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他姨媽的故事


娃他姨媽的故事


娃他姨媽

農村人說農村話:管妻子不叫愛人,叫娃他媽,自然管妻子的姐姐叫娃他姨媽。

第一次見娃他姨媽是在一九七二年農曆七月初九。之所以能記得這麼清晰的原因,是我們建陵鄉坡北村農曆七月初七有七仙女七姑娘的古廟會。那時的古廟會熱鬧得比如今的工程剪綵、企業開張還要厲害。

方圓幾百裡的人都要來參加:買賣豬娃,倒換牛羊,交易騾馬,購置灶具,添衣扯布,床板棺板,篩子簸箕,木梳篾子……總之,古廟會滿足所有農民的所有需求。

前來逛會的人很多很多,摩肩接踵。有我們禮泉縣的,還有鄰縣淳化涇陽興平乾縣永壽的,甚至還有甘肅蘭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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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興起的習俗,凡是村裡訂了娃娃親的家庭,都要在七月七古廟會上,把幾乎從未謀面的未婚妻叫到家裡來,讓她逛會,買點衣物布料,置辦點嫁妝什麼的。還有男女雙方互相見面,相互熟悉瞭解,增進感情的緣由。

那年,我虛歲十七,剛高中畢業,自然回村隨俗,把妻子叫來逛會了。

四天時間,七場秦腔大戲,成千上萬的農人,人人樂悠悠美滋滋的,象抽了一口味道極強極醇的老旱菸。

初九午後,戲臺拆了,村裡臨時搭的店鋪也被剛興起的皮軲轆馬車轉運走了,街道上人們開始打掃西瓜皮,收拾豬羊牛馬糞便,該送未婚妻回孃家了。

帶上簡單的禮物,我推著自行車,一會兒,下了東陳村那個長坡,又下了一個陡衚衕,來到了岳丈家,一戶門口是溝,家裡全是窯的地方。也就是在這個地方,我第一次見到了娃她姨媽。

“姐。”我妻叫了一聲。“你回來了。”娃他姨媽答道。這個你不是三聲,是一聲,只有關中人才能明白聽懂這個你,這個你包括我和我那個她。

撐好自行車,借從車子上往下取禮物的當兒,我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姐姐來:粉色短袖,藍色褲子,一雙買下的塑料底自己縫製的黑色燈芯絨板鞋,又長又黑的兩條辮子一前一後。

那衣服那麼合體,顏色搭配又俗雅得當,恰到好處,鞋鞝得端端正正,方口上面顯露著腳的薄巧和平直以及手工的精美。

特別是她那臉色和眼睛,白裡泛紅,紅裡又顯白,象一朵剛綻放的蓮花。帶著溼漉漉的水色,又彰顯著純潔嬌美的原生態,不做作,不妖豔,既樸實又靚美。

再看那黑得發亮的大眼睛,在那深而美的雙眼皮下,一閃一閃地靈動而傳神。

關鍵是她的氣質:既有村姑的淳樸,又有文化人那種深隱的神韻。

我一下子驚呆了,不由得嚥了一口涎水。我實在想不到,這麼小的山村有這麼美的女人,這麼讓人心旌搖曳、魂難守舍的娃她姨媽。

很快,我從她的表象裡讀出了她的內涵:一個有文化,心靈手巧,沉著穩重,各方面都很成熟的女人。

也許是娃她姨媽那年剛結婚,刻意打扮了一點,但人的氣質不是通過打扮而具備的。氣質是一種上天的賜予,是一種一生下來便附著在身上的寶物,裝不出來,奪不失去。

說起來有趣,當我反覆打量她姨媽幾次,心裡推測猜算她的一切時,我倆幾次目光相遇,終於在又一次相遇時彼此噗哧一聲笑了。好在我們都沒有失態,分寸拿捏得還算有度。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好笑,觀察自己的妻子也沒有觀察她姐這樣細緻。我甚至後悔爺爺為什麼當時沒有給我相中姐姐呢。

娃她姨媽非常麻利,很快地給我炒了盤菜,用油炸了饃。待岳父岳母知道我來返回家時,我已經吃完了飯,並端上了娃她姨媽沏來的,放了茶葉又放了白糖的茶糖水。

一切那麼有秩序有條理,一切那麼自然合諧又恰到好處,娃她姨媽把這一切都操持得既不失體面禮儀又深含溫馨情意。

以至於後來我常常想起這次簡短的會面。也就是通過這次會面,使我認識了娃她姨媽,一個能說能幹甚至能寫能畫的能行人。

果不其然,一九七七年,我們結婚後,我才真切見識了娃她姨媽這個女人的能幹、強悍和精明。

妻子給我說,她家裡姊妹多,糧食困難,有時甚至連飯都吃不飽。在每個兒女的婚事上,父母好象只是走過場,完成便了事。原來本打算把她許配葉家姓劉的人家,可她姐堅決不同意,說:“把我一個嫁到交通不便的高樹村了,還要再搭一個妹妹到交通更不方便的葉家去,你們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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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建陵鄉地形特殊,只有中間一條路通南貫北,西邊叫西片,一條大梁下去六村,三面環溝;西北方向的西北,米家,南豆蘆馮馬也一邊靠山,一邊臨溝。到了東北片,地形就更特殊了,宛如一隻手伸出四個指頭,四條土梁四個村,每村都是三面環溝。

娃他姨媽的婆家,就在葉家那條梁的北邊,如果我妻再嫁到葉家,還要下到她婆家這條梁的最南邊,也是梁的盡頭。娃她姨媽嚎叫,阻攔,終於擋住了我妻她第一次的婚約,從而嫁給了我,嫁給了交通比較方便的坡北村。

我們坡北村,在建陵鎮的南北中軸線上,門口便是縣級公路,南通縣城,北連和建陵接壤的東莊、叱幹、相虎、南坊等鄉鎮。那時,便利的交通條件也是一種資本抑或資產,可以輕而易舉成就一段婚姻。

說到這裡,不得不佩服娃他姨媽,那時年紀輕輕的便有這麼遠的目光和洞察能力,這在當時,一般的農村女孩是不具備這種能力的,何況她當時年齡並不大,只有十五六歲。

我的連襟,也就是現在的娃他姨伯,其實是我的學長,文化革命結束後,我上了初中高中,他去泔河打壩,給民工幫灶做飯,後來被一個好心的領導舉薦到西安秦川機械廠,當了消防隊員。

工廠消防隊,雖說火警不多,但人是不能離開的,他的老家在高樹村,一頭沉,整個家都得娃他姨媽操持打理。

俗話說:娃娃幹活淘死氣,婆娘持家驢耕地。

但娃她姨媽不同,擔水磨面,燒鍋擀麵,拉土墊圈,加上還要撫養兩個兒子,屋裡的,地裡的,外頭的各種活,她都幹得熱火朝天,風生水起,真是上炕剪子下炕鐮。

家裡雖說簡陋,但妥妥貼貼,井井有序。那時,誰不誇她,又有幾個男的能有她這種超凡的能力呢!

建陵鄉所在地在東店頭村,農曆三、七、十逢集,每次趕集,由於順路,娃她姨媽都要到我家來,而每次來去,她都急匆匆的。忘不了的是她額頭上沁出的細密的汗水。

趕一次集,來回十幾裡,非上即下,還要考慮下午參加隊裡的勞動,中午放學回家吃飯的孩子。

為了節省時間,她有時借到北嶺頂勞動的機會,讓別人把勞動工具捎回去,自己直接從地裡去趕集。這樣可以減少三四里路程。

娃她姨媽儘管只讀了二年書,但識字不少,現在會讀簡單的文章,還會玩微信,會掃碼用微信收付款。

這在於她會淘。她會根據前後認識的字猜測出中間不認識的字。這不是什麼神奇,這是她的用心。

其實這個世界上,只要你用了心,就會化無知為有知,變文盲為有文化,甚至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蒼天有眼,在娃他姨媽的不懈努力,奮勇拼搏下,三五年時間,便給自己奮鬥了一院新宅,並蓋了三間瓦房,一間小灶房。

儘管椽細檁小,牆是土坯砌成的,但那小小的玻璃窗在當時還是十分讓人羨慕嫉妒的。那時,一個村沒有幾家住房的。

她姨媽的高樹村,許多人有大骨節病,走路一瘸一拐的。當地人說得此病有二因:一是水不行,常年四季吃的是雨水(把天上下的雨水積蓄到窖裡),二是住的是土窯,陰冷潮溼。所以她剛過門便有蓋房的打算。

水改變不了,住窯非改變不可。儘管蓋房拉了一些債務,但居住條件改變了,她相信她的兒女不會再得大骨節病了。

這一舉動,在這壤窮鄉僻的山村,在當時,可能還算得上一壯舉吧!

七十年代末期,我有了一雙兒女,他姨媽一對小子,比我家的大六七歲。在那個買糧要糧票,買布要布票,買糖買酒要供應票,買自行縫紉機要分配票的年代,兒子不好養啊!

記得我女兒那時喝羊奶,有時給奶裡連白糖也沒有,沒票更沒錢呀。但孩子要穿衣、要穿鞋咋辦:自己紡線織布!

娃她姨媽幾乎每年都和我妻合在一起織布。四個娃穿的戴的,全憑娃她姨媽裁剪。因為她心靈手巧,不用鞋樣衣服樣便可以裁剪,並裁剪得大小合適,款式時興。

那時,上門尋她裁剪衣服的人經常接二連三,絡繹不絕。街道上擺攤裁剪的收費,雖說不貴,但有錢的有幾家呢!我家連大人穿的衣服幾乎還是娃他姨媽裁剪的。

她有時不光是剪裁,還得縫做。我結婚時因手頭拮据,沒有穿上綢子褂褂,後來手頭稍微寬泛了點,妻子執意要給我弄件穿穿,她姊妹倆忙了兩天才做成。可惜我沒有穿幾天,至今還放在櫃裡。

八十年代初,農村土地到戶,責任到人,多年來糧食不充裕甚至不夠吃,農民怕了,大家都想多種點麥子,多攢點糧食。手中有糧,心裡不慌,腳踏大地,喜氣洋洋。剛緩過氣來的農民無不全身心投入精耕細作,多施肥料,多打糧食的奮鬥中。

可娃他姨媽觀念不同:她率先發展果業,在自家的地裡一下子栽培了四畝蘋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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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當時,沒有眼力的人是看不出蘋果產業的前景的。沒有魄力的人也是不會一下子栽那麼大面積的。人們的思維方式還禁錮在傳統農業的模式裡,腳步還停留在以糧為綱的老路上。

我當時也算放得開的人,但栽種面積還不大,思想有點保守。不過後來後悔了。

八十年代後期,農村城裡所有的人,生活幾乎全部發生了質的變化。人們追求的目標不僅僅是吃飽的問題,而是吃好的問題了。正象我村上說話比較幽默大平所說的:“前幾年解決的是米袋子,現在要解決菜籃子,果盤子。

”農民工人手裡有錢了,蘋果價忽忽往上漲,有時甚至漲到三五塊。這時,人們開始又一次眼紅娃他姨媽了。因為她一料的蘋果收入可以抵其他人三五料的莊稼收入。

她的大兒子這時初中畢業,她用這筆錢給兒子買了四輪拖拉機,後來又換了汽車。她村的第一輛私人拖拉機,第一輛私人汽車就是從她家裡開始的。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殃,九十年代中期,娃他姨媽的事業進入了低谷:由於地理環境制約,她家的責任田向陽不耐旱,蘋果嚴重減產,兒子養車賠錢。

象坐過山車一樣,倏地一下,娃他姨媽的收入從高處跌落下來。

她委屈,心酸,熬煎,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她左思右想,輾轉反側,咋辦?咋辦?人生還長,生活得繼續,生命得延續,出路在何處?

然,路就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來的,她無路找路了……

建陵鄉有一個村叫明橋村,具體位置在她高樹村的西北方向。歷史上對明橋有記載:金橋銀眼石欄杆,澇池岸的楊柳萬萬千。當然,明橋也是建陵的交通要道了。明橋村南連十幾個自然村,北接十多個村。

明橋村又臨縣級公路,離鄉政府所在地東店頭村不遠,是建陵鄉東北片人赴縣趕集的必經地,又是臨時棲息地,因為明橋有車站,車站上幾乎從早到晚都有人。

並且,包括明橋村在內北邊的這十幾個自然村的土地陰一點,幾乎不受乾旱的侵擾,每年的蘋果幾乎全都是豐收豐產。

農民手中有了錢,開始為過世的親人大操大辦埋葬,為娶親出嫁的兒子女兒也大辦婚禮了。抓住這一機遇,娃他姨媽把家搬到了明橋村,搬到了車站旁的別人看蘋果園的小房子裡了,開始經營紙活店。

心機在某種程度下,等於時機,而時機在特定環境下,又等於商機。娃他姨媽在心機的驅使下,抓住了時機,碰到了多年難遇的商機。

記得當時明橋村的人蘋果收入頗高,人說話比較誇張,一次遇見明橋村一熟人,他問:“自家人,你把蘋果賣了嗎?”我村和明橋村連畔種地,並且都姓袁,所以他這樣問。

“沒有。”我答。

“我賣了,把錢存到銀行了,讓他給咱先慢慢滾利著。”自家人的嘴裡心裡都洋溢著張狂。

當時還有人打趣說,南嶺頭村的人更為狂妄,一次從口袋掏手帕擦鼻涕時把二元零錢帶了出來,他沒有拾,反而用腳把錢掃到一邊,嘴裡說:“你想走了就走吧!我也不拾了,劃不著為拾你彎一次腰。”

在這種情況下,開紙活店,那收入會少嘛!

雖然是一間很小的果園房,周圍全是田野和果園,但尋娃他姨媽做活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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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是這果園房和明橋王姓人的帶鋸相鄰,有電燈可以照明。雖然吃水要到村子裡去擔,得跑半里地,但做紙活卻亮亮堂堂,如同白晝。

那時,娃他姨媽接的活常常由於時間緊迫,趕不出來,我妻常常去給她幫忙。

機不可失固然重要,時不再來更重要,人到了某種特殊環境下,確實要拿人肉換豬肉吃啊!

人啊人,有時候,得把智慧發揮到極致,還得把時間安排到極致,把體力發揮到極限。只有都“極”了,你才會有極豐厚的收入。

兩年沒出去,雖然說娃他姨媽累得幾乎掉了幾層皮,但她又一次翻身了,還清了欠款,還有了少量積蓄。

說起來,娃他姨媽實在不簡單,二年期間,她不但學做白事的亭子、架蠟、高鬥、罐罐紙、搖錢樹、九蓮燈、金童、玉女等傳統產品,還創造發明了緊跟時代脈搏的現代產品:彩電、沙發、席夢思床、手機等五花八門的東西。

確實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不會做的。

另外,她還發揮她裁剪衣服的特長,給那些過世之人,縫製紙衣服,以備祭祀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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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縫製的衣服除了傳統的長袍馬褂之外,還有現代人時興的中山裝、夾克、毛衣毛褲、線衣線褲、襯衣襯褲,甚至還有禮帽、熱水瓶、手提包等。

她的門類太齊全了,常常使尋來做活的人目瞪口呆、讚口不絕。

建陵鄉最早的花圈就是從她的紙活店開始有的。她的每一件紙製品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一件絕美的工藝品,她做的衣服掛在空中的鐵絲上,誰都以為是一件真真正正的布製品,決想不到是紙糊的。

她還專門研製了各種鞋。有小腳女人的尖鞋,有大腳女人的方口鞋,鬆緊鞋,登山鞋,旅遊鞋,還有老年男人穿的圓口鞋,靴子,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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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只要現時時場上有的品種,包括紙糊的老式菸袋,她都能給你做出來。

紅事上,她又會畫又會剪,還能挽花,什麼窗花拉花,什麼喜字紅包,什麼彩結中國結,她都能變戲法似的給你弄出來,不由你不折服。

愛寫作的人講形象思維,娃他姨媽雖不懂這些,但她可以創新,可以立異,可以讓你花較少的錢辦較多的實惠事。

你可以想象,她的靈巧,簡直就是一個見啥會啥的藝術家……

錢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寶物,沒有時,人睡不著,寢食不安想得到它,有了時,人還是睡不著,同樣寢食不安想利用它,發揮它。

終於,在這麼一天,娃他姨媽又盤下了禮泉縣北什字二間門面房。

這兩間門面儘管不大,但連人家原來的貨盤,八萬元。

八萬元對有錢的人說,可能如滄海一粟,九牛一毛,可對手中僅有一萬多元的娃他姨媽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沒有那麼大的肚子,還要吃那麼大的饃,這不光要有識,更重要的是要有膽。膽往往是和錢連在一起的,有錢的人膽大。

賭場上有句話:錢多的贏錢少的,膽大的贏膽小的。但做生意不是賭啊!

對這一決定,娃她姨媽家幾乎所有人都不支持,都勸不要盤門店。都說咱目前的狀況是掙起賠不起。

可她不行,她說她已經做了調研,經營再不好,充其量弄個娃打娃,不賠不掙。

最後,大家合計了好長時間,才決定盤下來。

那大概是一千九百九十九年冬天,娃他姨媽盤下了那兩間門店。於是,所有親戚都幫忙給湊錢。

我那時在建陵教育組工作,由於經常和信用社有業務往來,尋人給貸了二萬八千元。

那天,天下著鵝毛大雪,娃他姨伯來建陵取貸款時,我正好去西片檢查學校去了。他姨伯是中午從縣城坐班車來建陵的,見我不在單位,又攆到西片山王學校,可那時我們檢查組從山王走到了寧家。

那時通訊不便,待我知道折回山王時,他蹲在一戶人家的門樓下,簡直和討飯的差不多。

後來我二人頂風冒雪步行十多里回到建陵,多虧我人熟,人家下班了還加班給我辦了手續,取了款。

象這種頂風冒雪的,苦點累點的事,在那幾年,是娃他姨媽的家常便飯。

一個女人家,就這樣,在縣城的北什字立足了,開張了,營業了,當然,後來也發展了……

一轉眼,近二十個年頭了,前年娃她姨媽買下了這二間門面,六十萬元。

如今她仍然經營這兩間門面,生意風生水起,一直不錯。

這一路走來,從高樹到明橋村,從明橋村到禮泉縣城,從盤租門店開始到如今的買下門店,從農民到城市居民,娃他姨媽的致富是一本厚厚的書。

這書裡有聰慧,有靈巧,有辛酸,有眼淚,有辛苦,有勤勞,有毅力,有精力,更多的是苦力和耐力。

我之所以把娃他姨媽寫出來的原因,就是希望大家好好讀讀這本書。只有把這本書讀懂了,你離致富成功的大門就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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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炳綱,一九五五年生於昭陵鎮坡北村,一九七二年參加教育工作,一直執教於坡北初小。一九九六年調原建陵教育組工作。二零一五年退休,小學高級教師。從小熱愛文學,曾在陝西日報,咸陽報及秦都文藝刊物上發表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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