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县令在任数月获得“能吏”官声?

天水太守汪元祐主持编修的陇西县志中这样记载:“王了望,字菏泽,陇西人,以拔贡任同安县令……居官有能吏声。”

几个月的政绩,居然能得到“能吏”声望,县太爷实际表现如何?王了望本人在小曲《言志》中这样表达自己:“得罢时连忙罢,得休时连忙休,游水自东流。也不要直如线,也不要曲如钩,也不要傲王侯,有酒呵邀来便走。”

可以看出:七品县令王了望是用真性情做官,但这种真性情却绝对难称好官能吏,对于一届县令期满,能得到升迁或调任他处?在王了望的心目中,甚至不如得到好友送来一纸酒局请柬。

对王了望“能吏”的评估,应该是是故乡地方官员对前辈名人的顺口褒奖,当不得真。

一届县令三年任期,王了望实际在任不过数月,所谓县令亦真亦假,眼睛一眨,就该回家,王了望的县令任期到了,新县令在交接公事的同时,也见到了前任县令留下的一纸辞呈。

无官一身轻,王了望此时心思已定:由自己来埋下自己的未来路标,结束仕途,踏上旅途,游历江南,去醉僧怀素修业处寻根,面临人生归宿,王了望意图先找到心灵归宿。

王了望其实是在继续攀登这座人生大山,是在慢慢接近山顶?还是在步步接近深渊?山顶:王了望在对空谷呐喊。山谷:回荡声久久不散。

可以断定,经过了宦海沉浮的王了望,其持才傲物并未收敛,王了望不愿流俗,依旧清高,但行为多了几分洒脱。

“昔张旭之作也。时人谓之张颠。今怀素之为也。余实谓之狂僧,以狂继颠。谁曰不可。”

《自叙帖》中这段文字也许启发了此时的王了望,摆脱仕途思想时“狂放不羁”也许是他唯一属于自我的表达,毕竟在边远的福建,一个小县令对朝廷和时代来说太无足轻重了,继续做官显然已是在消磨生命。

可以想像,当怀素这句话触动他那一刻,王了望会怎样想像自己的未来?如何规划自己最后的人生?

我们可以想象,假如这时有一封来自京城的调令,王了望也未必动心,毕竟他是还是有机会可以继续留任的。

当然也另有可能,当初命令王了望来福建时,朝廷就预计到这个结局,只不过让他来此作为过渡,如今使命结束,王了望却早已想通了各种原委,进而主动请辞。

现代有人曾指出:王了望厌恶自己的贰臣地位。

其实这是在替古人操闲心:王了望的救命恩人魏琯是贰臣,欣赏他的陈名夏甚至属于贰了几贰的贰臣,就连恩师王铎也属标准贰臣,后来被清廷正式收入清史稿中的《贰臣传》,极尽羞辱之能事!从王了望留下的诗文中,看不到有关贰臣心态的文字,换句话,改朝换代对于王了望这样的底层文人来说,会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王了望没有做过大明朝一天的不贰之臣,记忆里应该唯有那场刻骨铭心冤狱!

王了望其人,历史价值不在于汉满政权更迭,不在于什么民族气节,他留给后人的是书法瑰宝,是人类艺术珍品,是民族文化传承过程中的偶然绽放的一朵旷世奇葩!

我们整理出的王了望的人生线路图,始于怀素《自叙帖》,一路有王了望的足迹,更有唐代疯僧怀素和尚的身影。陇西人吴之珽修撰的《襄武人物志》中这样评价王了望与怀素之间千年师生内在联系:“(王了望)善书法,楷书钟太傅,兼仿王廙,行草规抚鲁公《争座位》,而变本加厉,纵横蹀躞,识者以为散僧入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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