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瘦小的身子像折翼的鳥，直直從窗戶墜落下去……
“不——！”
莫曜山整個大腦轟地一下子炸開，他慌忙奔到窗口，想拉住那個女人。
但宋晩的衣襬從自己指縫間滑走，握住的只有一抹虛無的空氣。
剎那間，恐慌、害怕蔓延了莫曜山整顆心臟，一揪一揪撕裂。
窗臺下，那個身穿白色睡裙的女人躺在地上，身下溢開了一朵朵血色的梅花。
莫曜山的眼中，全是慘烈的紅……
他趔趄跑下樓，撥打了急救電話。
看著渾身是血、不省人事的宋晩，莫曜山的心臟像被挖了個洞，一呼一吸都牽扯著血肉神經，什麼話都說不出。
……
昏昏沉沉。
宋晩緩緩睜開眼，刺目的白讓她有些晃神。
當看清坐在床邊的男人，她瞬間打了個激靈，連忙抬手暗暗撫了撫腹部。
觸到一片平坦，她才苦澀地鬆了口氣。
寶寶，用這種方式送你離開，媽媽對不起你……
“為什麼要這樣做？”看到宋晩醒來，莫曜山開口第一句便是質問，“你明知道璇璇的孩子需要換心臟，為什麼這麼狠心？”
宋晩抬眸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漣漪。
“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死得不完整。”一字一句，都拉扯著莫曜山的心臟。
他緊了緊下頜線條，神情冷峻：“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有權決定他怎麼死。”
宋晩呼吸頓了頓，看向莫曜山的眼神帶著譏諷。
“你也知道他是你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有資格決定他的生死嗎？莫曜山，你真可笑！”
莫曜山緊擰眉頭，未再說話。
他知道這一切對宋晩的孩子而言，不公平。
但沈佳璇的孩子是因為宋晩才變成這模樣，她必須付出代價，才能彌補。
看著一直保持沉默的莫曜山，宋晩收回了視線。
“離婚吧。”是真的失望透底，絕望到底了。
莫曜山眉頭一跳，一股莫名的不爽湧上心頭。
“你攪亂了我的計劃，還想一走了之？宋晩，在我跟璇璇的孩子沒找到合適心臟源之前，你休想逃脫我的掌控！”
他倏地站起身，大步離開了病房。
滿屋冰涼的氣息，將宋晩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雙目無神看著天花板，將眼眶裡的淚水生生嚥下。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宋晩以為是莫曜山回來了，扭頭一看，進來的人卻是沈佳璇。
“以死相逼，不願離婚？宋晩，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沈佳璇冷哼著，看著躺在床上行動不便的宋晩，神情充滿了嘲諷。
宋晩閉上眼，壓根不想搭理她。
“真不知道你守著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有什麼意思，曜山愛的只有我一個，就算我離開他這麼久再回來，也沒人能撼動我在他心底的位置……”沈佳璇自說自話，也不在意宋晩有沒有聽進去。
聽著她聲音中毫不掩飾的得意，宋晩出聲懟道：“沈小姐，他要真那麼愛你，就不會一次又一次把我壓到身下了。”
宋晩的話，戳到了沈佳璇的痛點。
她惱羞成怒：“哼，那又怎樣，反正他睡你的時候喊的是我的名字！”
“喊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他有合法婚姻關係的是誰……你們連孩子都有了，我現在告他重婚罪，整個莫氏集團股票定會大跌，你們誰都別想好過……”宋晩平靜道。
沈佳璇氣得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她對著宋晩打著石膏的腿重重一捶，雙眸佈滿戾氣。
“幾年不見，長本事了……”
看著痛得臉色煞白的宋晩，沈佳璇的神情更是兇狠囂張。
“告訴你，你那才巴掌大的孩子，已經被我拿去餵狗了……你猜你兒子會不會痛？”
字字誅心的話，將宋晩腦袋裡緊繃的理智之弦徹底繃斷。
她隨手拿起床頭的玻璃水杯，直直朝沈佳璇頭上砸去！
“滾，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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