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創作時的燕婭婭

“友情似慕士塔格峰 又像是一片深海它不分男女老少 它給各族人民搭上了心連心的橋樑你要出發了 你要離開帕米爾又要遠行了我們的告別是那麼的艱辛與不捨像是慕士塔格的山峰坍塌了 又像是心中的那片海枯萎了我遠遠地向你揮了揮手 我和帕米爾高原在這裡等你”

中國女畫家燕婭婭是一位有著不凡經歷的女子。近30年來,燕婭婭二十餘次登上帕米爾高原,創作了大量以塔吉克族兒童和女性為題材的油畫作品。帕米爾一直是她作畫的精神支點和藝術源泉,她對塔吉克族居民的描繪有著深刻的理解和表達。在她的油畫筆下,塔吉克族孩子的眼睛、帕米爾的陽光是永恆的主題。燕婭婭與帕米爾多年來的對話已轉變為雙方深深的眷戀,正如節目開頭那首塔吉克族少女百合提妮莎·普拉提夏寫給燕婭婭的小詩:“我遠遠地向你揮了揮手,我和帕米爾高原在這裡等你”。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各位來賓,晚上好!歡迎來到我們共同的家園上海合作組織秘書處出席中國著名畫家燕婭婭女士的畫展。”不久前,上海合作組織在北京為燕婭婭舉行了作品展,題為《塔吉克新娘》和《姊妹花》的兩幅新作揭幕,此外,畫家十餘幅經典力作同時展出。值得一提的是,《姊妹花》是燕婭婭應邀為上海合作組織創作的巨幅人物肖像圖組,身著特色民族服裝的中國,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八位“姊妹花”嬌豔綻放。

結緣帕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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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婭婭和塔吉克族婦女

燕婭婭1964年生於陝西,滿族。1987年畢業於西北民族學院美術系油畫專業。畢業前夕,為了創作少數民族主題的畢業作品欣然前往新疆採風。年輕的燕婭婭還是第一次去新疆,在她的腦海中,那裡是一片色彩飽和度異常濃烈的樂土,尤其適合自己的畫風——多用大紅、明黃、鮮綠等最明豔的色彩在大幅畫布上揮臂塑造人物。她立即啟程了。輾轉到達烏魯木齊後,燕婭婭便開始寫生,當時她並不知道,後來讓自己眷顧一生的神秘世界正在不遠處向她揮手。寫生時的燕婭婭被告知,按她的創作風格,應該去帕米爾。“帕米爾,那是哪裡?”

“當年,我從北京到帕米爾要走半個月。那時我剛畢業又沒錢,只能買硬座,要坐四天四夜才能到烏魯木齊。到了烏魯木齊要換大巴車,還不是每天發車,坐上了還要走七天才能到喀什。在茫茫戈壁灘上從早晃到晚。到了喀什還得再等兩天才能去帕米爾”,燕婭婭回憶道。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燕婭婭在帕米爾高原

登上了帕米爾高原,人與天空的距離彷彿不再遙遠。海拔8611米的喬戈裡峰和海拔7509米的世界“冰川之父”慕士塔格峰是天與地的交界點。從古至今,竺法蘭、安世高等僧人取經經過此地至玄奘書寫《大唐西域記》記載帕米爾地域之奇,所述於“蔥嶺”之上的“太陽部落”朅盤陀國即如今石頭城的所在地。諸多歷史文明在此交匯、碰撞出融合的火花,大至民族、小至家庭,無一不展現這裡古今地位的重要性。

帕米爾高原上的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與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三國相鄰,是一片千峰萬壑相隔的純淨世界。這裡生活著與生俱來友好、敦厚與熱忱的中國塔吉克族。這個“馬背上的民族”繼承了祖先逐草而生的遊牧生活,崇尚自然、光明與火焰。山峰是他們的“神靈”,護佑彼此;飛天的雄鷹是他們的祥物,他們把自己稱為“鷹的傳人”。

塔吉克族人擁有對本民族絕對的赤誠與熱愛,他們的民族認同感更高於生活在繁華與浮躁社會中的群體,這份純淨不是孩童與生俱來擁有的天真,而是在經歷了諸多磨練之後還能保持這份本真。塔吉克族女性的美不帶一絲雜質,她們的肢體語言像是未經雕琢的璞玉,充滿生活的氣息。

“陽光·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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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的塔什庫爾幹之二 來源:雅昌藝術網

大學畢業不久後,燕婭婭實現了自己當初的嚮往,登上了帕米爾高原。90年代初的帕米爾高原是一座桃花源,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生活在塔什庫爾乾的塔吉克人,彷彿離一切都很遙遠。在縣政府相關部門的幫助下,燕婭婭最終結識了若干塔吉克家庭,和他們成為了朋友——她將根據這些家庭裡的孩子來創作人物肖像。

從那時起,燕婭婭便成為了她“模特”的家庭成員。每年夏天登上高原,她便要和其中一個家庭朝夕相處,她成了孩子們的“家長”,從孩子童年起陪伴他們成長,直到他們長大成人,結婚成家。這些家庭當中不少是遊牧家庭,居無定所,這就意味著,燕婭婭的高原創作之路異常艱辛漫長,成就遙遙無期。但是燕婭婭當時就已內心篤定,若非相濡以沫,如何能把人物的靈魂挖掘出來,這條路一定要走下去!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燕婭婭說:“對畫家來說,要把人物畫像,畫美,很容易。但是,要把人物內心的東西挖掘出來,把靈魂畫出來,這個味道才是對的。如果沒有20年(功夫)真不敢說這個話,畫不出靈魂。”

城市人初來乍到高原,迎接她的首先是生活上的難題,吃飯、洗澡都要自己想辦法。感冒發燒必須儘快治療,防止引起肺氣腫。漸漸地,燕婭婭習慣了塔吉克族的奶茶和饢。她常常和朋友開玩笑說,如果有了高原反應,喝上一口牧場的奶茶,馬上就精神了。

適應了高原生活的燕婭婭立刻投入到了創作中。在塔什庫爾幹,她的創作不在畫室裡,而在草原上,在牧場上,在山峰下,在大河邊。帕米爾的美景讓她流連忘返,冰山白,天空藍,草原金,但都不及孩子們的眼眸和少女的紅色衣裙奪人眼目。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燕婭婭說,每每和塔吉克的孩子們坐在草攤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殘破的足球,大家在一起能踢一天,孩子們就特別滿足。遊戲結束時,孩子們會圍到她的身邊,她我坐在一起。有的小男孩會給她翻跟頭,逗她開心。她早已被這種超越了語言的交流方式觸到了內心,——“我能感覺到,這些孩子是在感謝我和他們共度了一天的美好時光”。

燕婭婭深情地說:“為什麼我特別熱愛塔吉克民族?我覺得他們的民族性格是善良和溫暖的。你給予了他一點愛,他會用盡自己全部能力的愛來回報你。我在山上創作的這些年,這樣的細節數不勝數,經常使我熱淚盈眶。雖然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卻最能打動你的心。”

在無數個感動的溫暖瞬間裡,在孩子們的笑臉中,燕婭婭的目光被一對猶如海藍寶般閃耀的眼睛深深吸引。 2005年的一個夏日午後,燕婭婭從炙熱的陽光下走進黑暗的氈房,眼前一片黑暗,等慢慢看清楚時發現對面坐著一個小男孩,當他們對視的那一刻,出現了一種直抵心底的震撼,畫家看到了一雙異常晶瑩剔透的眼睛,淡淡的綠色中閃動著黃色的光亮,她一下子來了精神。當年的6歲男孩哈力木便成就了燕婭婭作品——《看著我的眼睛》。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2003年,燕婭婭在中國美術館舉辦了題為《陽光·天使》的首次個人畫展。2009年,燕婭婭在中國美術館再次鋪開了名為《山上山下》的高原畫卷。她歷經十幾年精心雕琢出的帕米爾高原的塔吉克孩子們,一下子跳進了現實。

燕婭婭這樣解讀自己的作品:“帕米爾的條件太艱苦了,孩子們的物質條件特別匱乏,這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我想在我的畫裡給他們營造一個完美的環境,這裡有鳥,有陽光,有歌聲,沐浴在陽光中的孩子們綻放著天真爛漫的笑容。我用的色彩都是鮮豔的,我想讓這些孩子在我的畫裡快快樂樂地生活。”

“我生命中的《尼沙汗奶奶》”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塔什庫爾幹縣熱斯卡木村裡住著一位塔吉克族老人尼沙汗,高貴美麗。她身高1米76,手指纖長,臉上佈滿了皺紋卻難掩湛藍色眼睛的光芒。她永遠穿著一件黑袍,圍著白色頭巾,燕婭婭說,尼沙汗彷彿一位高原女神。燕婭婭常常路過尼沙汗的家,若是恰巧遇上了,她會向老人揮一揮手,為她留下笑容,然後匆匆趕路,去尋找孩子們。十年間,燕婭婭和尼沙汗之間產生了一種無言的默契,靜默而溫情。

2005年的一天,燕婭婭突然接到了父親驟然離世的噩耗,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匆匆趕回了老家。常年在外創作而很少回家陪伴父親成了燕婭婭一生的遺憾和愧疚,她把自己關進父親的房間,久久不能平靜。夏天過去了,秋天來了,葉子落了,冬天來了,燕婭婭仍然沒能走出父親離去的傷痛。猛然間,她的面前浮現出一位老人的身影,她奮力在記憶中搜索,原來,這是一直默默陪伴自己的尼沙汗奶奶。“我要見奶奶,現在就要見到”,蓄積的情緒開始翻湧,畫了那麼多孩子,為什麼不能創作一幅老人的肖像呢?!也許是被流逝的生命所觸動,為了彌補一份親情的缺憾,奶奶成了燕婭婭不能再失去的機會。11月的寒冷也沒能阻擋燕婭婭上山的腳步,她立刻出發。

燕婭婭回憶道:“當我快到她家門口時,我遠遠地就看見奶奶站在那。她迎著我走了過來,我也迎著她的方向走,最終我們擁抱在一起,我忍不住哭了。我清楚地看到了奶奶臉上佈滿的皺紋,我立即覺得,我要畫奶奶。”

“奶奶,我要把你畫在我的畫裡,畫好帶來給你看,你要等我,我們約好了”,燕婭婭興奮地對尼沙汗老人說到。老人笑著點點頭。燕婭婭早已顧不得旅途的勞頓,隨即起身返回北京。她心裡想著,快點,再快點,彷彿早已預料到年邁的奶奶不能長久地等待。回到北京畫室,燕婭婭立即開工,僅僅用了40天的時間一氣呵成畫完了《尼沙汗奶奶》。來不及休息,燕婭婭急忙給畫作拍了照片,拿到圖片社加急洗成大幅彩照,心中無數遍地默唸,奶奶我來找你了。

燕婭婭說:“奶奶穿著新衣服迎接我,我激動地給她看我畫中的她,她捧著照片,激動地雙手顫抖,流下了眼淚。我當時就想,我大概是唯一給她畫像的人,我這張畫成了!”

2007年,燕婭婭受邀到香港舉辦小型個人畫展,以《尼沙汗奶奶》為核心,用10幅作品講述了畫展的主題——《婭婭·山上的故事》。展覽的設計別出心裁,燕婭婭以講述人的身份對她和奶奶的奇妙緣分娓娓道來,話音落下,展廳大門徐徐張開,《尼沙汗奶奶》彷彿從畫裡走到了人們面前。受到故事的感染,來賓們竟紛紛到街上買了鮮花,又返回展廳,靜靜地把鮮花獻給了“奶奶”。那次原本計劃一個月的展覽延長至了兩個月。展廳的留言薄上擠滿了畫友們的感言“奶奶,香港距離帕米爾好遠,但是我希望有機會去看你”,“奶奶,你是女神”。大家對燕婭婭說,一定拿去唸給奶奶聽。展覽一結束,燕婭婭便帶著滿載真情的留言簿再次登上了帕米爾,但這次,她卻找不到奶奶。悲傷的預感襲來,燕婭婭找到了老人的家人,他們哭了…

燕婭婭說:“一年後,我和他們一起去給奶奶掃墓,在那裡,我把留言簿讀給奶奶聽。所以,這張畫成了一張意義完全不同的作品,在我心裡她和其他作品完全不一樣。曾經有美術館和一些個人提出過高價收藏這幅畫,但我覺得,‘奶奶’還是應該一直留在我身邊才是對的。”

熟悉燕婭婭的藝術評論家俞妮娜曾這樣評價作品《尼沙汗奶奶》:“記得,我第一次看她畫的老奶奶的畫作時,一種悲涼的感覺直抵內心深處,瞬間就被感動的淚流滿面,畫作中充滿滄桑和佈滿皺紋的面孔以及深邃的眼神匯合成一種氣氛,只有經歷過生活的磨難,看懂了生命本質的人,才會與畫作傳遞的感情瞬間形成共鳴。”

“謝謝你,我的婭婭媽媽”

“帕米爾的女兒”和她的“高原畫卷”

燕婭婭和“女兒”阿哈夏

“我是燕婭婭媽媽的女兒。我今年19歲了,在新疆奎屯市第十中學上學。”這個稱呼燕婭婭“媽媽”的女孩叫阿哈夏·塔佳木力,她是燕婭婭在塔什庫爾幹縣貧困的瓦恰鄉“收養”的女兒。阿哈夏6歲時,遇到了“媽媽”燕婭婭。當天,燕婭婭正跟隨邊防戰士一起挨家挨戶贈送扶貧物資。偶遇這個小姑娘,燕婭婭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

燕婭婭回憶當時的情景:“我走在隊伍的最後,抬頭往前看,看到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孩子從屋裡出來了,站在門口。當走近一點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小女孩把他爸爸手甩開了,然後往我們這邊跑。我看見這個小女孩越過了所有的人往隊伍最後跑來,隊伍最後就是我啊。我當時就站住了,眼瞧著小姑娘衝過來了,她張開雙手,竟然衝著我喊‘媽媽’。我當時特別激動,我就蹲下來伸開雙手等著她,然後抱住她,我們倆瞬間都哭成一團了。”

燕婭婭走進阿哈夏的家,心理防線瞬間被眼前貧窮的景象擊碎。“我走進阿哈夏的家,家裡總共一隻瘦骨嶙峋的羊和七個土豆。我揭開鍋看了看,眼淚都快下來了。老人不知什麼時候給孩子煮的奶茶,都已經幹在鍋裡了。家裡土炕上有一床被褥,塵土飛揚,再沒有別的東西。”

原來,阿哈夏出生剛剛八個月時,親生母親和姐姐就與家裡失去了聯繫,她只能和有些智力殘疾的父親相依為命。小姑娘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天寒地凍的時候也只能衣衫襤褸。燕婭婭堅持要帶走這個孩子自己撫養,堅信自己用畫就能給她一個正常的生活。可是,親人和朋友卻勸她冷靜,因為,僅靠同情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要知道,瓦恰鄉地勢險要,氣候惡劣,是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裡出了名的艱苦地區。燕婭婭歷盡艱辛才到了那裡,結果一張畫也沒畫。因為她遇上了阿哈夏,心思早已不在畫上了,一心只想著要收養小姑娘,讓她受教育,茁壯成長。但是,燕婭婭也深知,塔吉克民族對待孩子和老人是格外愛護的,況且,這個民族在中國只有約四萬人,他們具有超強的民族團結精神,外族人很難領走他們的孩子。在這樣矛盾的情況下,燕婭婭還是決定盡力試一試。為了辦下收養孩子的手續,燕婭婭在當地反覆拜訪了民政局、公安局、派出所、醫院,但最終還是沒有拿到批准。最終,她只能放棄收養阿哈夏的念頭,而改為辦理資助孩子讀書。跑了三年多,阿哈夏和燕婭婭的感情也變得更深了。

燕婭婭回憶道:“從那以後,我每次上山,都先把阿哈夏接上,我走到哪她就跟我到哪,我在山上待兩個月,我也能陪她待兩個月,走的時候再把她交給她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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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婭婭看望阿哈夏

寒來暑往,時光飛逝,轉眼過了十年。眼看著阿哈夏長大了,聰明伶俐,普通話說得十分流利。燕婭婭決心再幫幫孩子。於是,在友人的大力協助下,燕婭婭找到了阿哈夏失散多年的生母和姐姐。燕婭婭說,那是一個讓人極為動容的時刻:“在團聚的當天,我帶著阿哈夏來到約定的地點。母女是有心靈感應的,這就是血緣關係的神奇力量,在阿哈夏還在襁褓中時就分別的母女瞬間就認出了彼此,姐姐和爸爸也都來了,這個分離多年的家庭終於團聚了。我就對阿哈夏說,孩子,你的媽媽找到了,姐姐也找到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你就留在家鄉吧,留在這裡和親人們好好生活。”

談到用心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婭婭媽媽,阿哈夏·塔佳木力說:“最感動的就是‘媽媽’把我從瓦恰那個小山村裡帶出來。她帶我到蘭州,送我在那上了幼兒園,然後又上學。可是我還天天哭著說想回家,媽媽心疼我,又把我送來送去。後來想想,我給她們找了很多麻煩。媽媽,謝謝你,感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二十幾年來,燕婭婭的足跡踏遍了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的每個角落,與其說是畫家,不如說她早已成為了這裡的人。燕婭婭每年都要登上帕米爾高原,不為作畫,只為看看孩子們,給他們帶點禮物,學習用品。她常常提前買上一兩萬塊錢的文具和書籍,從北京寄到喀什,自己到了喀什再租上一輛皮卡車,親自將禮物送到塔縣。像鉛筆、橡皮、尺子這樣小小的文具足以給縣上的孩子帶去很多歡樂。縣上敬佩她,愛她的孩子越來越多,而且,有些孩子因為受到她的啟發和感染也走上了繪畫之路。喀什大學四年級學生百合提妮莎·普拉提夏就是一位來自帕米爾的女孩,燕婭婭的畫作影響了她的整個童年,在她心裡埋下了當畫家的種子。

百合提妮莎·普拉提夏說:“小學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婭婭老師的畫,就被深深吸引了,她的畫是充滿陽光、燦爛和溫暖的。2018年和婭婭老師認識了,我們成了好朋友。感覺婭婭老師對塔吉克的熱愛早已超越了繪畫本身。她是一直影響著我努力實現夢想的人,是我的偶像。我從婭婭老師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不只是畫畫。畫畫可以使人內心真正地快樂起來,你的畫也可以給別人帶來快樂。婭婭老師身上的正能量一直在幫我實現夢想。”

百合提妮莎·普拉提夏默默為自己的偶像燕婭婭寫下了一首小詩《帕米爾的友誼》,藉此抒發自己對婭婭老師的感激:

“友情似慕士塔格峰又像是一片深海它不分男女老少它給各族人民搭上了心連心的橋樑你要出發了你要離開帕米爾又要遠行了我們的告別是那麼的艱辛與不捨像是慕士塔格的山峰坍塌了又像是心中的那片海枯萎了我遠遠地向你揮了揮手我和帕米爾高原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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