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背後汩汩。
公孫奕悶聲低頭,胸口隱隱可見染血的劍尖。
“陛下!”
宣妃面色無血,驚愕的盯著他身後的劍,眼睜睜看著他倒地。
“來人啊,傳御醫!快傳御醫!陛下,您別嚇臣妾啊,陛下醒醒。”
宣妃焦急的蹲在他身旁方寸大亂,而葉芙站在身後,水霧滿布的眼仇恨堅定,她早該手刃了公孫奕,也不至於讓那麼多無辜之人含冤而死!
鳳禧宮的偏殿光線暗淡,敬事房的私刑器具擺放兩側,葉芙就跪在正中央。此刻的她,哪裡還看得出原本模樣。
青絲凌亂的貼在面頰,一件潔白衣鞭痕無數,皮開肉綻處鮮血凝成了痂。
“說!你為什麼要刺殺陛下!”
攥著鞭子的宣妃手下無情,長鞭如蛇落下,葉芙被鎖著雙手,硬生生捱了一記。
手臂多了道血痕,臉上分不清是汗還是水,她咬著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不說?本宮的鞭子可不長眼!”宣妃再次揚起鞭子來,這一次,鞭子迎著葉芙的臉襲來。她偏了偏腦袋,雖是躲過,鬢角還是破了道六七寸的口子。
疼痛已經麻木,葉芙唇瓣泛白,一雙腥紅的眼死死的盯著宣妃,倔強得不肯低頭:“你少明知故問,今天打死我,你不正好獨寵後宮?”
宣妃深吸了口氣,輕蔑譏誚:“沒有你,本宮照樣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想死,本宮成全你!”
也是……
白玉嬋四年來,始終是公孫奕捧在手心之人。
葉芙心頭不是滋味,她貴為皇后那又如何?公孫奕夜夜留宿鳳禧宮,她在後宮本就是笑料。
從長樂宮移居靜心苑,不過是從一個冷宮到另一個冷宮罷了……
“殺吧!我就算死也要化作厲鬼,詛咒你們生生世世!”葉芙認命的閉上眼,她能做的全做了,不知六百亡魂能否安息?
“葉芙,你知道你這輩子為什麼活得這般可憐?錯就錯在骨頭太硬,本宮今天叫你挫骨揚灰,看看到底是你骨頭硬還是鞭子硬!”
宣妃聲色俱厲,長鞭一次次落,一次次鞭打,一次又一次……
疼……
葉芙昏死又被冷水潑醒,身子似氈板上的肉,一刀刀切碎,一刀刀剁成肉泥……
不知過了多久,血染的紅衣,嬌小身影癱軟在地。
“你可知,本宮有多想將你除之而後快!”
怨恨生力不楛不竭,宣妃嚼穿齦血,拇指粗細的鞭子在她手中儼然成了殺人利器。
葉芙氣遊如絲掀開眼皮,充血的眼,所有一切都罩著朦朧的紅。似封后大典的十里紅妝,似城牆之上的血流如注……
死了也好……
不知怎的,彌留之際她竟看到了公孫奕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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