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相士說詩人在76歲必死,詩人打破預言後,興奮寫詩慶祝重生

相士說詩人在76歲必死,詩人打破預言後,興奮寫詩慶祝重生

清朝詩人袁枚雖然在仕途很不得意,只不過做了幾個地方的縣令後,就辭官歸隱,但是他在文壇卻享有盛名。他倡導“性靈說”,詩文突出個性,充滿著作者的真情實感,被稱為“清代駢文八大家”之一。就文筆而言,他與大學士紀曉嵐一朝一野,一南一北,遙相呼應,並稱為“南袁北紀”。

詩人的情感都是充沛的,行為總是放蕩不羈的,袁枚也不例外。然而,他雖然不遵禮法,卻一直為傳宗接代的子嗣問題擔憂。在四十歲時,他還特意找到相士胡文炳占卜,得出了令人啼笑皆非的預言:袁枚將在六十三歲得子,七十六歲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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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袁枚對此是不相信的,他一生風流,盛年時還沒有兒子,沒有信心老來得子。因此,在六十時,他過繼了堂弟的兒子袁通繼承香火。沒料到,又過了三十之後,袁枚的一個小妾竟然真的生下一子。興奮之餘的袁枚,將這個遲到的男孩取名為袁遲。

從此之後,袁枚對於相士胡文炳的預言深信不疑,也開始為自己的後事準備。他在七十歲左右的時候,就沿著少時的足跡,回顧了自己的一生。在七十五歲的那年冬天,腹疾久治不愈的他,更加確信自己必將應驗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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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七十古來稀,這是當時人的觀念,所以袁枚也沒有過於哀痛。他還讓文壇的朋友為自己寫輓聯。一開始,別人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袁枚卻豪氣地說:“韓蘇李杜從頭數,誰是人間七十翁?”他的意思是,韓愈、蘇軾、李白、杜甫這樣的頂尖文人,都沒有活過七十,自己七十三歲已經夠本了。

這場後事從年頭一直準備到年尾,直到過完除夕,新年到來時,袁枚卻奇蹟般發現自己依然還活著。感覺到血賺的他,更是興奮異常,神氣活現,他一口氣寫下了七首絕句,並編入《除夕告存戲作》中。在這組詩之前,袁枚特意寫了一個序言,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三十年前相士胡文炳道餘六十三而生子,七十六而考終。後生子之期絲毫不爽,則今年七六之數,似亦難逃。不料天假光陰,已屆除夕矣。桑田之巫不召,狸脈之夢可佔。將改名為劉更生乎,李延壽乎?喜而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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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袁枚既沒有改名叫做劉更生,也沒有改名叫做李延壽。他就叫做袁枚,堂堂正正,而那七首詩,真的堪為奇絕之作,首首令人拍案叫絕。比如第一首便是:

天上匆匆守歲忙,天公未必遣巫陽。

屠蘇酒熟先生笑,此是盧循續命湯。

在這首詩中,袁枚將自己劫後餘生的心情描繪得淋漓盡致。詩中慶幸地表示,天上人間都在忙著守歲過新年,連神仙也懶得來索命了。苦等除夕過完,屠蘇酒熟,大笑開懷,原來這是當年劉裕送給盧循的續命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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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天到來之時,袁枚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家族之中,不僅子侄輩都已經到齊,而且就連八十多歲的姐姐也來此等候,白頭偕老的妻子更是忐忑不安。這種絕無僅有的奇觀,倒是家中溫馨的場面。所以,第二首寫的就是和諧的畫面:

八十三齡阿姊扶,白頭內子笑提壺。

倘非造化丹青手,誰寫隨園家慶圖?

相士說詩人在76歲必死,詩人打破預言後,興奮寫詩慶祝重生

至於說那個預言,袁枚感覺到不可思議。它竟然能夠預測到自己六十三歲得子這樣小概率事件,最終卻沒有說準死亡時間。袁枚甚至懷疑自己,就是混沌初分的蝙蝠精,這才能逃過天地的演算。所以,袁枚自鳴得意地說:

相術先靈後不靈,此中消息欠分明。

想教邢璞難推算,混沌初分蝙蝠精。

限於篇幅,本文就只介紹這三首詩。袁枚將它們都收錄在《小倉山房詩集》中,最後一首最後一句,最能體會他表面淡定,實際上喜極而泣的心情:諸公莫信袁絲達,未到雞鳴我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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