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被族長賜給了滅世神君為妻。
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縱然她有百般的不願意,也無法跟滅世殿去抗爭。
她也看開了。
送死罷了,世人都知神君厭惡極靈狐一族。
自己去了日子也好過不了,還不如一死百了的好。
花楹法術本是族裡最弱的一隻,還偏偏練的是醫仙,毒都不會用。
這整個狐族,那隻不是練魅術的?偏偏她練族外之術。
若不是她是前任族長遺孤,長老怎可輕易饒了她。
她本是抱著必死之心坐上了紅轎子。
可說來也怪,日子過得相當平穩。
無人管束,也無人訓斥,也無人叨擾。
她入殿數月,不曾見過神君一面。
反而過得比之前自在。
她入府第二年,便迎來了新妹妹。
是水神的長女青漣。
大婚那日才第一次見神君,而那日也破天荒的說了幾句家常。
說實話若不是外界相傳神君因當年背叛性情殘酷,定被這天上眾仙追崇。
長的確實有幾分姿色。
花楹本不勝酒力,這酒又是王母送來的蔬果仙釀,有些甘甜,一時沒注意,花楹便喝的有些暈乎乎的。
於是自己就想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她是沒資格帶丫鬟來的,所以都是一個人在院子種花種草,也沒別的樂趣。
她那日喝的確實有些多了。一起路上嘰嘰歪歪,走路晃晃悠悠的。
她心裡其實還是蠻開心的,新人入府,她該是更自由了,神君無心搭理她,她便活的長一些。
說起那點心酸也是有的,她自己還是有一絲仰慕的,百年前,她便見過他,當時並不知是誰,她只見得他滿心無法掩飾的傷,與滿眼的絕望。
花楹並不記得自己怎麼回來的,一早醒來便看見了原來在族裡照顧自己的小丫頭。
"你怎的來了?這麼危險,"
丫頭一笑,端來了醒酒湯
"小妖是神君一大早去族裡帶回來的,說您這沒個丫頭伺候著不太合適"
花楹一愣,有些氣
"推給別人來嘛,這不適合你"
丫頭一臉無所謂
"我瞧神君也沒那麼可怕"
花楹想想昨日與他對話的情景,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似乎是沒那麼可怕"
丫頭扶了花楹起身,坐在窗前,而後去收拾著滿地的碎碗片。
"聽聞昨日,神君餵你什麼都不肯吃,還很生氣的摔了碗"
花楹本來在練字,一聽丫頭的話,整個字都花了
"然後?然後呢?"
丫頭聽了花楹的問話,一臉茫然。
"然後我就來了!"
花楹心下一安,清了清嗓子。
"哦哦"
昨日神君是半夜才去的青漣的房裡的。
說起來,神君對現在的妻子才是歡喜的吧。
她嫁進來幾日,也沒見得他來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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