們的生存方法和創新精神。

囚於舊時代的“封建餘孽”中,日本不可能從戰後的大規模萎靡中覺醒,進而走向高速發展的道路。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墮落論》

3、他認為:無論是喜歡或是討厭,都應該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

尼采說:“錯誤把動物變成人,真理應該能夠把人重新變回到動物。”

坂口說:為了追求真理,為了重拾人的“光明性”,一個人必須先學會墮落至谷底,“戰爭結束了,特攻隊的勇士不是已經變成黑市商人,寡婦不是已經整天想著新的心上人了嗎?人不會變,他們只是又變回人了。”

而坂口也倡議所有的日本人“必須墮落”,喜歡的女人就直言喜歡,或者馬上去追求,即使她是個寡婦,至於封建社會殘餘的所謂“義理人情”、“大義名分”這些虛偽的東西,就應該被人們徹底拋棄。

“袒露赤誠之心,追尋、凝視這赤裸、真實的姿態,才是人復活的先決條件,然後才會有自我、人性的真正誕生與起步”。

如果任由“人性之光”被遮蔽,日本就無法展現出“真正的人的幸福、人的苦惱、人的所有真實姿態”。

而因為人性的懦弱,無法根本墮落至低,所以人們刺死了處女,弄死了寡婦,殺死了鄰家的吠犬,發明了“武士道”,甚至為了自己利用的便利而捧出了“天皇制”,這些都是人性扭曲的表現,是封建時代和戰爭時期人們壓抑、癲狂的根本原因。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無賴三巨頭”最愛去的小酒館,經典場景

4、他認為:墮落者,需學會沉湎於孤獨,進而才能重尋“自性”:

尼采說:“在孤獨中,孤獨者將自己吃得一乾二淨,而在群體中,他被眾人吃掉。現在,你選擇吧。”

是在“孤獨”中痛苦,還是被眾人“同化”,進而完全失去了個性,和個人成長的空間,到底如何抉擇,是每個有所追求的人面臨的大問題。

坂口說:“墮落者”總是從人們的虛偽情義中走開,從所謂的社會制度中走開,隻身一人行走在曠野上,“雖然背德的行為並無價值,但孤獨之路是通向神的,所謂‘善人尚且到得極樂世界,何況惡人’,說的就是這條路。”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尼采說

為了尋求“真實的自我”,殉道者必須與“孤獨”為伴,只有在孤獨的環境裡,他(她)才能通過不斷否定自己、批判自己的過程,求得超越於道德的“自由”和“個人意志”的勝利,這跟尼采精神何其相似?

而坂口所謂的“站在大地上”也源於尼采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提到的“大地精神”:所謂的“大地”其實是我們肉體可感知的世界,是哲學和佛學中所謂的“現象世界”,是實在的、可以觸摸的、肉體的。

坂口提倡寡婦也應該去“自由地戀愛”,就是出於對“大地精神”的致敬,日本對於享樂主義的極致追求,也可以看做是對尼采的崇拜導致的。

對於女人的態度,坂口其實比尼采更為寬容,他甚至在短篇小說集《安吾人生談》中兩次言辭激烈地為女人辯護,針對的是她們無情的丈夫或男人,讓我不得不懷疑坂口就是所謂的“女權先行者”,是在日本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的土壤上開出的一朵奇葩。

05 總結:“自由主義者”的思想體操

不得不說,坂口的確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他自稱“自由主義者”,所以幾乎對任何“主義”和“秩序”都保持一個局外人的態度看待,這也給我們看待日本歷史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總結來說,“墮落派文學”並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樣,是一種宣揚“不求上進、荒淫無度”生活方式的文學,而比起太宰治的眾人皆知,坂口安吾的作品更是熱愛文學和哲理的讀者應該考慮的書單內容:

他極具邏輯性的論證過程,敘述中夾雜著諷刺和道理的辛辣文風,和“自由主義”的中立態度,無一不是滋養一個創作者成長的優質“土壤”。

坂口安吾與太宰治:日本戰後“無賴派文學”雙雄的“墮落”之爭

雖然同屬於“無賴派”文學的領軍人物,也是非常要好的“酒友”,但兩人的寫作風格和思想理念還是大有不同,這種犀利與天真、諷刺與溫柔的對撞,能讓我們在對比閱讀中找到彼此的“參照系”,進而對該文學流派有更為深入的理解。

不偏不倚的判斷只能建立在全面瞭解的基礎上,如果你沒有時間攏來所有他們的著作進行閱讀,那麼挑代表作重點閱讀,進而構造一個對於“無賴派文學”整體的知識框架,也能更好地理解日本戰後文化和日本平民的生活狀態。

讓我們拋卻”“斷章取義”的虛榮之心,拋卻對戰後日本文化的“有色眼鏡”,沉下心來好好將坂口、太宰、尼采的代表作對比閱讀一番,相信你會找到不一樣的感覺,進而形成自己的判斷、自己的理解——

這也是追求理性、公平、正義、自由的坂口安吾終生提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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