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最容易被文人抹黑的千古一帝

關於始皇帝相貌的記載,首見於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秦始皇本紀》中所寫,來自戰國軍事家尉繚的私語:

「秦王為人,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志亦輕食人。我布衣,然見我常身自下我。誠使秦王得志於天下,天下皆為虜矣。不可與久遊。」


秦始皇——最容易被文人抹黑的千古一帝


“蜂準”,“蜂,一作隆。 蜂,蠆也。高鼻也。” 可見古人認為蜂準即“高高的鼻子”。

“長目”,無論怎麼解釋也就是狹長的眼睛了。

“摯鳥膺”,摯鳥是一種兇猛的鳥,如鷹、 雕等。形容一種如雪山上的兀鷹般的鷹視虎步,糾糾不群,氣度悍勇無雙。

“豺聲”,聲音威嚴洪亮。

史學界大部分專家也認為,秦始皇是一個英武瀟灑、相貌堂堂的人。翦伯贊在《秦漢史》中曾推斷,“他並不是後世所想象的生長著一副嚴肅的可怕的面孔,假如他多少有些母親的遺傳,他應該是一位英俊而又漂亮的青年。”

始皇帝的生母是趙姬,這個人呢,出身雖素有爭議,但不論是身為富家女還是善舞者,有一點還是毫無爭議的,那就是她是一個姿容殊麗的美人,而男孩的相貌通常隨娘。關於父親的問題。故而,即便相隔兩千餘年,撥開籠罩於始皇身世之上的迷霧其實也不困難——始皇帝的生父,毫無疑問是秦莊襄王贏異人(子楚)。

秦莊襄王嬴異人,為安國君與夏姬所生。早年間因為母親不甚得寵,自己在父親二十多個兒子之中又排行居中,不受父親重視和寵愛,故而派往趙國,做為質子。

就是這樣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點兒背倒黴孩子,在趙國遇上了一生之中的兩個貴人——其一便是大商人呂不韋,呂不韋其人,是個頗有政治遠見的前景投資者,接觸中感到異人雖處身落魄之中,儀表氣度,待人談吐卻皆是不凡,是一支隱露鋒芒的潛力股——便為異人傾盡家財,東奔西走。終於讓異人得以拜會了一生中的第二個貴人——安國君寵妃,華陽夫人。

異人就這樣憑藉著華陽夫人與呂不韋的支持坐上了王位,而當時落魄的異人僅憑一面之緣便讓當時眼界頗高的華陽夫人「悅其狀、高其知」,從而認為義子,又得呂不韋傾囊相投,便足可見其儀表談吐定是極有魅力的。


秦始皇——最容易被文人抹黑的千古一帝


說完了父母的長相,再說說始皇帝的氣度如何吧。便取兩件比較有代表性的事例來說明一下吧。

荊軻刺秦。不過這裡我們要提到的不是荊軻,而是荊軻的助手,燕國官三代秦舞陽。

「燕國有勇士秦舞陽,年十二,殺人,人不敢忤視。」由此不難看出,秦舞陽也算得上是個勇士,雖也不是真正的武勇,但畢竟也是年紀輕輕,也算得上頗為不錯了。後來荊軻攜其入咸陽宮,面見秦王嬴政:「荊軻奉樊於期頭函,而秦舞陽奉地圖匣,以次進。至陛下,秦舞陽色變振恐,群臣怪之。荊軻顧笑舞陽,前謝曰:“北蠻夷之鄙人,未嘗見天子,故振攝。願大王少假借之,使得畢使於前。”」由此可見,昔年十二當街殺人,另觀者不敢忤視的秦舞陽,見到嬴政亦嚇得抖若篩糠,足見其氣場威儀。 然而除卻氣場威儀,他的度量更是堪稱廣博;畢竟氣與度。合二為一,才可稱之為“氣度不凡”。下面要說的事件,便可見其“度”:

公元前237年,時年二十七歲的秦王嬴政野心勃勃想要一統六國之時,出了一件事情,用現在的話來說,可以稱為“間諜門”。

這件事情的主角是位韓國人,名曰鄭國,在列國間也算頗有名氣,是一名水工。卻是由韓王暗中派來秦國——原來,見秦國日漸強盛鋒芒盡顯,日漸孱弱的近鄰韓國深恐被強秦吞併,便採取了“疲秦”戰略,以聞名列國的水工鄭國入秦鼓吹興修水利工程,實際目的卻是藉此削弱秦國的人力、物力,財力,使其無力擴張。

鄭國之事敗露後,漸以失勢的秦國頑固貴族勢力便蠢蠢欲動,一面主張車裂鄭國,一面紛紛進言:列國來秦為官謀生之人,大多是為了故國利益來充當間諜,必須驅逐一切來客。

震怒與壓力兼而有之的情況下,秦王嬴政倉促下達了「逐客令」,意欲驅逐他國客秦之人。後來的丞相、時任客卿的李斯,亦在被逐之列,出於對個人處境的擔憂和秦國興衰的訴求,他措辭精闢地寫下了一篇《諫逐客書》上遞秦王嬴政,有力闡述了“客”對歷代秦國的貢獻和不可或缺性,其主旨明確,論證充足,文筆精彩,令歷代的文編匯選皆不敢遺漏。

正所謂「太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這位首位一統天下的千古一帝秦皇始皇帝,氣度也當真不是蓋的,本就深諳“商鞅法度”之精妙,後得韓非之大成的年輕君主得此提點,猛然醒悟,遂罷逐客令。在鄭國坦承,“始臣為間,然渠成變秦之利也”,修此渠固然是“為韓延數歲之命”,卻“為秦建萬世之功”後,始皇帝仔細衡量利弊,決定讓鄭國繼續主持完成這項宏偉工程。在大一統的前夜,尤為難能可貴的是,始皇帝沒有犯教條主義、莽撞武斷地因間弒才,更未被習慣勢力和主觀偏見而束縛,而是堅持了一種全新的評判標準:為增強秦國國力、提高農業生產力、利於富民強國、一統天下而再度委任鄭國主持修建渠堰工程——整個工程自秦王政元年(前246年)始。歷時十餘年,渠首設在瓠口,從渠首到注入洛河處,全長300公里,灌溉田地四萬餘頃。渠成後,畝收一鍾,關中之地成為沃野,大大增強了秦國實力,為秦統一六國奠定了基礎。又將該渠被命名為鄭國渠,以紀念鄭國的功績。故而,綜合以上種種史料,不難看出始皇帝,絕非如郭沫若所言,是個「相貌猥瑣、虎狼心而寡恩」的暴虐之君,而是一位儀表俊美、氣勢威儀、度量恢弘的開國之君。

關於始皇帝的身量如何,史書學者歷來都是兩極化嚴重,說其高大魁梧者有,說其矮小雞胸者亦有——

始皇帝的生父秦莊襄王前面已經說過,通過其首面華陽夫人的「悅其狀,高其知」就足以推測出,其人雖在歷史上沒有太多的大作為,但一定也是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的,且其身量也一定不錯。

「……軻既取圖奉之,發圖,圖窮而匕首見。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驚,自引而起,絕袖。拔劍,劍長,操其室。時恐急,劍堅,故不可立拔。

荊軻逐秦王,秦王還柱而走。群臣驚愕,卒起不意,盡失其度。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兵;諸郎中執兵,皆陳殿下,非有詔不得上。方急時,不得召下兵,以故荊軻逐秦王,而卒惶急無以擊軻,而乃以手共搏之。

是時,侍醫夏無且以其所奉藥囊提軻。秦王方還柱走,卒惶急不知所為。左右乃曰:“王負劍!王負劍!”遂拔以擊荊軻,斷其左股。荊軻廢,乃引其匕首提秦王,不中,中柱。秦王復擊軻,被八創。」 ——《戰國策·燕策三》

試想一下——若他真如司馬遷所寫、郭沫若所推斷那般的有著“摯鳥膺”(即雞胸,也就是軟骨症的一種特徵)、“蜂準”(即馬鞍鼻)、“豺聲”(氣管炎。)“長目”(疑當作“馬目”,如此方與上下文的“蜂”、“摯鳥”、“豺”、“虎狼”等動物名匯為類,“馬目”則是形容其眼球突出。),換而言之就是軟骨病+個子很矮(軟骨病患者長不了多高的)+短腿+生理缺陷+氣管炎,試問這樣的他,也能跑得過“壯士”荊軻?更何況前面也曾提到過,始皇帝之威儀,能夠嚇得「年十二,殺人,人不敢忤視。」秦舞陽抖若篩糠,又怎會是一個面容猥瑣、身量矮小的二級殘疾者所能做到的呢?

故而通過以上具體事件分析,兼之之前對始皇帝曾祖伯秦武王嬴蕩的一番考據,足見身為標準西北男人的始皇帝,身量也是當屬魁梧的。


秦始皇——最容易被文人抹黑的千古一帝


說完秦始皇的相貌身高,說說他的功績。

焚書坑儒

這可以說是秦始皇最為臭名昭著的一件事情了。但是這件事情的始末可能和大家的想象有些出入。

史官非秦記皆燒之;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燒,黥為城旦。所不去者:醫藥、卜筮、種樹之書。若欲有學法令,以吏為師。

首先是焚書,政令是燒不屬於博士館的私藏儒家等各家經典,而不是全部;而且對於農牧和醫學類的書籍,是全部保留的。真正導致這些精彩的思想大量流失的是項羽後來的一把大火。

然後是坑儒,對於這點有很多種說法。有人認為不存在,有人認為是術士,有人認為都是儒生。比如唐代韓愈、宋代司馬光,就比較贊同這是“屠術士”。即使取最後一種情況,當時坑殺的的確是儒生,這些儒生也是本身尋仙失敗,或者不支持政令、私下搗亂、以古非今想要恢復周禮(分封制)的儒生,而不是說秦皇頭腦一熱,看你不爽凡是儒生都殺掉。支持坑殺的是儒生的比較著名的有東漢的王充,他考證的結果不過是“四百六十七人”而已。這才多少人,儒生何止上萬,秦政府自己的博士、官員等等難道不是儒生嗎?賈誼、董仲舒等相隔最近不過幾十年的大儒又是怎麼來的呢?他們好像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

秦皇不過是摘了以前各位秦王的桃子??

秦國的強大是從孝公時代商鞅變法開始的,經過後面的幾位優秀的秦王發展,秦國確實已經確立了國力優勢,無論是兵員戰鬥力還是糧食生產、工具生產都對東方六國佔據優勢。這種優勢碾壓一國是可以做到,但恐怕遠遠沒到碾壓六國之和的地步。甚至在五國伐齊前,齊國打得秦惠文王、秦昭襄王又是稱臣又是割地甚至丟了函谷關。

以公元前260年前後發生的秦趙長平之戰為例,這場戰爭動搖了趙國的國本。秦國當時的國力的確已經佔據非常大的優勢,趙國即使有廉頗、李牧也不願意與秦國正面交戰。但是秦國長平之戰依然打的非常艱難。

趙王對於自己的決策也是很後悔的,秦國當時的後勤壓力也很大,戰損也很多。打完之後:

而秦卒死者過半,國內空。

空虛到其他六國都想要直接一波推掉秦國了。

嬴政前247年登王位,距離長平之戰不過10年。他加冕成人禮,親理朝政是前238年,距離長平之戰不過20年。20年前秦碾壓一個很難說最強的趙國都很勉強,20年後就能碾壓六國之和了嗎?對於秦國至關重要的鄭國渠,就是嬴政時期修的,這項工程是秦國能橫掃六合不可缺少的根基之一。

此外嬴政還針對秦國現有的問題進行了一些變革,讓秦國國力進一步增強,並且更加重視法家,讓秦國成為一臺戰爭機器。即便如此,在統一六國也不是那麼順利的。

嬴政想滅楚,李信說我只需要20萬,王翦說要60萬,嬴政覺得60萬太多了,於是派了李信去。

結果李信、蒙武除了一開始取了一些勝利,大敗而歸。要知道這兩位也都是不錯的將領了。

沒辦法,秦王還得去找王翦,派60萬人去滅楚,而這60萬人幾乎是秦國所有的軍隊了。王翦拿在手裡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秦王不相信自己。只好不斷的要求賞賜,以此讓秦王安心。這跟蕭何貪財貨讓劉邦安心是一樣的。

即使嬴政做了一系列改革,即使有了鄭國渠,即使有了這幾十年此消彼長,秦國滅楚的時候尚且需要帶走幾乎國內的全部軍隊,你還認為秦國的國力是碾壓東方六國之和嗎?

秦國國力之所以強大,根源的確在之前的商鞅變法;嬴政能統一六國,跟之前的秦王留下的基業是不可分割的。但是要說秦國必定統一六國,或者說嬴政就是躺著把六國滅了,那完全是不顧事實的。

修長城是勞民傷財,秦皇殘暴不仁??

勞民傷財這句話是儒家專用的,專注於私德也是他們的特徵。宣揚“道德好、百病消”,把仁義禮智當做大力金剛丸推銷的他們肯定不爽秦始皇了。當然不肯幹實事的同樣是這群人。秦皇修長城的手段的確可以再溫柔點,但是修長城是必要的。對於古代人你跟他講人權那是在搞笑。

匈奴叩邊不斷,不修長城就只能在北方維持巨大的軍事存在去抗衡,而遊牧民族掌握主動,隨時進攻,你卻必須一直養著這麼多軍隊在北方,少了那是送溫暖。養軍隊花費幾何?運送後勤勞民傷財幾何?秦皇是做完了這個比較才決定修長城的,修完長城依據工事可以極大的減少駐軍人數,減少後勤壓力,同時有效保證國內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建築能力才是我們漢民族的優勢所在,而不是跟遊牧民族打野戰。你們也不想想秦皇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他可以親自下令處死任何人,但是他不會允許匈奴人屠殺他的子民。如果真的能滅掉匈奴,他還會忍氣吞聲修長城?當然了,估計滅掉匈奴,儒家也一樣像噴漢武帝一樣噴他。

一個有趣的事實是,如果匈奴南下殺個幾十萬人累積起來,鍋是不會算到秦始皇身上的。但是如果秦始皇讓人修長城死了十萬人,最後保護了幾百萬人,沒有人記他的功勞,只有人怪他弄死了十萬人。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嘛。

統一是歷史必然,沒有他也會有吳始皇、齊始皇

現在有一種不好的趨勢,就是看了一句歷史必然性就什麼都往上面套。於是不管是秦始皇還是愛因斯坦,都是無所謂的,反正沒有他會有其他人來實現的。

秦國的國力在當時的確很強了,但是我們之前也討論過了,還沒到躺著都能滅六國的地步。一個國家的強盛是一步一步的,但是衰落卻可以很快。隨便來個蠢點的王瞎搞點事情;或者國家分裂;或者謀朝篡位;或者其他國家崛起,這樣的實力對比的變化是經常出現的。像秦國這樣一連幾代都是比較優秀的王是很少見的,但是這只是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

有能力橫掃六國的君主可能一百年就會出現一個,事實上能夠做到橫掃六國的雄主幾百年也能有一個。但是真正能夠棄分封、行郡縣、書同文、車同軌、行同倫建立中央集權封建帝國的君主,恐怕千年難遇。

如果沒有秦始皇,可能秦國很快衰落;然後楚國崛起,吞併了幾個小國,結果分裂了;然後趙國當上了老大,實力很強圖謀天下,結果繼續搞了個分封制,過了百年重新進入戰國;然後齊國崛起了,又開始圖謀天下,打到一半君主掛掉了,在外的武將自立。紛紛繞繞的,過了幾千年,再出一個 X 始皇我是相信的。

然而從嬴政到現在也不過兩千年,我們真的能等這幾千年嗎?誰能保證我們現在不會跟歐洲一樣?如果很多年沒有統一,我們華夏民族的認同感還存在嗎?(那時候還沒有漢族這個概念)即使秦國統一的時候,各國還也紛紛表示我不服呢。馬克龍最近說要建設一個統一的歐洲了,真有意思。不過能像歐洲那樣已經算不錯了,事實上當時匈奴勢大,沒有一個統一的中央政府,僅僅憑割據政權很難抵禦匈奴的南下。看看石敬瑭是怎麼當兒皇帝送出幽燕的吧。你以為其他外族會給你安安心心推出秦始皇的時間嗎?恐怕直接被滅族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秦始皇才是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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