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風》出版後,沒開出赤子之心呀?

沒開出赤子之心呀?

蔣逸文的赤子心 |《中國風——蔣逸文改編絃樂四重奏作品集》出版後

《中國風——蔣逸文改編絃樂四重奏作品集》終於在本月由花城出版社出版面市,作為此書編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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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風——蔣逸文改編絃樂四重奏作品集》終於在本月由花城出版社出版面市,作為此書編輯,我們切身感受到國內外樂界人士對於本套曲集的熱情與期盼。在書籍出版後,我們跟蔣逸文先生進行了一次對話,話題除了圍繞作者在《中國風》一書從落筆到付梓中間所經歷的種種外,還將為您展現一個更為立體的蔣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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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光輝 | 攝

問:首先要感謝蔣老師對花城出版社的信任,將如此珍貴的樂譜交給我們出版。據我們所知您改編的這些作品在國內外都十分搶手,那麼您還能想起最初著手改編作品是在什麼時候嗎?

答:我對作曲產生興趣由來已久。我在上世紀70年代進入中央音樂學院附中,後來進了大學部,教我和聲的是副院長劉康華,又隨孫藝老師學了曲式與作品分析。1985年,我到了美國新澤西洛格斯州立大學,在那裡又隨理查德·克利斯曼(Richard Chrisman)教授學了復調。這些課程向我揭示了音樂作品是如何構建而成,我對此一直抱有濃厚興趣,所以學得也很用功,每次考試分數都是95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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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指揮家小澤征爾首次來華訪問中央音樂學院,並與蔣逸文交流。左起:小澤征爾、趙渢、黃飛立

在美國我的小提琴主課老師是塔拉斯·加博拉(Taras Gabora)教授。他有一個特別要求,每個華彩樂段都要自己寫。那時還沒有電腦,莫扎特協奏曲的華彩段都是我用筆寫的,我會加進一些帕格尼尼乃至伊薩伊的技巧,有些難得不得了甚至自己都拉不下來。莫扎特第五的華彩樂段我就寫過兩三個版本。這種壓力無形中培養了我的作曲能力,沙漢昆的《牧歌》是我改編的第一首作品。加入了上海四重奏後,我看到一些中國作品的鋼琴聲部內容很豐富,就開始醞釀如何把它們移植到絃樂四重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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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時的蔣逸文

問:全世界最先看到樂譜的是誰呢?是不是看到後立馬就開始著手排練演奏了呢?

答:改編《牧歌》的時候我還沒有加入上海四重奏,當時是大學裡幾個大學生看到了曲譜,拉給我聽。真人演奏的效果對我的震動很大。我從那時起看到了無限的潛在力和可能性。上海四重奏首次演奏我的作品大概是在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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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逸文手稿

問:您所在的上海四重奏是世界著名的四重奏樂團,有十分忙碌的排練及演出日程,您是如何空出時間創作呢?靈感會忽然迸發嗎?這過程中有沒有什麼難忘的經歷?

答:因為我不把自己看作是專業的作曲家,我只是對寫作、對改編有濃厚的興趣。而且,我也不是總是想著去改編。有時間了,情緒來了就坐在電腦前改個幾首。因此,我沒有什麼壓力和負擔。可以說這是在我練琴、排練、演出之餘的很多其它愛好之一吧。

問:您和其他成員在各地演出時,很多異國的朋友對這來自的東方旋律反應如何?您印象較深刻的一次演出是在哪裡?當時發生了什麼呢?

答:好的旋律總是能打動人的,應該是不分國籍和民族的。就像貝多芬、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巴托克一樣,這些偉大的作曲家的很多作品都取材於民間素材。中國的民族音樂也是一樣,而且這些作品又都是以西洋的和聲配器為主導意識。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全世界熱愛音樂的人們能輕鬆自然的去理解和演奏。演奏我改編的中國樂曲應該和演奏其他民族作曲家的作品沒有區別。

我們大概去過30多個國家,演出過3000多場音樂會。幾乎每個國家的觀眾都會流淚。其實我已經不需要聽到什麼讚揚的話了,我心中有數我已成功了。記憶深刻的是,有一位維也納老太太聽完我們音樂會之後跟我說,為什麼你們可以把我們的音樂(海頓、莫札特)解釋的這麼完美!你們民族的音樂是豐富的,是美好的!可是我很為我們的民族感到遺憾和羞愧。因為在我們這個民族沒有人對你們的文化有所瞭解和產生興趣,就像你們對我們民族的文化這麼精通。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們在波士頓附近的一個小城鎮演出。結束後,突然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從觀眾席向我走來。我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美國著名大作曲家岡特-舒勒。他握著手對我說,“小夥子你太謙虛了。你不應該只把自己稱之為一個改編者,你完全就是一個作曲家。”可是我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他說因為旋律不是我自己的。他馬上制止我說,“別跟我頂嘴小夥子,我說你是個作曲家你就是個作曲家。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做你做的事,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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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逸文與岡特-舒勒(左)

問:中國音樂和西方音樂還是有所差別,您是如何平衡二者,使之成為獨具特色而又和諧均衡的室內樂作品呢?

答:在曲式結構上保持原作的簡單化,沒有西洋樂那樣複雜的展開部。但在和聲和配器上完全是西洋化。不加以任何對民族樂器和民族唱法的一味模仿,而是以西洋的演唱表演手段來演奏。這樣就避免了西洋人講中文的洋腔洋調和中國人講英文的中國口音。

問:關於中國作品的改編工作現在還在繼續嗎?會有更多優秀的作品陸續完成嗎?

答:改編是我最喜歡玩的遊戲,所以我會一直做下去。在不改編的時候,我的腦子裡並沒有停止對下一步作品的構思。一旦成熟就會馬上坐在電腦前把事前的藍圖一口氣地打在五線譜上。

問:除了演出,您還有著創作和教學的工作,那麼休閒時您更愛將時間分配在哪些活動上呢?

答:我喜歡大自然、喜歡動物、喜歡旅行,喜歡接觸不同的民族和了解他們的文化。我酷愛德牧,有兩隻,以後可能還會有更多隻。

哦,忘了最重要的愛好之一——攝影,我大概有幾萬張照片。其實拉琴和攝影挺接近的。當雙眼鎖住一副構圖時就已經聽到了音樂的旋律,當演奏出一個旋律時眼前就已經浮現出生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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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凇》 蔣逸文 |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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