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教胡馬度陰山”那一刻,我才明白三代帝王的妥協是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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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先秦時期,華夏和戎狄蠻夷就開始“親密接觸”了,當然,並不是以和平交往的方式,而是訴諸暴力。關於這一點,在許多先秦史料中就有記載:

“夷狄也,而亟病中國,南夷與北狄交,中國不絕若線”——《公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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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各個時期的記載並不一定完全相同,但是有一點似乎是大家公認的——華夏是受害者,戎狄是惡魔。甚至在許多典籍中把華夏和戎狄之間的鬥爭比作是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當然不是!

我們知道“史書”這種東西實際上並不是絕對可靠的,除去記載人員本身的理解誤差以外,一些特殊的強制意識(例如政治需求)也是史書未必可靠的重要因素。那麼把戎狄“妖魔化”的原因是什麼呢?

其實是華夏諸國為了讓自己擴張勢力,驅趕異族到窮山惡水中去這一行為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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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很早以前,華夏與戎狄之間的矛盾就已經存在了,所謂的“正義與邪惡”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有壓迫就勢必會有反抗。華夏諸國為了佔領更多領土,不斷地驅趕著異族到偏遠地區去,這就激起了戎狄蠻夷的憤慨,大家都是人,憑什麼要把我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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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漫長的武力鬥爭開始了。因為華夏諸國對於蠻夷的孤立,最開始的時候,蠻夷自然是敵不過華夏的,但畢竟武力也是交流的一種方式,在於華夏文明碰撞的過程中,蠻夷也學會了許多,以至於在某些方面還略優於華夏,比如戰鬥力等。

這就使得華夏諸國不得不開始考慮新的對夷策略,既然武力並不能保證一定會勝利,那麼用相對溫和的方式呢?

“戎狄荐居,貴貨易土,土可賈焉,一也;邊鄙不營,民狎其野,穡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晉,四鄰振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勤,甲兵不頓,四也;鑑於後界,而用德度,遠至跡安,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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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魏絳向晉國國君獻上的“平戎五策”,不難看出,魏絳的觀點是用和平的手段從戎狄那裡獲得更多的實際利益,而並不一定要動用武力。

這個思想其實很重要,因為如此一來華夏與戎狄的對話就有了新的可能,或者說,在某種程度上,戎狄其實是吃軟不吃硬的,畢竟誰跟誰也沒有天生的仇恨,對吧!

華夏文明繼續擴張,而戎狄則在偏遠地區建立了另一種文明。這兩者也就是後來“農業文明”與“”遊牧文明”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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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兩種文明的對抗依然是主流,並且所呈現出的是愈演愈烈的態勢。

相比於農業文明,遊牧文明其實很特殊!遊牧經濟所依賴的生態環境,決定了遊牧活動的特性是分散的。舉個例子,草原確實很適合放牧,但是卻並不是永恆不變的,一旦環境開始惡化,為了追逐豐美的水草,部落就需要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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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與農業文明最大的差別。

也正是這樣的特性,使得遊牧部落出於保護、爭奪資源的需要,會自發地組建成一個較大的團體,甚至是一個國家,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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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世紀是這段歷史的分水嶺——漢朝成為了華夏的代表;匈奴則成為了戎狄的典型。

也正是這一時期,華夏人才開始慢慢重視戎狄的威力。在此之前,因為文明差異所帶來的的優越感,使得華夏人對於戎狄蠻夷有著天生的鄙視,無論是戰國還是秦漢,幾乎都是這樣。然而,身為華夏的代表,漢朝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真的不瞭解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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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都源於漢高祖七年的“白登山之圍”。

公元前200年,匈奴圍攻馬邑,韓王信投降,匈奴隨即又南下攻太原郡,直逼晉陽。漢高祖親自率領數十萬大軍前往迎敵,不料中了匈奴誘敵之計,被困於白登山,七天之後才設法逃離。

應該說這一場戰役對於漢朝來說是一記非常響亮的耳光,對匈奴第一次大規模用兵的全面失敗,讓漢高祖認識到以現在的漢朝國力是絕對不足以和匈奴競爭的。漢朝需要重新認識對手,並思考其他有效對抗匈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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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一開始我們對於戎狄蠻夷的描述嗎?用一個詞總結就是“貪婪”!而這一點為漢朝和匈奴之間的交往提供了新的思考。

因為“貪婪”,所以匈奴人對於自身無法生產的農耕產品需求量極大,而漢朝則利用了這一點開始了與匈奴的第一次非暴力交往——和親。

白登山之戰結束後,漢朝派遣劉敬前往匈奴與之締結了第一個和親條約,條約的內容包括:雙方休戰;漢朝向匈奴奉獻財物。不久之後,投降匈奴的韓王信背約入侵代國,代王劉仲逃命到洛陽,和親條約遭到廢棄。第一次的“和親”似乎毫無理由的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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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劉敬又站了出來,他依然堅持“和親思想”,並且重新提出了一套新的方法:

在他看來,和親必須要從長遠計議,匈奴人是不懂仁義禮節的,但是漢朝可以將教化他們的子孫作為出發點,讓匈奴人的後代單于和漢朝攀上宗親關係,具體的做法也很簡單,漢朝將公主遠嫁到匈奴,如此一來,永結秦晉之好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事實證明,匈奴並未“領”漢朝的情,遠嫁到匈奴的公主並沒有受到匈奴的重視,甚至在許多時候,遠嫁過去的公主成為了匈奴的人質,不斷地向漢朝索要糧食和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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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情況,我個人其實是有一點想法的:

因為打不過,所以漢朝才用了“柔性政策”,而這樣的政策其實是基於“仁義道德”的;而匈奴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在殺父娶母都被認為是正常倫理的國度裡,誰會理解“和親政策”背後的含義呢?

再說的深入一點,漢朝的“和親政策”完全出於對於匈奴的單方面瞭解,可是有關於匈奴人為什麼會“貪婪”卻不甚瞭解,如此看來,劉敬等人的出發點雖然不能算是錯的,但是肯定是不夠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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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政策”最直接的“惡果”就是助長了匈奴人的囂張氣焰,隨著“和親政策”的持續,每一次通過“和親”所換來的安寧其實是匈奴發動下一場進攻的準備期。大家可以通過類比清朝與列強簽訂不平等條約的過程就能理解了。

據考證,漢朝每年貢奉最多不超過5000斛穀米、1萬石酒以及1萬匹絲鍛。如果將遊牧人對穀物的消費視作此數的五分之一,那麼5000斛穀物只能供700個牧民一年之需。

所以匈奴人是不會停止劫掠的,只有不時地讓漢朝感受到匈奴的軍事壓力,才能榨取到更多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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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軍事壓力以外,匈奴人對於漢朝的禮儀制度也是不屑一顧的,大家肯定聽說過冒頓單于寫信給呂后邀請他做單于夫人,共治天下的事情。雖然這讓漢朝政府十分憤慨,但是在回覆單于的信中卻顯得十分克制:

“單于不忘弊邑,賜之以書,弊邑恐懼,弊邑無罪,宜在見赦”

卑微到極致的語氣再加上滿滿當當的禮物,這才讓匈奴感到滿意,由此可見,彼時的漢朝是有多麼窩囊,多麼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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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無理的要求,讓漢朝政府對於“和親政策”徹底失望了,於是武力征服重新提上了日程!

這樣的轉變源於漢武帝的即位,自打他即位開始,漢朝與匈奴的關係就開始微妙起來,雖然漢朝每年依然向匈奴進貢禮物,但是匈奴人明顯地感覺到漢朝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轉變,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恭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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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漢朝政府在漢武帝的授意下開始制定徹底消滅匈奴的計劃了!

這個計劃大致分為四步:

1、將漢朝邊界推進到之前秦朝的邊界。

2、漢朝希望與月氏和烏孫建立聯盟。

3、漢軍進入塔里木盆地並征服那裡的城市國家。

4、漢軍遠征草原,摧毀匈奴。

自此以後,漢軍的每一次行動都嚴格地按照這個計劃來部署。

元朔二年,衛青進攻樓煩、白羊王,漢軍奪取河南地,築朔方城。

元狩二年,霍去病出擊隴西,同年秋天,匈奴休屠、渾邪王投降,在武威、酒泉等地設立郡縣。

元狩四年,衛青、霍去病各自率領大軍渡過大漠。衛青與單于遭遇,戰鬥一日,單于不敵,乘著夜幕突圍遁走;而霍去病則遇匈奴左方王將,結果左王將也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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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軍的打擊下,匈奴失去了漠南最優良的一片草場,這給了匈奴沉重的一擊,以致於有記載:

“匈奴失陰山之後,過之未嘗不哭也”

當然,所謂的勝利也並不是壓倒性的優勢。漢軍的幾次攻勢所造成的自身傷亡也很大,例如李廣的軍隊就全軍覆沒了,而維繫戰爭所耗費的軍資更是無法想象。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匈奴開始主動請和了!但是,雙方在請和的意願上始終沒能達成一致:

漢朝方面——匈奴必須讓太子到漢朝作為人質。

匈奴方面——希望恢復到漢初的“和親政策”。

這對於付出巨大代價的漢朝來說,當然是不可以接受的,之前好日子你不過,現在來討饒你還想回到以前,沒讓你賠償就算是不錯了!想繼續“和親”?做夢吧!

就這樣,短暫的和平因為談判失敗而結束了,雙方又再一次回到了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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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南北的戰爭告一段落之後,漢朝在西域也積極開展“斷匈奴右臂”的戰略,西域是匈奴另一重要的外部資源。在這之前,西域是匈奴除了漢地以外最看重的區域,因為離漢朝很遠,這裡成為了匈奴休養備戰的絕佳之地。

為了破擊匈奴,漢朝決意出兵西域。漢朝政府以大宛不給漢朝優良馬匹為由,狠狠地打了大宛一頓,展示了“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決心和實力,在西域建立了漢朝的權威,削弱了匈奴對西域的控制與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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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以後,匈奴雖然依然時不時就侵犯韓朝邊境,但是較之漢初時期已經有所收斂了,並且在之後和漢朝的或戰或和的問題上,考慮得也更加慎重了;儘管漢朝幾乎是拼盡了力氣才將原本劣勢的局面扳了回來,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現在來看,漢武帝的那一句“寇可往,我亦可往”與毛主席的那一句“中國人民從此站立起來了!”相比,也顯得不遜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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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祖到武帝,七十餘年的時間,漢朝一直是以“逆來順受”的態度審視著時局。當匈奴的變本加厲與漢朝的反覆妥協達到了不可調和的頂點時,一場決定勝負的博弈就顯得十分關鍵了。

逆來順受不是態度,而是方式,面對強敵,漢初的做法雖不熱血,但卻是很明智的,三代帝王的勵精圖治才換來“不教胡馬度陰山”的資本。

所以我才說,與“犯我漢者”的交往有多艱辛,“雖遠必誅”就有多值得人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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