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禁野區養殖戶的自述:餓死不種植,窮死不養殖

養殖豪豬的小倪

清鎮的小倪文化不高,但口才很好。

他老婆卻是大學畢業生,話很少。他們同甘共苦,靠打工積累了一些資金,然後回鄉創業,帶動群眾一起致富,開起了豪豬養殖場。

好不容易開始賺錢,遇到了城鎮建設需要搬遷,他們沒有給政府提過多的條件。

養殖場不同於住家,搬遷過程中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但老實的夫婦倆沒有太多的抗議,儘管自己損失了幾十萬,但想想,還能通過自己的養殖技術賺回來,東山再起。

搬到偏僻的新場地,甚至連手機信號都不穩定,也無水、電供應,但他們克服了重重困難,重新將豪豬養殖發展起來,結果又遇到了新冠疫情。

國家發出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動物的決定以後,卻沒有及時發佈相應的解決問題的政策,他說他總是徹夜難眠,無所適從,不知道那些豪豬該怎麼處理。一提起此事就止不住兩眼淚。

一個禁野區養殖戶的自述:餓死不種植,窮死不養殖

養孔雀的小趙

小趙與哥哥一起曾經在外打工和做二手車生意,積累了一些資金。

從2011年就開始養殖藍孔雀,他的養殖場就在城鄉結合部,每天可以看得見遠處的車水馬龍,聽得見城市的喧囂,感受得到城市的繁華。

但養殖場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倒像是一處廢棄的沙石場,離城市不遠,但卻感受不到現代的氣息。

兩兄弟合夥,一人負責養,一人負責開山莊,專供藍孔雀肉,生意倒還不錯,每年有約60萬元的純收入。

修房屋等基礎設施投入的錢已經基本賺回,銀行欠款也僅20萬還未還。存欄的孔雀還有1500餘隻,若按平均400元每隻算,還可以值60萬元,怎麼算都沒有賠本。

對於禁養他們雖然表示無奈,畢竟做得早,已經賺回了一些錢,即使不讓做了也還可以接受,只是愁何時國家會把這1500只孔雀收購,不能一直喂起,已經進入繁殖季節,是不是要繼續繁殖。

一個禁野區養殖戶的自述:餓死不種植,窮死不養殖

養鴕鳥的小姚

格凸河的美景總掩不住小姚的惆悵,在外打工多年,積累了30多萬元資金,並學習了鴕鳥養殖技術。

2017年回鄉創業,租了一片場地,建了圈舍,從河南、四川引進了鴕鳥和鴯鶓來飼養,創建了“貴安鴕鳥養殖場”。

通過銀行貸款和朋友借款總投資花了210多萬元,幾年時間種場從30只擴展到200多隻,還帶動了20多戶建檔立卡貧困戶來參與養殖。

2019年底在縣城開了一家專門經營鴕鳥肉的特色菜酒店,效益不錯,貧困戶也得到分紅。

“禁野”後鴕鳥肉餐館停業,每天開租金卻不能經營,眼看著就要破產。

他怎麼也想不通,本來鴕鳥就是以食用型特種經濟動物引進的,中國不出產,100%都是人工繁育的。誰從野外抓幾隻來看看?怎麼可能存在野外捕獵“洗白”?

一個禁野區養殖戶的自述:餓死不種植,窮死不養殖

養竹鼠的小盧

盧淑進養殖竹鼠多年,曾經從廣西引入竹鼠種源,在茂蘭鎮工業園區自行飼養了近百隻竹鼠種鼠。

後當上瑤埃村村主任,2016年當地政府發現是個能帶動群眾脫貧致富的好項目,便鼓勵成立了“荔波縣黔桂生態特種養殖專業合作社”,利用一處天然山洞作為養殖場地,投資120餘萬元擴建了養殖場(其中盧淑進本人投5萬元,貸款35萬元,政府補貼扶貧資金80萬元)。

新場內竹鼠生長良好,主要食料為竹子、甘蔗和少量玉米,成本低收益高,常存欄750只種鼠,達到出欄標準500只左右,年可出欄1200只左右,純收入可達30餘萬元,帶動貧困戶45戶146人。

2018年、2019年貧困戶都直接分紅,並且逐年遞增。

縣裡正準備以此為典型,將全縣的二十多家竹鼠養殖戶聯合起來,建立養殖聯盟,採取公司加農戶,大幹一場,助推脫貧攻堅。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泡影,還背上了沉重的債務。

一個禁野區養殖戶的自述:餓死不種植,窮死不養殖

結語

畢竟有錢人來搞養殖的並不多,都是些窮人的故事。每一個養殖場都有一個故事,都有一段辛酸史。如今好不容易做順了,又遭遇了“禁野”。燙山芋還捧在手裡,丟不下,捧不住,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幾時。

有些養殖戶哭訴,如果這一次“一刀切”了,今後就是去要飯都不再搞養殖,不再搞農業,怕了。這些話聽得後背發麻,如果農村農民徹底寒了心,今後的衣食會在哪裡?

想想這些煩心事,真想罵一句:去他媽的養殖業。

一個禁野區養殖戶的自述:餓死不種植,窮死不養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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