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暢想曲:熙熙然如登春臺,理想國夢想成真

春光點燃夢想,在這生機勃勃的日子,說說古人理想國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

歷史上最有名的春天暢想曲作者,是孔子三十多歲時收的弟子曾點: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在《論語先進》之「四子侍坐章」中說,孔子師徒五人,一天到了魯國城南沂河岸邊坐談。孔子叫弟子們說出各自的理想。仲由講他要以武力成就霸業,冉有說當施仁政治國,而公西華則強調外交救國。孔老師即席點評,認為他們三人只抓住一個具體問題,強調個人理想實現,顯得層次不夠高,轉頭問正在彈琴的曾點有什麼理想。

春天的暢想曲:熙熙然如登春臺,理想國夢想成真

曾點站起來說他的志向與他們講的都不同,於是說上面這麼一段話。他希望在陽春三月換上春裝,悠哉遊哉地和朋友談天說地,一起在沂河裡游完泳,登上祭神的高臺,讓溫暖的春風吹乾身上的水分,然後唱著歌回家了——天下和樂的景象。

這番話表面說,春服初成麗景遲,一任清風拂面吹。曾點用形象的語言描繪出禮樂之治下的和美景象,古人對此有五六種不同的解釋,終歸認為體現孔子了“仁禮”的治國原則。孔子表示肯定,說明曾點得了孔子思想之真諦。應該理解為以孔子的仁德治理國家,可使國家富強,百姓生活安定,萬民和樂時,和孔子理想中“大同世界”是一致的。

「熙熙然如登春臺」與春熙路

民國時1924年,由以姨太太眾多聞名的四川軍閥楊森,建成了成都春熙路。最初春熙路命名為“森威路”,因楊森的頭銜是“森威將軍”,後覺得不倫不類,缺乏商業氣息,又根據老子《道德經》中:“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的典故,改名為春熙路,以期形容此街商業繁華,街上百姓熙攘往來,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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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成都春熙路早已成了全國最著名的商業街之一,人流摩肩接踵,車如流水,馬如龍。

「熙熙然如登春臺」與理想國夢想成真

春天,夢想發芽生長的季節。1933年春,京滬的學者聯合發起了一個題為:新年的夢想”徵文。徵文有兩個內容:一,描繪先生夢想中的未來中國;二,先生個人生活中有什麼夢想?倡議共同行動,以求轉變命運之年,努力尋找光明。

當時《東方雜誌》的主編胡愈之,寫了一封徵稿信道:“假如白天的現實生活是緊張而悶氣的,在這漫長的冬夜裡,我們至少還可以做一兩個甜蜜的舒適的夢。夢是我們所有的神聖權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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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後有一百四十二位名人回信,講述了自己的“中國夢”,包括大作家魯迅、巴金、茅盾、林語堂、周作人等。把這些大知識分子的夢想集中總結一下,他們實際上只說了四個字——民族救亡。

燕京大學教授顧頡剛,寫了第一封回信。他的“中國夢”是:“沒有人吸鴉片、吞紅丸,這是最重要的事,”時任《中學生雜誌》主編的葉聖陶則大聲提出讓"高等華人"絕跡,蒼蠅似的"文化"之聲絕於耳。清華大學教授林語堂以不做夢的口吻,做了一場夢說:

“只希望國中有小小一片的不打仗、無苟捐、換門牌不要錢,人民不必跑入租界而可以安居樂土的乾淨土......我不做夢,希望建設全國道路,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讓我能坐帆船回去我十八年都不曾回去過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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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則說中國人個個都不要錢,而只把他們的全部精力,都用到發明生產,互助與有意義的犧牲上去。雖然"不要錢"尚早,但對於手機支付己成流行的中國,無現金社會似乎正悄然來臨。

《現代雜誌》主編施蟄存,他的夢想是一個太平的國家,希望國家強盛,老百姓富足,能夠活得舒服自在。夢想著有天中國人在外國能不再被輕視,而我們看見大街上的那些外國人,敢罵他們一句洋鬼子。

施蟄存請大家注意,這裡用的是一個“敢”字。對當時的大知識分子來說,這曾經是一個只敢寫在文章裡解解氣的“中國夢”。此事距離今天的我們好像相當遙遠,但其實一點都不遠,僅僅八九十年前的中國就是這樣。

在信中他提到了一句古話:「熙熙然如登春臺」,理想國就是人們快樂滿足又舒適的樣子。與其他人描繪清平世界不同,徐悲鴻幻想著在西安之西,

"忽成一八千里周圍大湖,俾吾人遊歷新疆青海可以航行。湖中有小盜出沒又略賣違禁品……湖流南下直達洞上,以其清激使揚子江水了人江浙海面,悉成蔚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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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所想既有梁山好漢情節,略有瑕疵的社會,並無有"潔癖",體現出藝術家的包容之心。他的夢似有南水北調工程西線工程的影子,而三江源頭及沿江退耕還林綠化,一江清水向北流,水清海藍早已不僅僅是美夢。

沒有一種生活,不曾在文學作品中呈現。可以說世界正是以人類追求夢想的實現而進步。

1910年,作家陸士鍔寫出了一本幻想中的《新中國》,其中他關於上海的神奇預言是:"萬國博覽會"在上海浦東舉行,為方便市民前往參觀,上海灘修建了浦東大鐵橋和越江隧道,還造了地鐵。他和女友手牽手興沖沖前去參觀,絆了一跤醒了……

春天的暢想曲:熙熙然如登春臺,理想國夢想成真

事實上百年之後,世界第41屆世博會盛況空前,果真在滬舉行,夢想果然成真了。而他書中所描寫的上海租界早已收回,四處樓屋整齊,馬路寬闊,國貨壓倒歐美產品,中國學校教育體系完備……早已實現。

今天中國人是幸運的,正生活在一個熙熙然如登春臺的中國。期待每一個冬天的句號,都是春暖花開;春之夢總會令人期待,總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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