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女友死後,我把她藏床底,不久身邊開始發生怪事

故事:女友死後,我把她藏床底,不久身邊開始發生怪事


1

我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把背靠在沙發上,好讓自己放鬆下來聽他說。

“半個月前,我發現對面樓的小情侶不太對勁,男孩子不管是在吃飯還是在做家務,總是用一隻手牽著女生,女孩子總是一臉不情願,但是也不反抗,就任由他男朋友牽著。

“我雖然奇怪也沒在意,直到他們家鄰居受不了異味投訴,警察來了我才知道,那個女孩子已經死了很久了,屍體被男孩子藏在床底下。

“可是如果那個女孩子死很久了,那我每天見到男生牽著的又是誰?”朋友說到這裡,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是不是你看錯了。”我回憶了一下他們家和對面樓的距離。

“不會錯的。”朋友神色有點窘迫,眼神越過我朝我身後看去。

我回過頭,發現陽臺角落裡擺著一臺小型天文望遠鏡,用窗簾半掩著。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繼續問道,“那之後呢,你還有看到過那個女孩子嗎?”

朋友搖頭,“沒敢看。”

我起身走到陽臺,試著從望遠鏡看過去,對面三樓的窗戶裡黑漆漆的,窗簾半展著,遮住了大半的空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其實這也沒什麼,也沒有牽扯到你,你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

“不是啊!”朋友急了,“連續三天了,我都做了同一個夢,夢見我坐在客廳沙發上,那個死掉的女孩子就站在窗外,朝我伸出一隻手。你說,她是不是知道我偷窺他們纏上我了。”

2

從朋友家出來,我一邊往小區門口走,一邊給當警察的另一個朋友阿遠打電話,問起了這個案子。

阿遠依舊是一副誇張的大嗓門,“是啊,你是不知道啊,場面那個慘啊,除了法醫我們所有警員都吐了。”

“所以說案件是真的嘍,那個女生真的死了半個月。”

“那還有假,法醫也驗了,只是他男朋友死不承認,非說這幾天還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阿遠忽然壓低聲音,“不過司徒,這件事恐怕還真有點古怪。”女友死後,我把她藏床底,不久身邊開始發生怪事。

下班以後,阿遠把我約在了離家頗遠的大排檔,他穿著白色的T恤,好像鄰家陽光男孩一般和我打招呼,一點沒有當警察的肅殺之氣。

我一路風塵僕僕,沒好氣道,“你為了避嫌也犯不上約這麼遠見。”

阿遠搖搖頭,眼神不住的往另一桌瞟,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不遠處有個微胖的男人獨自一人喝著酒吃著烤串。

“這就是那女孩的情人。”阿遠趴到我耳邊說道。

“情人?”我遞過去一個懷疑的目光。

“廢話!”阿遠狠狠拍了我一下大腿,“沒有情人他男朋友幹嘛殺她,吃飽了撐的。”

“這就是你說的古怪?典型的情殺嘛。”我鬆了口氣。

“這個男的說,我們接到報案前三天,他接到過女生給他打的電話,我們查過了,確實有通話記錄存在。”阿遠斜眼偷偷瞄我,“所以我才想到了你。”

“這麼說不止一個人看過個那個女生,她叫什麼?”我問。

“叫柔柔。”阿遠詫異的看著我。

我起身徑直朝小胖子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好,我是柔柔的朋友。”

小胖子聽到柔柔的名字,眼神暗了暗,身體也朝後躲了躲,弱聲弱氣的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聽說在警方接到報案前三天,你接到了柔柔的電話?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死了。”我挺直腰桿,儘量保持在氣勢上壓倒他。

“是……是的,我知道你們都不信,但是我說的千真萬確。”小胖子果然又往後躲了躲,低下頭去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能回憶一下她都跟你說什麼了嗎?”

“她就說有個臨別的禮物要送給我,可是她給弄丟了,非常不好意思,說等她找到了讓我去她家取。我說過不需要了,她還是堅持讓我去取。”小胖子低著頭說道。

“臨別禮物?”我問。

“我……我一開始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是她主動追求的我,我覺得她也不錯,就同意了。後來直到他男朋友找上門來,我才知道她原來是有男朋友的,我就想和她分手。”

“那她呢?”

“她剛開始不同意,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同意了,還說有個臨別禮物要送給我,我沒要。後來一陣子沒聯繫,直到她突然給我打電話說禮物弄丟了,等她找到讓我去他家取。”小胖子一連說完這麼多話,微微有些氣喘。

我沉吟片刻,問道:“電話裡他的聲音有什麼不同麼?”

“有點沙啞,好像剛哭過,別的就沒什麼了。”小胖子想了想,“大哥,你是警察嗎?”

我搖搖頭,用下巴指了指假裝望天的阿遠,“警察在那邊。”

“那你是……”

“你就當我是警察的顧問吧。”

3

飯吃到一半,阿遠接到了局裡的電話,然後嚴肅的看著我,“司徒,出事了。”

我們放下肉串,火燒火燎的往看守所趕,路上阿遠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關兇手的單間裡鬧鬼。”

到看守所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了,監控室的老王年過半百,一副坐等退休的樣子,對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專業人士”看也沒看,轉而對阿遠說,“昨天我就發現他不對,早上起來問他他死不承認,沒想到剛才又出了事。”

說完,熟練地調閱起視頻檔案。

年輕的男兇手因為案件重大,被單獨關在一間房裡,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個馬桶,看起來陳舊又簡單。

視頻設備顯然也有些舊了,畫面透著詭異的灰白色。

起初兇手睡的好好的,過了幾分鐘,開始頻繁的翻起身來,兇手像是被看不見的線扯著的木偶,動作僵硬跳脫,幾乎在瞬間劇烈的抽搐起來。

一分鐘後,兇手停止了抽搐,揉了揉眼睛,醒了。

他環顧四周,神色有些陌生,接著看向房間的一個角落,張嘴說了句什麼。

我們三人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房間角落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兇手和角落裡的空氣激烈的攀談著什麼,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突然朝角落跑過去,張開雙臂緊緊擁住了什麼。

我和阿遠還有老王看的清清楚楚,兇手什麼也沒有抱住,他只是緊緊抱住了自己。

灰白的監控畫面抖了抖,只露出犯人的側臉,隱約間,我看見他好像哭了。

4

“我要進去和他談一下。”我說。

老王立刻反對:“這不行,不合規矩。”

我沒有理他,從包裡掏出紫黑色的小本子,但怎麼也找不到筆,我有些煩躁的奪過阿遠手裡的筆。

“沒事王叔,你讓他去吧,咱們都在這看著呢。”阿遠臉色蒼白,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你的安全沒問題嗎?”

我抬頭看了看已經切換回實時畫面的監控器,裡面那個瘦弱的兇手正來回踱著步:“我們的拳擊好像是一起學的。”

兇手沒料到深夜有人造訪,坐在桌子對面蔫蔫的。

我拉開椅子坐下,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剛才見到了誰?”

兇手一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監控視頻我們都看過了,你也知道,要是你沒有反常舉動,他們不會請我來。”我撒了個謊,努力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你放心,你說的一切我都會相信。”

兇手猶豫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我看到了我女朋友。”

“她也來了這裡?”我在本子上飛快記錄。

“是。”兇手面色潮紅,一臉委屈,“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了,你們都看不見她,只有我能看見她,她明明好好的,你們為什麼非要說我殺了她。”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她為什麼會來這裡。”我沒有看他,專心撫摸著本子外面的皮革。

“她來看我。”兇手恢復了些許冷靜,“她很愛我,知道我被你們關起來非常著急,每天都會來陪我安慰我。她來的時候我才覺得心裡好受點。”

“她每天都這個時候來?”我問。

“有的時候晚一點,她說她在找東西,被一些事絆住了。”

“關於她之前喜歡的那個小胖子,你還記得多少。”

兇手有些憤怒,“他們不是真心的,只不過是被玩弄了,我發現了以後找那個男的談了,我女朋友也很誠心的懺悔了,之後我們照樣過著日子,她很愛我,你看我被關起來她還來看我……”

“很好,我儘量試著幫到你,但是你要按我說的做,明白嗎?”我開始引導他。

兇手聽話的點點頭。

我翻開筆記本的一頁,拿出一張圖片給他看,“現在盯著這張圖片,想象一下,你全身每一寸肌肉都放鬆下來……”

兇手是個思想簡單的人,很容易就睡了過去。

我儘量少發出聲音,坐在對面等著他。

一分鐘後,兇手身體再次開始抽搐,然後他醒了過來。

不,應該說是,她醒了過來。他把死去女友藏床底,堅稱她活著,醫生催眠後得出驚人答案。

“這裡是哪裡?”她左右看看,神態和普通的年輕女孩一樣,你很難想象這樣的動作能從一個男人身上做出來。

“這裡是看守所的談話室。”我敲了敲桌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男朋友呢?”她問。

“我支開他了,想單獨問你點問題。”某種程度上,我並沒有撒謊,“你喜歡過的那個小胖子,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他很好啊。”她說道,“你們別看他文文弱弱的,其實讀過很多書,知道很多有意思的知識,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還會給我講笑話,我很喜歡他。”她露出少女般羞怯的神情。

“那你男朋友呢?”我問。

“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久了,感情慢慢就淡了,要是沒遇到致遠,我們可能就這麼湊合過了。”她指的是那個小胖子。

“所以你想跟你男朋友分手,你男朋友不同意?”

“對,我們大吵了一架。”她說到這,眼眶忽然紅了,“所以,是我男朋友殺了我嗎?我現在是死了嗎?”

“這個我不知道。”我盯著她的眼睛。

“我早就發現了,這個身體不是我的。”她留下兩行淚來,我趕忙遞過紙巾,她輕輕擦了。

“你這幾天一直在忙什麼?”我岔開話題。

“在找東西。”她現在開始低下頭了,情緒有些低落。

“臨別禮物?”我問。

“是,我本來想靠這個禮物再挽回一下的,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再找他了。”她看著我,眼神中帶著祈求,“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合上本子站起身,覺得今天可以結束了,“是這樣,雖然我恐怕沒法幫你追回你的小胖,但是你和你男朋友現在共用一個身體,說不定他可以因此逃過一劫。而且小胖子也說一開始並不知道你有男友,你也放過他吧。”

“是嗎?”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好像笑了。

5

再次回到見鬼的朋友家的時候,場面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大白天窗簾嚴瓷合縫的拉著,屋裡面所有的燈都開著,一地菸頭,濃重的煙味在屋裡四處飄散。

朋友見我進來,立刻衝上前來死死拉住我的手,神色有點癲狂,“我又夢見她了,我又夢見她了。”

“我知道。”我用力抽出手,平靜道,“所以,我來把她想要的東西拿走。”

“你,你說什麼?”朋友猛地後退了幾步。

“你應該去過那個女孩子的家吧,還從她家偷了東西出來。”我伸手把眼前的煙塵揮開一些,故作輕鬆的說道,“那件東西是她準備送給很重要的人的,我來替她拿回去。”

“你是怎麼知道,你也見過她了是不是。”朋友神色更加癲狂,伸手就要抓自己頭髮。

我趕忙拉住他,“我沒見過她,我只是從你的反應推斷出來的。”

“一開始你說這件事的狀態我就起了疑心,如果這件事真的跟你沒關係,你不會怕成這樣,所以,我假裝說這件事與你無關試探你,果然,你的反應說明你果然跟這個案子有牽扯。”

“之後我找了警局的朋友,也證實了死者家裡確實丟了東西。如果我猜得不錯,東西大概是被你偷走了,所以你的潛意識才會讓你做那個夢,你如果沒拿女孩的東西,女孩是不會來找你要的。”

朋友彷彿洩了氣的皮球跌坐在地上,“有一天,我正在看他們,發現他們爭吵的很激烈,女孩一氣之下奪門跑了,然後男孩追了出去,我看到他們沒關門,就偷偷溜了過去。”

朋友說完,從沙發底下掏出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上面印著知名珠寶商的LOGO。

“交給我吧,那女孩應該是在那之後不久就死了。”我沉吟了一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至於你看到女孩一臉不高興的被牽著,大概是你因為太害怕記憶產生了錯亂。去這裡看看吧,我朋友的心理治療技術應該信得過。”

6

這件案子很快就告一段落,新聞媒體沒有報道,只在坊間小小流傳了一陣子,終於也淹沒在人們新的談資裡。

其實,那天見過兇手之後,我便建議阿遠為兇手申請了精神鑑定。

可能是因為殺人之後太愧疚,也可能是因為太愛這個女生,兇手將女生投射在自己身上,成為隱藏的人格。他的主人格仍舊以為和自己的女友生活在一起,其實只不過是他兩個人格產生的幻覺。

小胖子接到的電話,其實也是兇手打的。

只是有件事情我始料未及。

阿遠說,精神鑑定結果出來的第二天,兇手在牢房裡發了瘋,沒來由的用頭瘋狂撞牆,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兇手的頭早已經撞的血肉模糊了。

兇手就這麼死了,或者說,他們就這麼死了。

我想,撞牆的應該是那個女生吧,我始終記得那天臨走前她那個模糊的笑。

“是嗎?”她說。

我有的時候忍不住想,到底是怎樣的愛,能讓兇手在殺死愛人之後,不惜在自己的身體裡創造出同樣的愛人,並堅定的完成著她死前的願望。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對你的愛超越生死,即便你死了,我也會在創造一個你,牽著你的手,一起白頭到老。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有很長一陣子提不起精神來。

直到過了很多,整理其他案子的時候,我仍舊會想起那個叫柔柔的女孩。有一點我始終沒有想通,女孩早死了,我朋友用望遠鏡看到的又是什麼,說是記憶錯亂是怕他瘋了,我自己是不信的。

“唉!”寫到這裡的時候,耳邊一個女聲輕輕嘆道。(作品名:《以愛之名》,作者:司徒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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