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歲月》:保持本心,自然天成的思想吟唱與責任擔當

何崗,筆名一禾。甘肅靜寧縣人,現居蘭州。作品散見於《讀者》《星星》《文學月報》《綠風》《飛天》《甘肅日報》《漢詩世界》等。原甘肅省經濟文化促進會會長、蘭州市作家協會副主席。曾榮獲甘肅省十大傑出青年、甘肅省新長征突擊手標兵等榮譽稱號二十餘項。出版詩集《初戀歲月》《風起的地方》等14部。


《初戀歲月》:保持本心,自然天成的思想吟唱與責任擔當

隴東這塊豐厚寬廣的黃土地,經過千萬年蒼涼歲月的侵蝕,也積澱了它悠久燦爛的文化,孕育了在她的懷抱中苦苦思索吟唱的一代代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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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甘肅以詩歌大省享譽國內文壇,毫不誇張地說,在甘肅的文學創作中最多的就是寫詩的。而何崗能夠在甘肅詩壇長盛不衰,其詩確有稱道之處。

何剛自小就生長在這塊黃土地上。這塊黃土地賦予了他人生無際的智慧與靈氣,給予了他永遠的遐思和幻想,正如詩人在詩集《初戀歲月》“後記”中所說的那樣:“無論是屬於自然的一段河流,一片草灘,一群牛羊,一座村莊,還是屬於人生中的一次聚會,一次漫步,一次留意,一致感傷,都能喚起我對生活的無限熱愛和嚮往。”這塊神奇的土地啟動了詩人不安的心靈、他的思索、激情、痛苦、焦慮,化作一首首折射人性之光的思想吟唱,進入詩人的處女作詩集《初戀歲月》,便能揭開塵封的記憶,探尋何崗的寫作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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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詩集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者用敏銳的觸角去捕捉故鄉,熟悉的人、事、物,然後用冷峻的筆調把這些外部感受具體內化時,伴隨的是明顯的理念和哲理概括,在他明快通俗的詩風中,富含凝重而又理智的回味。

當詩人歌頌西部高原一種普通的小草“忘憂草”時,作者看到的是“新要訴說的/全包含在名字裡”的忘憂草,心裡想著身邊的鄉親和淳樸的民風。忘憂草“一生追求的/都記在葉莖裡”的精神和勞動人民那種默默無聞的勞作精神,通過詩人“起、承、轉、連”的詩作技巧和鋪墊,擬人等寫作手法的並用,人格化的忘憂草躍然紙上,充滿生機、幽默和情趣。詩的尾句又跳出重重一筆:“最後的遺囑/化作粒粒黑亮的種子/落進了土地”,不能不說是神奇之筆。(《忘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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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是隴上田園裡常見的普通植物,可詩人卻被它忠誠而執著的生命精神所感動,為這“從開始有了生命/便執著地追求光明”的向日葵,它吟唱道“不論風和日麗/不論苦雨悽風/頭顱啊/永遠忠誠於太陽”,同時又因為向日葵“對勞動者/更滿腔赤誠”,便說向日葵的果盤是“歲月饋贈的金色桂冠”,讀到此處,眼前一亮,多麼形象的場景,不論是誰,都會被這樣樸素的句子折服,心隨意動,神遊天際,這樣優秀的小詩,總超過現代詩壇上的“肉啊”“愛啊”,或者什麼“梨花體”不知道優美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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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部詩集第一輯《少年小詩》的題記中作者寫到:“那時太陽初升,我滿懷單純的喜悅,用充滿好奇和幻想的眼睛,凝望著世界”。作者沒有隱晦,坦然承認自己詩作中語言朦朧、稚氣猶存、意象初探、詩味不深……但這一切,都沒有影響這些詩的意境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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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惹人注目的是第二輯《鄉野抒情》,洋溢著詩人對悠久歷史的回味、思索,又顯示出詩人對現實生活的敏銳感悟。他看到虞美人花就“想起了另一個和你同命運的女人”,以致追思到“那個不尋常的帝王。”(《虞美人》)由花追思虞姬、追思項羽、追思烽火連天的楚漢戰爭;想到的是王昭君,是類似王昭君的千千萬萬中國古代婦女的悲慘命運,詩人追古思今,考慮的是價值觀轉型時期人們的固執和惰性,他此時的情感是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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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首詩《酒鎮》中,詩人又是豪爽而輕快的,句子就象深澗的山泉一樣,玲瓏、晶瑩、通透而無一絲遮攔,又出現了這樣的詩句“家家藏佳釀,戶戶貯美酒”,無論是倉促的獨行者還是寂寞的旅人,只要來到這兒,就有“熱情的主人”歡迎、招待,會“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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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何崗的詩,使我想到現代法國詩人比埃爾·勒韋爾迪的一段話:“詩人寫詩不是為了消遣、也不是給某些讀者解悶。詩人的心靈充滿著憂慮,他掛牽的那些不顧一切阻礙,把他的心靈與外部的情感世界聯繫起來的依賴關係。”(《法國作家論文學》)這種“依賴關係”的實質,在何崗的詩中,突出表現為詩人對人民對生活的執著的愛,對社會進步的信念。這“憂慮”,是作者從鄉村到都市的特殊體驗和感悟,沒有這種生命歷程的體驗,詩人寫不出這樣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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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憂”的是國家、是人民;“慮”的是如何打破故鄉貧困的桎梏,把故鄉隴東延續幾千年的鄉村文化封閉的甲冑洞穿。這裡,詩人是痛苦的,因為在他的眼裡,出現了這樣的場景,像他吟唱的:“山裡的女人是綿長的情線/在山裡男人的紡車上溫順地纏繞”,那些女人“在濃重的汗味煙味裡/把青春動人的紅顏逐漸褪盡”,最後感慨道“女人的一生沉重得像山”(《山裡的女人》)由於貧困、落後、愚昧、傳統的倫理道德的繩索仍然緊緊地套在婦女、兒童的脖子上,這種怪異現象在《山杏兒》一詩中得到充分的反映。

《初戀歲月》:保持本心,自然天成的思想吟唱與責任擔當

年僅18歲的山杏兒,要在“父輩的意願下”嫁給“叄仟伍佰元錢”, 山杏兒是價值觀覺醒的女性的代表,最終以跳崖自盡的辦法與傳統觀念進行抗爭。當然,現在這樣的情形已經鮮見,但在詩人何崗青春記憶中地書寫中,足見其用心之專、用情之深、用眼之尖、用語之毒。

《初戀歲月》:保持本心,自然天成的思想吟唱與責任擔當

作家賈志城說:“何崗的詩中常常流動著一種自然天成的美,自然天成使詩立於藝術的真實之上。”自然天成是貼在詩人何崗身上最重的標籤。

而在畫家戴凌雲眼中,何崗對詩歌始終保持初心,即使在詩歌相對冷寂的今天,他依然呈現出一種濃烈的熱愛狀態,依然能一片赤誠地面對詩歌這片精神家園。藝術本相通,由此可以看出何崗的詩歌信仰與創作虔誠,面向高地,永不停歇;觀照內心,吟唱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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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何剛寫作,以凝練入詩,雖短小但卻寓意深刻;靠激情創作,而他的激情來自親身體驗過的生活底層;語言簡樸易懂,所有的詩歌創作用的都是鄉村語言,適合大眾化閱讀;在藝術表現上,何崗真誠純樸,以一種自然而然的態度,將自己的詩歌理想、語言文字和靈魂感悟,通過悲愴、深沉的書寫,皈依在對故鄉濃濃的思念中。


姑且慕容,在文字的海洋中摸索著前進文學新人,我手記我心,不問前程。喜歡,點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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