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四周一片灰濛濛，是一種我們不熟悉的黃灰色。打聽一下，居然是霾，這可是新鮮事，怎麼這裡也出現了霾！
這樣的天空，難得見也不想見。空氣的味道也不對了，有種難以說明的壓抑。於是再打聽，這是哪裡來的，怎麼產生的？
消息回來，因為周邊國家春耕放火燒山，煙霧產生的，飄到這邊來了。這可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新聞。記憶中還沒有出過這種事情，雖然知道他們有春天燒荒耕種的習俗，但是飄得那麼遠，影響到了昆明的天空，這可是頭一遭。真不知道他們當地人又是怎麼承受這樣的天空和空氣，在當地，情況應該比我們這裡更加嚴重吧？
見到燒山是小孩子時候的事情了，每到春天，就會有人在山邊荒草叢生的地方放火，火順風勢越燒越遠，有時一不小心，正座山都會燒起來。村子就在山與山之間的小塊平地上，可想而知那樣的夜晚是怎麼樣的煎熬，小小的村莊包圍在火海之中。模糊的記憶中經常出動士兵去撲火，我們小孩子已經被燻的透不過氣來。
記得一回燒過之後，上山去，山路邊很多燒得黑黢黢的大樹幹，上面的枝葉枯焦零落，它們要很久才能長那麼大。祖父一路走一路說真可惜，跟著祖父走了很遠，我們去山上挑水，山下的水源因為燒山變得渾濁。記得回來的時候我們路過一棵倒在路邊的大樹，已經燒掉了大半，卻在剩下的一根樹枝上殘存著幾朵黃色的花。我看著它們不肯走，祖父放下擔子，用砍刀小心的連根剝下那些花，用衣襟兜在腰上帶回家。到家祖母找了個瓦盆把祖父帶回來的花種在裡邊，它們活了下來，離開了森林，它們活在我家露臺上，花每年開，卻失去了森林的氣息，開得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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