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我欠你一個“道歉”

圖/網絡

初戀,我欠你一個“道歉”

懵懵懂懂中,在我上高一的時候,父母便給我訂了親。由於我在外地上學,和村裡認識的人並不太熟悉。我只知道和我訂親的男人長的數一數二的好看,而且他和我是同一個村子。

因為家裡倆姑娘,而姐姐又考上大學去了外地。對於家裡的香火延續很自然的落到了我的身上。也許爸媽覺得我學習一般,才有這樣的想法也說不定。

只記得在一個暑假,嬸嬸大娘們聚集了十來個人在家裡包餃子。我上午去了男方家,離開時男方父母不僅給了我紅包,還把對方的生辰八字寫在紅紙上,放在一個紅包裡給我一起拿回來。媽媽說,我們那兒叫“換貼”,意思是兩個人都是有主的人了,別人就不會再給你介紹對象了。

但是,因為我常年住校,其實我們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只是在農忙季節的時候,若我湊巧星期天休息,而永也正好在幫忙我們家裡,收麥或收秋才能相互看到對方。

初戀,我欠你一個“道歉”

永長的個子不高,大概1.75左右的樣子。他很靦腆,不太愛說話,皮膚米黃色,穿衣服很講究,而且大多數穿的都是當下流行的款式。對於相對保守的農村人來說,穿新潮的衣服就是別樣的感覺,才說永長的好看吧。我見過之後,卻不苟同村裡人的看法。真的是很普通的一個人,唯一讓我記住的就是永的笑容。

每當休假回家的時候,媽經常在我耳邊嘮叨,永來我們家替她幹什麼活了,幹完後卻不吃飯就走。言語間盡顯對永的喜歡和誇獎。因為學習比較緊張,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媽媽的唸叨,但卻記住了永對我們家的付出和幫助。

聽媽說,我上學不在家的時候,村裡安裝自來水管,各家需要把各自負責的路段各各挖通,永二話沒說,直接問了我媽分的路段後,先挖了我們家路段,挖完我家後,才開始他們家路段的開挖路段。直到現在,每每想起,總會有愧疚的感覺。

當時的農村,拉地裡的玉米杆和麥稈都是人工拉排子車來完成的。為了省時省力,永父母計劃買拖拉機幹農活,閒的時候,還可以去磚廠拉磚掙工資。可當時拖拉機價格卻需要一萬五千塊左右,實在拿不出來,便讓永試著去我們家暫借。媽二話不說,就給了兩千塊錢。永很是感激,說掙了錢,馬上還。媽卻說,不用著急,什麼時候有了什麼時候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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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一晃三年過去。發榜時,我以超出分數線50分的成績順利考上一所師範學院,因此很是興奮和激動。

在上學走的前兩天,永的媽媽來找我媽媽,商量把我戶口遷到她們家。因為村裡要重新分地,我早晚是他們家的人,遷過去就不用以後再重新的劃分了。媽媽卻是不高興的,並回道:既使結婚了,地也是在我家,也跑不到別人家裡,等結婚後在說。兩個人便不歡而散。

上學走的時候,是爸爸送的我,永並沒有出現。但我卻沒有什麼感覺,一是我跟他見面機會少之又少;二是學習比較忙,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其永。

到了大學,學習雖然沒有那麼緊張了,但是因為我喜歡畫畫,所以除了正常的課目外,我又開始學習繪畫,時間緊張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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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正在上課,老師卻通知我有人找。我走出教室門,卻看到爸爸在焦急等待著。怎麼了?心裡不由自主地慌了起來。爸爸看到我,立刻問道:“永來過沒有?”“他怎麼會到這兒來呢!”我回到。爸爸才長舒了一口氣後說道:“這個假期不要回去了,就在學校待著或上你老姨家去,我給你老姨說好了。這個是你老姨家地址。”邊說爸爸邊從兜裡掏出來一個紙條塞到我手裡。

爸爸沒有多說,我因為老師還正在上課,也沒有多問。轉身回到了教室。大學生活豐富多彩,爸爸交待的事也並沒有往心裡去。

一晃暑假來臨,爸爸既然不讓回家,又不想去陌生的老姨家。於是和室友報名了油畫班。

等到開學的時候,爸爸又來了,把我叫到學校一個僻靜的地方,說道:“你和永的訂親去消了,他媽太不講理,胡攪蠻纏,天天上家裡要把你的戶口過去她們家,說多少次,以後再說,就是不聽。還讓永喝醉的叔叔,去我們家裡鬧的雞犬不寧。不過,閨女放心,爸爸已經報了警,警察已經跟他叔叔警告了。並且也讓他給我們上門道了歉,念在過去,永對我們不錯,就不追究他叔叔責任了。畢竟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讓你回去,就因為這事,現在處理清了,什麼時候想回去,就回去。但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初戀,我欠你一個“道歉”

說句實在話,從開始到結束,我好像只是個局外人。對永的好感,只存在於他幫助我們的事情上。至於感情,沒有投入就沒有悲傷。但他,卻是我第一個通過家裡接觸的男人,算初戀嗎?可真的沒有動過感情。

直到後來,參加工作,遇到了現在老公,對我寵愛有加,才知道心動的感覺。就是你看不到他,會想他會不知所措。顯然,對於永,我卻從來沒有想念過,有的只是感激和感恩。

我和老公回家的時候,偶爾碰到過永,見面點了下頭,便一晃而過。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和普通人一樣。

後來,聽媽媽說,永結婚了,找了鄰村的一個姑娘。生了倆男孩後,因為媳婦經常和永媽吵架,甚至有時候還打架,永也勸不了,所以選擇了外出打工來躲避家庭糾紛。三年都沒有回家。同村的人說,永在外面找了一個相好的,所以不想回來。但媽媽每每提起永,便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欠我的兩千塊錢。”我說:“就當救濟了,也說不定,永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內疚,會還咱們的。”媽媽笑笑說:“看能不能等到了!”

初戀,我欠你一個“道歉”

生活中,有許多的事,不能如願,但無愧於心便好。對於永,我其實不欠他什麼,但是每次無意識地想起,都覺得欠他一聲對不起,無關感情,只在感恩!

很感謝在父母出現困難的時候,他能在父母身邊完成了,作為子女我的責任和義務。生活中有些人,雖然最後並沒有生活在一起,卻時常讓人想起時,暖暖的,情真意切,卻無關風月。

惟願此生回憶往昔時,無愧對之人,做一個明媚而不憂傷的女人。

但對於永,卻是我永遠的結。因為對於我來說,其實,真的欠他一聲:“謝謝”。

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會遇到一些不期而遇的溫暖,那些溫暖,總是在不經意間意外的溫暖著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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