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水:啼笑因緣

一往情深深似醉,無限溫黁,只自增憔悴。

這是一個民國時期的愛情,約是1928年前後。

主人公樊家樹和三個性格迥異的女人之間的故事,這裡有蕩氣迴腸的江湖,這裡有蠻橫霸道的軍閥,這裡這裡也有永恆不變的愛情。

愛情、友情、親情在四月間,在北平慢慢醞釀開來。

第一回:江湖兒女

樊家樹寄宿在北平的親戚家裡,因還沒開學於是就在北平城裡亂逛。

穿過茶棚,人生喧嚷,遠遠一看,有唱大鼓書的,有耍雜技的,有摔跤的 ,有弄口技的,有說相聲的。茶棚的後院聚這三五個人,一位五十上下的老者正在中央表演絕技,將五六百斤的石擔高舉過頭頂毫不費力。

原來這裡就是古時候的健身房了

家樹有一個好的品德,不把人分為三六九等,反而這些身懷絕技的江湖漢子讓他敬佩又喜歡。這個大力士名叫關壽峰,以前當過強盜,卻未曾殺過一個人,因官兵的圍剿家破人亡和自己的女兒相依為命,靠賣藝為生。

她女兒秀姑約莫十八九歲,前面有一個短短的劉海,一張圓圓的臉兒,穿一身的青布衣服,手臉到還白淨,英姿颯爽乾淨利落的樣子。

十八九歲正是思春的年紀,偏偏這個樊家樹正在這個時候闖入她的我生活裡。

江湖兒女面對感情也會亂了方寸,明明不相干的事,轉個彎總是會往情愛上想。

“這個樊家樹為什麼要和我們家結交呢?我父親年紀可以做他老子了,交朋友顯然不合適,我們又是家徒四壁更沒有好撈的。由此一想他只可能是為我而來。”

關壽峰病入膏肓,因沒錢看病一直在家帶著,眼看一天不如一天了。樊家樹知道了,立馬安排住進了西醫院,又墊付了所有的費用。

“他為我們付出這麼多,又是安排醫院,又是付錢,這世上真真有這麼好的人嗎?還是。。。還是因為我?”

女人的報答有兩種。一種是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另一種則是以身相許。很明顯秀姑此刻心裡想的是第二種。

可是此時的樊家樹正在與另一個人熱戀呢。

張恨水:啼笑因緣


第二回:黛玉悲秋

“冷冷清清的瀟湘館,一陣陣的西風吹動了綠紗窗。孤孤單單的林姑娘,她在窗下暗心想,有誰知道女兒家這時候的心腸。”鳳喜就靠彈這三絃子(傳統樂器,類似二胡)謀生。

面孔略尖,卻是白裡泛紅來,顯得清秀,梳著覆發,長齊眉邊,由稀稀的髮網裡,露出雪白的皮膚來。好一個玲瓏小姑娘,只是略帶了點菸火氣。

樊家樹不錯眼珠的看著,心底裡開出了花,直接賞了一塊大洋。

女人喜歡往高處找,好依靠;男人喜歡往低處找,好駕馭。

他遙遙的看著她,那一團笑容,都暈滿兩頰,那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最能激發一個人的保護欲了。

後來家樹讓鳳喜去唸書,又因為鳳喜去唸書一家沒了收入家樹又把一家子的開銷給付了。鳳喜得了恩惠對家樹就更好了,家樹就是她的全世界。

然而甜蜜的愛情沒能持續多久,變故就發生了。

家樹因母親病重不得不回家去,一來一回怕是要幾個月,臨走給了鳳喜一點錢,又託關壽峰照看。

有人說紅顏多禍水,有人說紅顏多薄命。

北平城裡的劉大帥飽暖思淫慾,正在滿城的尋找漂亮的姑娘好收入他的後宮,偏偏他手下的一個人正是與鳳喜得二叔認識,而他二叔不滿足家樹的幾個錢,心想要是能攀上大帥這門親事,那往後的榮華富貴更是享之不盡了。

鳳喜進門,見這間堂屋,就像一所大殿一樣,裡面陳設的那些木器,就像畫面上所看到的差不多,腳下的地毯也不知道多厚,彷彿是在床上行走一般,珍珠的帳子,綢緞的被褥。這些都是她日思夜想卻摸不到看不到的東西,看在眼裡亂在心裡。

有個綜藝叫《變形記》一推出就好評如潮,大家看到了山裡人的淳樸,也看到了城裡人的蛻變。可是後來人們發現城裡人來農村受苦會成長,而農村人去見識了外面的大世界後會崩塌。城裡人最多把它當成一次旅遊了,而農村人見過了外面的陽光,就很難再面對自己的黑暗了。

不得不說家樹的命真好,有一個秀姑暗戀,有一個鳳喜熱戀,還有一個何麗娜追求。

張恨水:啼笑因緣


第三回:密斯脫何

也是一個十八七歲的女子,穿了蔥綠綢的西洋舞衣,兩隻胳膊和雪白的前胸後背,都露了許多在外面。家樹的思想還是舊一些的,面對這樣穿著的女子自然無什麼好感,但是這又是舅媽介紹的對象,只能當朋友處著。

何麗娜見了家樹卻有不同的感受,何小姐終日在跳舞場裡混,見慣了活躍的青年,一下子看見家樹這樣忠厚老實的不免有些好奇,於是便多了一分熱情。

愛情是追求過來的,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

聽到石階上咯噔咯噔一陣皮鞋響,接上嬌滴滴有人笑著說了一聲“趕晚飯的客來了”。簾子一掀,何麗娜進來。她一進門和大家一鞠躬,笑道:“大家都在這裡,大概是剛剛吃過晚飯吧,我算沒有趕上。”

何麗娜或隔半日,或者隔一日,總有一個電話給家屬。約他到公園避暑,約他到北海遊船。

火車已緩緩的移動,何麗娜還跟著火車急走了兩步,笑道:“到了就請來信,別忘了,別忘了。”她一隻右手,早舉著一塊粉紅色綢手絹,在空中招展。

為愛所做的改變分外美好

家樹說:“跳舞的人和抽大煙的人,是顛倒晝夜的。”何麗娜由長旗袍下面,伸出一隻腳來,她今天穿的不是跳舞的皮鞋,而是一雙平底的白綢緞繡花鞋。

何麗娜家裡每日都要有新鮮的花,一年下來得要千八百,家樹覺得這實在是太浪費了,後來何麗娜家再也沒有出現過鮮花。

張恨水:啼笑因緣


第四回:各自安好

秀姑知道了樊家樹已經有女朋友了,心灰意冷差點就出家了,後來也終於振作了起來。她明白只要家樹好的話是不是喜歡自己已經無所謂了,家樹想見鳳喜她就為他找來,家樹和何麗娜之間有誤會,也是秀姑從中牽線的。

有一種愛叫默默守護

鳳喜把從大帥府打麻將贏來的錢放在了枕頭底下,夜裡思緒萬千。她想到了劉大帥的那一串名貴的珠子,想到了他們身上穿的幾千塊的衣服,劉大帥雖然老了點又醜了點,可是他有的是錢呀,倘或給我個一萬八千的絕對不成問題。我今年十八跟他10年也不算老,10年之內弄他點錢,我一輩子都是財神了!想到這裡,洋樓、汽車、珠寶,如花似錦的陳設,成群結隊的傭人,都一幕幕從眼前過去,只要我說一聲“我嫁給你”這些往日裡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可都是我的啦。樊先生雖然現在對我是極好的,倘或將來又對我膩煩了呢,至始至終我還是得有銀錢傍身才會無憂啊。

金錢能讓人迷惑雙眼,慾望會讓人忘記自己。

何麗娜還是人生的贏家,雖然有點波折,還是跟家樹在一起了,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這三個女子中我最喜歡何麗娜,有著大多數女子沒有的坦蕩,喜歡就去追,敢愛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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